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爸爸失望了。”

子昑头埋在膝盖里闷闷地说，声音既懊悔又委屈。

灰川轻轻拍拍她的背，感觉到两人身前的路边停下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前后有两人从车内走了出来。她下意识抬头，只见乔巴笑嘻嘻地站在两人面前，今天穿得倒是挺正常。

北穆洋就站在车的另一边，目光平静。

“哟，这是怎么了，子昑同学？”乔巴歪着脑袋，语气吊儿郎当。

灰川慢慢将子昑从地上拉起来，睨了一眼乔巴，“滚远点。”

“不好意思，是你们挡道了。”乔巴下巴指了指灰川身后的警署大厅，“敢问灰川美女，你现在应该是重要嫌犯吧，不需要立刻隔离起来吗？”

子昑此时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听到乔巴的揶揄也皱起了眉，“昨天晚上灰川没在那个酒吧。”

乔巴立刻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那我算是见鬼。”

那边一直恍若未闻的北穆洋此时走了过来，拍了拍乔巴的肩示意他闭嘴，然后看着灰川身侧的子昑，“有事吗？”

周子昑被问及，委屈又满上心头，一时有些语塞。

灰川向前一步，挡在了子昑的身前，目光狠厉地看着北穆洋，“你不需要道个歉吗？”

“给谁道歉，你还是她？”北穆洋轻笑，反问灰川。

灰川回答不出他的问题，但还是目光如利剑盯着北穆洋，怒气慢慢积蓄。

北穆洋看着她抿唇不说话的安静样子，心情暗自愉悦起来。乔巴干咳两声，食指点了点左手腕上的腕表提醒他时间。

北穆洋轻蔑地一笑，侧身越过了灰川，身后的乔巴同样路线，肩膀微微和灰川相撞。

灰川被撞得往后倒退了一步，回头看着他们的背影，“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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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城警署问询室内。

连霜笔直地端坐在桌子边，伏在桌面上的手将碳素笔在指尖翻转，花样复杂好看。周益城坐在连霜的身旁，盯着桌对面人的目光冷毅威严。

北穆洋身形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眼神落在连霜转笔的手上，丝毫没有被周益城强大的令人窒息的气场影响。

“是你带子昑去酒吧的？”周益城先开口。

北穆洋点头，“是。”

“什么时候离开的？”

“家里出了点事，我大概十点钟离开的。后来是乔巴送周子昑回家的，时间我不清楚。”

周益城接着问，“家里出了什么事？”

“保姆偷了一条项链，您见过，是我母亲生前最爱的‘渔阳一梦’。”北穆洋冲周益城苦涩地一笑。

周益城微微蹙了眉，目光转向一旁作记录的连霜。连霜侧身压低了声音，“是，昨天警方确实收到了报警，那个保姆已经被拘禁起来了。”

“听说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十点左右，那个时候我刚从酒吧出来。从酒吧到警署分局需要二十分钟，我应该就是十点二十分左右到的分局，你们查监控就知道了。”北穆洋不急不忙地补充道，眼神从连霜的手上移开。

连霜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碳素笔，微微惊讶看着桌子对面一脸坦然的北穆洋，她面前记录册旁边的白纸上正计算着酒吧到分局的时间。

这个北穆洋不简单，这是连霜最直观的感受，从他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他跟刚刚被问话的乔巴不一样，面对警方的质询配合并不积极，全程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

看得她……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