林南君放在桌子下的手握成拳头,继而又松开:“我请——”她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地望向裴至晨,“我请你。”
“这还差不多。”
裴至晨将手插回到衣兜里,重新坐下。
林南君把菜单先推到梁暮卓面前:“学长,你看看想吃什么?”
梁暮卓将那菜单简单浏览了一遍,然后指了指下面那个最便宜的什锦面抬头对服务员说:“你好,给我来一份什锦面。”
说完,他又将菜单推给裴至晨:“差不多点两样就行了。”
裴至晨没有应声,接过菜单慢慢看了起来。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
裴至晨点了四个最贵的菜后将菜单合上递给服务员,然后又道:“还有那些虾啊,螃蟹啊都每样来一份,我这人,最喜欢吃带壳的东西。”
服务员点了点头,正要记下,却被林南君出声打断:“等一下,后面点的那些给他换一碟香瓜子。”
服务员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裴至晨。
“你别看他,他不是说爱吃带壳的吗?瓜子也一样。你也别瞪我,裴先生,别忘了我这儿也有点儿你的东西。”
林南君朝对面的裴至晨晃了晃面前的手机。
“算了,香瓜子就香瓜子,我要最贵的那个。”
裴至晨朝林南君投去一个挑衅的目光。
林南君没有理他,直接错过他的目光朝梁暮卓笑了一下,便转脸望向窗外。
中午的阳光有些柔和,透过明亮的落地窗在橡木长桌上投下点点光影。
梁暮卓只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尴尬,若是他一开始就没有答应过来吃饭,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状况。这样想着,他狠狠地剜了一眼身旁那个将这顿午餐搞砸了的家伙。
裴至晨却闭着眼睛,满脸惬意地将手放在桌沿上轻轻敲着。
一时之间,小小的空间有些安静。
服务员将裴至晨点的东西端上来,林南君立刻拿起筷子想要开动。却被裴至晨伸过来的筷子堵住:“哎,这都是我点的,想吃你自己点去!”
“是我掏钱。”
林南君咬牙。
“那又怎样?是你说要请客的!”
裴至晨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啧啧叹了几声。
“至晨,你说你一大老爷们,跟南南这么个女子较什么劲?”
梁暮卓白了他一眼。
“我跟你说啊,你可别被这娘们小白兔般的外表给骗了。”
林南君点了点头,表示很赞同他的说法:“所以某人成了我的脚下败将。”
“咳咳咳……”
她话音刚落,梁暮卓便急剧地咳了起来。他刚吃了一口面,听见林南君这句话,被呛了一口。
“至晨,感情那踢你的人就是南南啊?哈哈哈哈……”
裴至晨听见来自亲哥们的嘲笑,一张俊脸瞬间晴转阴。
梁暮卓却没有理会他,转脸对林南君道:“我跟你说,就算你把他踢坏了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就一清心寡欲的和尚,那玩意也不怎么用得到。”
林南君虽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但听梁暮卓说话说得这么直白,还是不可抑制地红了耳根。
“梁暮卓!你丫的是不是找死?”
裴至晨阴着脸望着身边这个缺德哥们,平日嘴上没遮没拦惯了,今天竟对着自己的“冤家”揭自己老底!
梁暮卓“嘿嘿”一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我说得不都是真的吗?”
裴至晨瞬间毛了:“你还有脸说小爷我,你自己呢,还不是一个样?这么大个人了,都没谈过恋爱,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林南君:……果然最可怕的才是猪一样的兄弟。
一顿饭下来,三个人都吃得大动肝火。
裴至晨和梁暮卓是互相揭老底揭的,林南君则是花钱花得肝疼。
从深蓝餐厅出来,三人皆是一脸不爽。
林南君本想自己开车回去,梁暮卓却执意要将她送回去。
林南君拗不过他,只得让他开车送自己。
裴至晨望着那辆扬长而去的甲壳虫,又从兜里掏出那条银色的吊坠。他勾了勾唇,将吊坠放回口袋里才上车发动了引擎。
梁暮卓将林南君送回泷泽港之后,自己从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离开了。
林南君拖着两条受了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偌大的房子里,依旧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生气。初冬的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刮进屋中,带进丝丝寒气。林南君搓了搓手,又一瘸一拐地走到窗户旁,准备将窗户关住,可是她的手刚碰到窗户,身后忽然响起陆以晗隐含怒气的声音:“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的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