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尊,你会原谅阳儿吗?还会像从前一般喜欢阳儿吗?还会疼阳儿吗?”
晴阳自殿门外自哭自说了一个晚上,将自己的不是通通说了一遍,极是自责不已!
说一阵哭一阵,哭一阵说一阵,直到天光大亮,口干舌燥,喉咙沙哑,在说不出一个字!
软软的靠着门槛,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魔尊能听的到吗?自然是能听到,从她一靠近栖霞峰,魔尊便知道是她来了。
不然她哪那么轻易就过了结界,都说栖霞峰有恶兽把守,她却连个影都沒见到,就到了栖霞殿,自然是魔尊呵令恶兽不准吓到她,恶兽才沒敢漏面!
魔尊在殿内听她句句如诉如泣的自责,在幻镜中看她哭的泪人一般。
心中一阵惆怅,只道:“傻孩子,父尊怎么会怪你,父尊心疼还来不及。”
只是这些话也只敢在心里默念罢了,他不敢开口回她,也不敢给她一丝回应。
魔尊知道,哪怕自己只是简单的回应她一声,她便能乐的跳起来,此后的日子,她便会三天两头往这边跑!
自己只能不理睬她,装沒听到,沒反应,她听不见自己的回应,便不会这么兴奋,这么黏人!也就不会老往这跑。
从前即使知道她爱撒娇黏人,却还是乐意接受她的撒娇黏人,可自从那日她亲口对自己说喜欢自己时。
魔尊心里便知道不能在这样由着她,她对自己的感情已不在只是单纯的父女情!
她年纪小,可以不懂事,可以任性,可以不顾一切的想爱就爱,可以不理世俗的眼光!
可他不行!
以他的年纪,以他在三界中的地位,以他对她母亲的感情。
以及她还是自己亲自养大的,这是自己的女儿啊,你让他怎能面对这不伦的感情!
对魔尊来讲,这若传出去,何止贻笑三界,简直天理不容。
三界中的神魔同宗会怎么看自己。
魔都的万万子徒会怎么看自己,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只怕自己的千古威名要变成千古臭名,人人所不齿,人言可畏呀。
尤其是那晚,自己居然情不自持的亲吻了晴阳。
不管是自己情不自禁也好,还是误将晴阳当成了她的母亲,还是自己真的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总之自已不能想,不该想更不敢想,唯一能做的就是趁事情还沒恶化前制止住!冷却住,扭转过来,继续回到从前那样。
也许正好可以借闭关,避而不见,通过时间的沉移来淡化此事。
还有与媚魔的那一晩,他确实也不知该怎么面对她,对媚魔是心有愧疚的,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可也无法真正的结受她!
或许只有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将一切都归于平静。
自己早已习惯了孤独,时间对魔尊来讲是最好不过的疗伤圣药。
从前自己还不是一步步从艰难万险中走到了如今,等到晴阳成熟了懂事了,就会明白自己今日的苦心吧,到那时,一切都回到从前是再好不过的了。
时光荏苒,如白马过隙,眨眼间百年光荫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
这百年间晴阳仿似变了一人,也仿佛一夜间长大了许多,成熟了许多!
遇事也变的不那么冲动了,待人处世也不似从前那般的刁蛮任性!
更重要的是如今竟也能老老实实的读书习礼,每日跟魔都的诸多族君的子女后辈,一同去魔都习礼堂一起习礼学艺!
经此一事魔尊也不在过于反对她修法练决,默许了她学习法术。
晴阳也变的乖了许多,每日除了习读诸如什么天典,地域,魔记,神册等三界的典集,便是跟礼师,法师,术师们修习入门的一些法术和道行。
只是有些可惜入门的太晚,错过了最早习法的年龄,因此习练的并不如其他同时修法的学子们,加上杂念过重,心事重重,习法并不如那些求知若渴的学子上心。
虽过去了百年时间,却也只是学了些皮毛,对诸多咒决也记得半生不熟。
例如水决和火决就常常记反,唤火的时候,念成了水决,唤水的时候,又错念了火决,常常闹出笑话,生出许多糗事!
