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傅森屿的提醒,沈恒回过神来,他的视线落在傅森屿的身上,眼里满满的都是乞求,“总裁,求你放过我女儿,我欠你的一定会还你的。”
“爸爸。”沈安年慌张的上前,抓住沈恒的胳膊,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见到父亲如此卑微的去求一个人,可她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父女两个,被傅森屿抓得死死的。
“晚了。”傅森屿冷笑一声,他冷漠的扯了扯嘴角。
下一刻,傅森屿忽然从衣兜里拿出两个红色本本砸在沈恒的身上,“你好好看一眼。”
傅森屿的举动忽的让沈安年的脑子嗡的一下,她清清楚楚的见到了父亲面上那抹不敢相信的神情,而后,他的一双眼眸满满的被痛苦蔓延。
沈恒忽然瘫坐在地上,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他痛苦出口,“安年,对不起,是父亲害了你啊!”
噌!
而后,沈安年明显的感觉到傅森屿身上所散发出的那抹戾气,他蹲在沈恒的面前,募然开口,“沈恒,我放过你了,但是你得清楚,你的这条命,是用你女儿换来的。”
“傅森屿。”沈安年愤怒的吼出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颤抖。
她终于知道了,终于知道傅森屿为什么带自己一起来见父亲,他是放过了父亲,但只是身体上的放过,傅森屿的这种做法,是在诛心。
只是短短几天,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说的有错吗?我们之间的婚姻,就是这样的没错。”
听着傅森屿的话,沈恒的情绪将近崩溃,他痛苦的嘶吼出声,本该愤怒的时候,他却连愤怒的资格都没有了。
“傅总裁,你放过我女儿,你们离婚,我欠你的东西真的会还给你的。”
看着沈恒痛苦的样子,沈安年更家痛苦起来。
傅森屿的眸光中闪过几分冷冽,他恶狠狠的拒绝沈恒的请求,“晚了。”
沈安年犹豫了一下,慌乱的去扶起地上的父亲,“爸爸,你别求他,就算我现在和他离婚,也改变不了我和他结过婚的事实。”
看着沈恒所承受的痛苦,如同有刀子一刀刀的割着沈安年的肉,她苦笑出声,“父亲,你拿了他的钱,我嫁给他,这并没有什么不妥。”
她扭曲事实,试图说服沈恒,“那是我们该得的,现在男人娶老婆,哪个不得拿些彩礼钱?”
“安年。”沈恒的脸上已经尽是泪水,他痛苦的握着拳头,狠狠的砸在地上。
他真该死,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将自己的女儿推进危险之中?
“爸爸,我嫁给他没什么不好的,吃得好住得好,再怎样,我现在也是傅家名正言顺的三少奶奶,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沈安年将沈恒扶到沙发上坐下,“爸爸,你不是一直和我说,做事情要顺其自然?”
“……”
听着沈安年的话,傅森屿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
这女人难得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然而,她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这样说,而是认命,是无可奈何的那种绝望。
傅森屿眸光森冷,嗤笑一声。
他的拳头募然握紧了些,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沈安年是什么样的?睁开眼的那一刻,虽然诧异,惊愕,慌张,可她的眼里,依旧带着一种光亮。
那时候的沈安年是有活力的,而现在,她像是经历了所有的沧桑,身上散发着一种绝望。
“叙旧叙够了就跟我离开。”傅森屿双手酷酷的插在裤兜里,听腻了沈安年那乱七八糟的解释,他的女人他得带走。
沈安年吸了吸鼻子,随后抽出纸巾塞到沈恒的手里,“今天我能留下吗?就一晚。”
沈安年看了一眼傅森屿,她的语气很坚定,却也带了几分商量。
傅森屿的眸光暗了暗,面色阴沉下去,“你必须跟我回去。”
听着傅森屿的话,沈安年的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她犹豫的看了沈恒一眼,父亲无法说服自己,他很难过。
她知道父亲的想法,他觉得,是他害了自己。
傅森屿的眸子眯起,他的态度又变的极其冷淡,他毫不犹豫的抓住沈安年的手腕,将她从沈恒的身边拽离开。
“你先去车里等我。”傅森屿侧头撇了她一眼,随后拿出车钥匙丢给她。
沈安年犹豫了一下,不放心的看了看沈恒。
傅森屿瞪他,“我对男人没兴趣,又不能吃了他,出去。”
沈安年看着沈恒,点了点头,她说,“爸爸,我先出去了。”
沈恒的唇动了动,终究也只是点了点头,父女二人忽然有了一种相视无言的感觉。
沈安年从房间里离开,瞬时只剩下两个男人,傅森屿走到沈恒的对面坐下,他翘起二郎腿,目光凌冽。
随后傅森屿忽然掏出自己的钱包,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给你加一份彩礼钱,以后在沈安年的面前少摆出那份哭相。”
听到傅森屿的话,沈恒忽然愣了一下,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傅森屿,“卖女儿的钱我不要。”
沈恒将面前的银行卡推回去,他轻叹一口气。不见沈安年的身影,沈恒的情绪这才缓缓平静下来,他有些错愕,因为傅森屿的举动,忽然给了沈恒一种错觉。
他在担心沈安年,怕沈安年因为自己难过。
“你应该很想知道沈安年和我结婚的条件是什么。”傅森屿冷冷的嗤笑一声,她的视线落在银行卡上一扫,并没有收起的打算,“是你做过的事情我不在提。”
沈安年是有目的的和自己结婚,当然,他还是觉得沈安年捡了个大便宜。
“所以你得开心,这样她才没压力。”他走上前,忽然拍了拍沈恒的肩膀,他的举动里没有一丝一毫对一个长辈的尊重,沈安年虽然和她领了证,却只是他名义上妻子,是他用钱买来的,他何必尊重沈恒?
看着傅森屿的背影,桌上的银行卡被沈恒掰断,下一刻,他的头埋在掌心,痛苦的哭出声来。
午后的阳光洒进来,带着几分末日的孤寂。
沈安年坐在楼下的车子上,她的视线落在酒店楼上,不久,一个修长的身影撞进沈安年的视线。
傅森屿拉开车门上车,沈安年瞬时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寒气围着傅森屿散开,车子里的温度瞬间寒了下去。
沈安年犹豫的看了一眼傅森屿,“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