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旺盯着我的大屏幕手机看了一阵，说：“这些都是上品货色！说实话，你认识倒斗行当的人？”

我摇摇头有点心虚，看来何旺已经起了疑心，他怀疑这些古董是墓穴里盗出来的。

跟他不咸不淡的又聊了几句，我买单走人，再聊下去怕真的会穿帮。

转眼从东北回来已经一个星期，这些天我通过各种渠道查看了一些古董资料。

有条新闻让我十分振奋，说是有一条御制朝珠，拍卖出人民币五千多万，要真是这样，那我这辈子就是被人打断腿都不用愁了。

该动身去燕京了，我从网上订了两张动车票。后天早上七点出发去燕京。

给孙大仁打了个电话，让他准备一下，后天跟我一起走。他高兴地不得了，说总算能去天安门看升国旗了。

两天后天还没亮，我们就赶到了潭州火车南站，走进软卧间，发现四人的床位算上我们只有三人。

“嗨，运气不错，咱们这没住满。”孙大仁笑嘻嘻的放下背包，坐了下来。

“滚，回自己的上床去。”我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坐在我床上。

“嘿嘿，先聊聊天。”孙大仁一出家门就情绪高涨。

坐我们对面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眼镜男人，他冲我们善意的点头一笑，说：“小兄弟去北京工作？”

孙大仁抢着说：“我们去潘家园卖......”

我一听要坏，赶紧捂住这家伙的嘴，说：“我们就是去北京旅游的！”

男人耳朵尖，潘家园卖，这几个字肯定被他听了进去，看我们的眼神都变了。

“来，抽支烟！”男人主动递给我们两根大中华。

我从不抽烟，孙大仁接过来点燃抽了起来，一脸的享受表情。

“我也是去潘家园，咱们还真是有缘啊，目的地都是一样！”男人看着我们笑眯眯地说。

“恩，大哥贵姓啊？”孙大仁问。

“免贵姓包！”男人回答。

几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多久我们就熟络起来，天南海北的聊开了。

“包哥，看你文质彬彬的样子，你是做哪行的啊？”我问得很随意，其实想摸清他的身份。

“这是我的名片，两位小兄弟，要是有用得到老哥的地方，尽管开口！”包哥递过来两张名片。

我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燕京某古董拍卖交易公司总经理包达夫’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包哥是总经理啊，真是失敬！包哥来潭州出差？”我问。

包达夫笑笑，说：“算是出差吧，我来潭州看看客户手里的古玩。”

“哎呀妈呀！那太好了，我们也有......”孙大仁又想说话，被我拦住。

“呵呵，两位手里是不是有古董？”包达夫是个人精，他肯定已经猜到我们手里有好东西。

我不敢确定这人是好是坏，便不再说话，倒头睡下。孙大仁还跟他聊个不停，被我催了几次后也爬上床去睡觉了。

下午三点我们达到燕京西客站。跟包达夫临别时，他一再邀请我们去喝酒，被我拒绝，只好说有事就找他。

为了少生事端，我一咬牙，打了个计程车去潘家园，下车后找了个宾馆暂且住下。

看看时间已经到晚餐时分，我跟孙大仁找了家兰州拉面馆，吃了碗牛肉拉面，吃饱喝足后才回到宾馆。

“明天上午我们去潘家园古玩市场，早点起床！”我坐在床沿对孙大仁说。

他正在看电视，听我这么一说，不耐烦的嗯了一声。我也不再说话，拿好内衣裤到卫生间去洗澡。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还缩在被子里。北方真冷，现在不到11月，感觉比南方冷多了。

“快起来，发财去！”孙大仁这家伙倒是先起来了，他想做村里的首富想疯了。

我哆哆嗦嗦的从被子里爬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心一横走出了温暖的空调房，径直坐计程车去了古玩市场。

潘家园古玩市场，清末民初年间又叫鬼市。人们半夜凌晨打着灯去地摊淘换，一般是盗墓倒斗的人或者黑心的古董商家。

天气虽然寒冷，但我们在古玩市场还是看到了不少淘换古董的人，更多的是地摊商家。

孙大仁在古玩市场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什么东西他都好奇，到处乱窜，我只好硬拉着他跟我一起走。

半天下来我跟各种古董贩子交涉过，都特么的不靠谱，有个地摊主居然给我的玉扳指开价500。我去他大爷的！

有个门脸古董店的老板倒是识货，不过也是个黑心鬼，看我们年纪不大，给我们出价十万。

我没甩他，直接带着孙大仁匆匆离开古董店。诺大个古玩市场没有人识货？还是真像老何说的那样，古董商人太黑？

慢慢的我们失去了耐性，孙大仁开始骂骂咧咧，说这群人是屠夫转业，以前宰猪，现在宰人。

“咦！孙大胆，还记得那个包哥吗？”我问。

孙大仁正烦躁着，想也没想就说不记得。我气得给了他一巴掌，“火车上那个你忘了？你丫跟他聊得不是挺欢的吗！”

“哦！你说的是老包啊，记得记得！”孙大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草！老包？你什么时候跟他那么熟了！？”我问。

孙大仁咧嘴笑了，没回答。我说：“找他去，看能不能帮我们找个好买家，他不是古董拍卖公司的吗！”

孙大仁听我这么说，马上从口袋里掏出包达夫的名片递给我。我接过来拨通了包达夫的电话。

“喂，我是包达夫。”

“包哥啊，我是小石，还记得吗？火车上认识的！”我说。

“记得！有什么事要老哥帮忙还是？”包达夫问。

“我手里有个小东西，想请你帮我们找个好买家。”我并没有把话说透，他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包达夫很爽快的同意了，让我去SOHO现代城找他。挂断电话，我们又拦了辆的士，马不停蹄地赶往SOHO现代城。

包达夫说他在黄色的那栋楼某层，我们找到后直接坐电梯上了楼，刚出电梯就看到包达夫已经在电梯口等我们。

“呵呵，两位老弟挺准时啊，来，进去谈。”包达夫笑着把我们请进一间房。

走进房子我四下打量起来，这里应该是一个公司，面积很大，还分上下两层，可能是他办公的地方吧。

“来，坐，我给你们倒杯茶！”包达夫很客气。

我们一路走来也渴了，就没跟他假客气，接过他递来的茶杯，我问：“包哥，一般清朝的玉扳指值多少钱？”

包大人一听玉扳指，眼睛发亮，问：“你手里有这东西？”我点点头，算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