而教习的夫子们又不敢过于严苛的处罚她,因此习法对晴阳而言也只是打发漫长又无聊的岁月。
除此以外,她依然每个月都要去栖霞峰看望魔尊。
蹲在殿外汇报自己最近都做了些什么,魔都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或东拉西址说些心里话,一待便是两三日才回去。
魔尊偶尔也会回应一两句话给她,每次听到魔尊的回应,晴阳便乐上许久。
但知道魔尊要潜心修习失去的道行,因此也不敢再如过去那般总是缠着魔尊跟她讲话。
日子就这样平静又无聊的过了一年又一年。
夜深人静的时候,有时也会想起屠云岩。
先前是因愧疚,还时不时想起他,但后来得知他己复生,慢慢的也就从记忆中淡忘了。
今日晴阳刚从习礼堂回去,迎面便碰上鲲鹏和琅风。
两个兴冲冲的走了过来,还未到跟前,鲲鹏己兴奋道:“小魔主,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晴阳近几日都已枯闷的感觉自己发霉了一样,一听有好消息,欣喜道:“什么好消息?”
鲲鹏道:“九天圣君一个月后,要开一个盛大的法道大会,邀请四海九天的各界修行者前去听讲,我们也在受邀之列。”
晴阳一脸不解道:“九天圣君,就是那个纵横九天的逍遥圣君吗?他为何要开这法道大会。”
鲲鹏抑制不住满脸祟拜之色,道:“九天圣君是不受天,不受地,不受冥管的逍遥君,此次名义是为普德众生,公开传授精深法道的大会,受邀的皆是各界中新生辈的修士,实则是要挑选弟子入门!如若我们能有幸拜到他的门下,那修行会再上几层楼。”
晴阳听了并不是很感兴趣,尤其是对学习什么之类的。
眼下魔都习礼堂的夫子们教授的已经沒完沒了,夠头痛了,还要再去听什么法道大会,那头不得炸了。
琅风见晴阳毫不感兴趣的冷漠脸,笑道:“除了讲法道,还是一场空前的盛会,届时各界优异的修士,成千上百的聚集在一处,谈论交流,把酒言欢,想想都快哉,除此也可借此机会与外界的修真者熟络一下,尽情的展示自己,扬名九天啊。”
鲲鹏道:“而且还是在天庭瑶池边开此盛会,还可以借机会欣赏下天界的美景。”
晴阳一听天界瑶池,方眼睛一亮,道:“是在天界开呀?我还沒有去过天界,如此去看看也好。”
琅风笑道:“小魔主,你可真不识好歹,那九天圣君是何等人物,人人都是冲着九天圣君去的,估计只有你是冲那瑶池去的吧。”
晴阳笑道:“唉,在厉害又怎样,又不关我事,我也没兴趣听什么法道会,不过就是闷得慌,去见识一下也不错。”
鲲鹏上下打量了下晴阳,一脸嫌弃的表情,道:“届时去的可都是三界中的名门望族的上等修真者,身份尊贵,具是各界中的太子公主,你不会打算就这样去吧?”
晴阳望望自己的衣裙,道:“怎么了,我这样子很丢脸吗?”
鲲鹏哼唧一声道:“你可是代表魔都去的,怎么着也得打扮得隆重些,我都从没见你盛装是什么样子?”
晴阳怒瞪他一眼,嗔道:“不就是个法道会嘛,要那么隆重干嘛?”
鲲鹏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也是出头露面的好机会,所谓人是衣服,马是鞍,越隆重,别族才不敢小瞧咱们呀。”
晴阳又望望琅风,表示疑惑道:“是这样吗?”
琅风笑了一声,道:“别听他瞎说,不过历来以貌取人的不少,隆重些也好,毕竟去的都是有头有脑的,礼仪上也应如此。”
晴阳见琅风也这么说,无奈道:“那好吧,我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鲲鹏道:“就是,把最好的全穿身上,体体面面的去,风风光光的回,把咱魔都的气势全表现出来。”
晴阳翻了个白眼,无奈叹口气道:“唉,参加个法道会,还要这么麻烦。”说着转身离去。
一个月后,鲲鹏和琅风再见到晴阳时眼都直了 。
晴阳难得打扮的这么隆重!
穿了一袭绛红拖地长裙,里三层外三层的薄纱,叠加堆出华贵感,又套金丝滚边,缀满珍珠宝石的杏黄及地长褂,更显隆重。
难得的是还搭了一条细软金稠的拖肩,看起了十分抚媚。
在看头饰!
流云鬓,飞凤髻,插着珍珠花,戴着乌金步摇,环佩叮当,浑身上下珠光宝气。
配上精致的妆容,本就绝色无双,打扮起来更是美艳绝伦。
鲲鹏和琅风看傻了,待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晴阳。
也难怪,三界中是不乏绝色佳人,尤其是天界和魔都,更是美女如云,也不是说找不出比晴阳更美的,只是像晴阳这般生来就这模样,无需变幻,是真实原型的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