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殷洛轻笑,“哪里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了,因为这具身体换了灵魂。
采薇声音很低:“娘娘过去很忌讳,很少跟皇上亲近......”
采薇这话说了出来,殷洛神色不变,过去的殷洛不喜欢言战,平时总会离他远远的,却喜欢和一些奸佞打交道。
后来这具身体换了主人,言战从小就像温室花朵,先皇只有两个儿子一个侄子,大儿子夭折了,这个是小儿子,自然无比疼爱。
由于生活方式,言战一直思想纯真,就算殷洛讨厌他,他也会巴巴的靠近她,会拿出自己做的小玩意,来讨她欢喜。
可惜过去的殷洛不懂,只跟一些奸佞打交道,然后直接翘了辫子,让现在的殷洛钻了空子。
殷洛前世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恋爱结婚,甚至到死了还是个黄花闺女,现在一下冒出个儿子,也有些措手不及。
只是言战纯真,经常小心翼翼讨她欢喜,总是能触动她心底,让她想好好疼爱这个孩子,拿他当亲生骨肉。
在这个世界了无信念,只有言战给了她希望。
殷洛轻笑,道:“采薇,哀家过去想不通,现在想通了,皇上才是哀家的依靠,更是哀家的亲人。”
“娘娘,”采薇干脆道,“现在的您真好,不会被欺负,更不会欺负别人,如果您早一点这样就好了......”
说完自觉失言,连忙跪下:“娘娘恕罪,采薇一时昏了头,才会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
殷洛没有生气,道:“罢了,快些站起来,没的让旁人看见,还以为你做了什么事情!”
采薇站起身,一脸惶恐,头都不敢抬,扇子也有些拿不稳。
殷洛扑哧一笑:“采薇,哀家又没有欺负你,你不必如此惊慌,表情莫要如此视死如归,相处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哀家是什么人?”
采薇又跪下:“娘娘,奴婢真的是昏了头,奴婢是无心的。”
殷洛板起脸,道:”采薇,你是哀家的婢女,日后若不是哀家下令,不要轻易给人下跪。”
转眼过了新年,乍暖还寒时候,言战又长了一岁,殷洛也不再是二八年华。
殷洛一袭交领广袖百鸟朝凤长袄,着一条刻丝金线牡丹裙,乌发松松挽就凌云髻,美目轻阖,笑道:“诸位太妃怕是久等了,哀家被朝政缠住,脱不了身,这戏已经开锣了罢?看来是哀家扫兴了。”
过去最受宠的江太妃站起身,笑道:“太后莫不是说笑了,太后不来,这戏怎敢开锣?看来太后是蓄意的,来取笑我们众姐妹罢。”
殷洛摆手:“你这泼猴儿,做了太妃还不消停,怕是这宫中无人制得了你?”
江太妃一跺脚,道:“太后知道取笑臣妾罢!”
殷洛笑,戏早已开锣,大夏是另一个世界,文化也不相同,一曲陈三五娘响起,殷洛挑眉,道:“不知是哪个戏班子?这出戏倒也新鲜。”
吕太妃笑道:“是民间一个戏班子,这出戏也是他们想出来的,比以往的戏不同,倒也新鲜的紧,在京中很是流行。”
“哦?”殷洛似来了兴致,“哀家瞧着却也新鲜,等这出戏唱完,让他们...”
话没说完,小太监跑了进来,磕头在地。
“小吕子,怎的如此惶惶张张?”
小太监站起身,道:“娘娘,前朝有要事求见娘娘,还请娘娘去看看罢。”
殷洛点头,站起身道:“看来我又要失陪了,诸位太妃好好听戏,哀家还是去处理朝政了。”
说完轻声吩咐采薇:“这个戏班子不错,过会引到宫里吃杯茶。”
采薇虽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想,点头应道:“是。”
前朝早已吵了起来,这些人虽是朝中重臣,却也说吵就吵——
“为何不行册封大典?”
“为何要行册封大典?都是民膏民脂,为何要做这无用之事!”
“皇上自从即位未曾行过册封大典,难道连吾皇册封都不可?”
“如今皇上已有玉印,且早已是大夏国主,还需要什么册封大典?为何要劳心费力?”
“摄政王,你认为呢?”
“摄政王,你怎么看?”
殷洛还没走到大殿,便听到众人的争吵声,神色一敛,走了进去。
“不知诸位大人吵得什么?弄的哀家都有些好奇了。”
众人见她进门,连忙跪下行礼:“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罢了,”殷洛坐在上位上,笑道,“都平身吧。”
“不知诸位大人方才聊些什么,怎的如此热烈?摄政王,可否向哀家陈述一下。”
言郢被叫到,拱手道:“商谈册封大典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