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子转身向前走去,木槛门口,她伸手拉着小罗子让他退到自己身后,打量着面前四四方方的独院,整个院子都被某种阵法包围着,只是手段不太高明,竟然已被破开了。
她的目光转向墙角处的井边,额头不自觉蹙了起来。
烈阳当头竟能感到缕缕阴气渗出,很明显井里有些不太干净的东西,可她身上现在既没在任何东西,也中也没底,看来要先回去等小包子醒来在说。
霜清寒二话不说,拉着小罗子走了出去,出门,罗家夫妇和着一群下人围了上来。
她摸摸鼻子帅先开口:“罗老爷,我们还是回去在说”
罗家夫妇不住点着头,当下簇拥着她回了老宅,端上茶水点心。
霜清寒端起面前的茶盏,脸色凝重而阴霾:“罗老爷,那处宅子确实有古怪,可我需要回去做些准备,也就这几天我会在过来。至于令千金的毒你也不用担心,虽说有些麻烦,但应该也解的了,不过就是找药材可能需要些时间”
“况且,我们已经出来这么久,怕柴婆婆担心,你容我回去在思量思量,你记好了,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在让任何人靠近那所宅院”
罗家夫妇自是无不应充,当既派了马车把她们送了回去。
当夜,明月高悬,一轮圆月高挂在天际,把整个院落照的如同白昼。
霜清寒捏了个决,让柴婆婆母子熟睡,自己抱着依然沉睡不醒的儿子上了屋顶,将儿子平放在旁边,拉开他的衣服让他整个身体都裸露在月光下,这才拎了两瓶桂花酿横卧在屋顶,一口口灌着桂花酿。
她明白萌包子对牛二的感情,也猜的出儿子既然断了牛二的腿自有原因,可想起下午柴婆婆听完药师的话,那苍白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体还是禁不住心如刀割。
桂花酿是回来时罗老爷让给带回来那堆东西中之一,入口清冽顺入喉咙却是一股热辣直流向胸腔,没多久,身子已如同火烧般灼热。
眼前已经开始晕眩,她看着旁边的萌包子被扯开的衣服不知怎的竟又裹在身上,当下伸了手又扯开,还把他转了个方向浴沐在月光下。
“哎——”几不可闻的轻吧包含着无尽的哀怨,萌包子的声音已响起:“娘亲,你是要冻死儿子吗?”
霜清寒浑身猛颤,身子失了平衡已向后跌去,萌包子抬手,她的身子定住连带着头脑霎时清明。
萌包子起身扯着自已的衣服,小脸上写满了不解和委屈:“这是什么意思?”
把他扔在屋顶受冻也就罢了,干嘛还非要把衣服给解开,这是让老天爷欣赏他曼妙的身姿吗?
霜清寒睁开双眼扭着他的下巴在次对着月亮:“当然是吸月之精华,你看今天的月亮多好,赶快吸了月之精华,天地灵气你也好赶快醒过来”
‘咯噔——’萌包子惊的下巴都落了,斜着她冷嘲:“你说的那是妖怪,修练邪术用的,我不是妖更不是怪,那玩意对我没用”
好吧,霜清寒耸拉下脑袋嘀咕:“是不妖,可是够怪”
萌包子淡定的系好衣服,伸腿,她的酒瓶已顺着屋顶滚了下去。
“要喝就去一边去,我闻不惯这味”霜清寒正要起身去接,却被他的话定在原地,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酒瓶子落去,破碎成渣。
萌包子穿好衣服面对着正东方,平淡道:“有话就问,何必憋着”
“包包,柴婆婆今天很伤心……”霜清寒扁着嘴,泪珠子滚了满脸。
“不过就是断了条腿,至少把命保住了”淡如清霜般的声音传来,却在也没有稚嫩只是带着月般的微凉。
霜清寒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恍惚间立在面前的是尊修长挺拔如苍竹,历尽沧桑之后已然无欲无求的寂寥。
也不过瞬那,萌包子已转身又恢复了呆萌样,奶声奶气抱怨:“娘亲,你为什么老给我叫包包,我长得很像包子吗?”
霜清寒乐开了花,伸手把他扯到怀里双手捧着他的脸,眼睛都眯成亲线:“儿子,你不知道,我以前最爱的就是小区下边的水晶灌汤包,皮薄料足,咬一口汁香四溢,你的这张小脸,太像……”
看着沉浸在美食中的娘亲,萌包子只觉得浑身打帮子似的颤个不停,抬手挡着她的狼吻,正颜:“娘亲,咱还是说说罗家……”
他真怕在说下去,她这个当娘的就把他当包子给塞肚里了。
霜清寒砸吧着嘴,松开了他顺手还在肉乎乎的小脸上摸了两把,萌包子后退两步给她拉开距离,长松了口气。
从始至终,他都不屑更不愿给任何人解释,自他有记忆以来,沧海桑田都已经几经变迁,可到了今天,他竟然会不由自主的说出了源由,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她伤心的样子吗……
霜清寒往她身边靠着身子,干脆伸手把他按在怀里揉着他头上的小包子开口:“儿子,我告诉你,罗家井里不干净,里面好像关着什么东西?”
“一个女鬼罢了”情知躲不过便窝着罢了,月光对他没用,可他娘身上的阴帝之气对于他养魂来说,可是比任何灵气都有郊。
“你今天没跟着去,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想知道的,没有我不知道的”
好有气势的儿子,霜清寒捏着他的脸蛋乐开:“那,女鬼和昨天山上的鬼面人之间有联系吗?”
“没有,是两码人,两码事”
霜清寒这下糊涂了:“可罗玉凤怎么会和西湘的鬼面扯上关系?”
“她是阴女”
“阴女,是不是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人?”
看着萌包子点头,霜清寒这才恍然,原来如此,西湘和云疆向来诡异,阴女对他们只怕有大作用。
“包包,你是不是打算撮合牛二和罗玉凤?”
“罗家向来仁义,况且罗玉凤因着脸上的毒瘤对于容貌没有太多偏差,在加上牛二的腿是为救她而残疾,无论何时她都不会嫌弃他”
霜清寒点着头,若有所思:“如此我们既报了牛二母子的收留之恩,她们下半生也有依靠,我们就可以安心的去办我们的事,对吧?”
“可,万一罗玉凤脸好之后,她们家看不上牛二,只是以钱财报答他们的话,我们怎么办?”
萌包子嘴角勾起高深莫测的弧度:“放心,他们家到时候怕抢都来不及”
“这样,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罗家捉鬼?捉完了就给罗玉凤解毒,然后让她们成亲,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包包,什么时候?要不我明天就去?”
“明天不行,这两天我要准备些东西,在等几天”
“好,那你慢慢吸灵气,我睡了……”事情解决,霜清寒便开始犹困,身子倚在屋顶阖上眼便睡了过去。
心神放松,人倒朝着地上滚去,萌包子抬手掐个决牢牢护着她,苦笑一声背起身对着苍穹,遥望着挂在天边的月亮,心下翻涌如潮。
他知道她体内的阴帝之力深不可测,可还是远远超出他的想像,原本还在想着该如何激起她体内之力而犯难,没想到转瞬间竟要想着如何压止。
如今看来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可如果要压抑的完全不留痕迹,最少要耗费他一半的修为,如此一来,原本他只用在此呆两年时间,便要延长为五年。
这里终究是凡尘,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连他都无法预知,万一在出个意外,他的境况可就真的堪忧。
他的目光在次转在她的脸上,经历过那么多的事后,竟然还能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如此这般的赤子之心,他真的不知道这对于她所身在的这个牛鬼蛇神的世界,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罢了,一切都是注定,竟连他都无法预知到今天的局面,又何必在去想那么多,也不过就五年的时间而已。
他转回头缓缓合上双目,凝神,屏气,双手十指紫气索绕绽如素莲。
霜清寒是被争吵声醒的,奇怪,这段时间她怎么感觉越来越能睡了,大有萌包子的架势,这是怎么回事?她按着脑袋晃到院中把头扎在铜盒里,凉水一激,彻底清醒过来。
大门外,一溜三架马车上装的满满的东西,从吃食到酒水,从衣帛到绸缎应有尽有,那是罗家夫妇亲自赶车送来的东西。
昨个回来时,罗老爷说时间紧来不及了,明个把自家的小玩意带给萌包子几样,一来算是给他的见面礼,二来,也答谢牛二救命之恩。
霜清寒倒是没想到他们竟这么快,可眼前这些东西这也算小玩意?看来罗家是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搬来,难怪被柴婆婆堵到门外。
柴婆婆此人,向来是别人只能占她便宜,她占不得别人半点便宜。
对她来说,牛二在山间遇到罗家小姐被人抢劫,他要上去救人,那是必需的,纵是被抢的是任何一个人,他也要义无反顾的上前。
至于因此丢了腿那也是注定,于罗家无关,罗家昨天送来那一堆东西都已经让她很不好意思,何况是今天这几车,是断不会让他们进门的。
罗家夫妇岂肯依她,于是两方人马就在门口战开了,惊得左领左舍纷纷出来围观。
罗老爷急得满头大汗,猛然看见霜清寒,撒手拽着夫人跑过来两人四手齐齐拉着她,苦苦哀求说这些是给萌包子的小玩意,请她务必收下。
霜清寒去他家转了圈心下也有了低,这个罗家父女两人都不是简单人物,罗家的财产也远不止人们看到的那么丁点,这些东西,他们还真不放在眼里,便笑着点了头。
拉着柴婆婆进了门,后面罗家夫妇已指挥下人赶紧往院里搬东西,倒是柴婆婆不住埋怨无功不受碍,不该平白拿人家那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