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霜一开始就对那个标号为“11”的玻璃杯感到一种莫名的违和感，第二天拿到关于11号的报告时，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她赶紧拿着报告到问询室去找正在对酒吧内可疑人员进行质询的周益城。

没想到，在问询室的门口看到了灰川，她身穿黑色大衣脖间围着豆绿色的围巾，长发柔顺地伏在胸前，目光散漫地来回张望。

她可真敢乱跑。

连霜赶紧跑过去揪住她的领子从椅子上拽起来，“你疯了？要是被周队发现，你的好日子就彻底到头了。”

“轻点！”灰川皱着眉挣脱她的手，“我今天是正大光明来的。”

连霜在脑子里仔细思考了一下，突然想到昨天的杀人案，吓得压低了些声音，“是你干的？”

“不是。”

灰川干净利索地否认。

连霜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我有份报告要给周队看。”

“什么报告？”

“这你别管，就是检查出了毒物，有些疑点。”连霜推了推灰川凑过来的脑袋，灰川一手钳制她一手将那份报告从她手里夺了过来。

连霜吓得看了看周围，还好问询室附近没什么人，她们的动作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你干嘛？”

灰川扬了扬报告，“人不是我杀的，但这个报告里的东西是我的。”

“灰川？！”连霜吓得赶紧去捂灰川的嘴，被她偏头躲开。

灰川将报告不着痕迹得塞进了自己的包里，对连霜讨好得笑着，“这份报告虽然对我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处理起来会有些麻烦。你就当帮我个忙，当做没看见这个报告，好不好？”

“那到底凶手是谁？”连霜压低了声音，质问道。

灰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当时就在案发现场！”连霜感觉自己快要压制不住自己想要喊起来的欲望了。

“我真不知道，是他抢先一步把人爆头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灰川和连霜约定过，不会对彼此说谎，“诚信原则，我不会骗你的。”

连霜渐渐把紧盯着的目光收回。

突然，门开了，周子昑从问询室里走了出来。灰川仔细观察了一下，神色还算正常。

不过，后面出来的周益城脸色却不怎么样，炭黑炭黑的。

周益城看到连霜，干咳了两声，“怎么了？”

“那个......”连霜责备地看了一眼灰川，她本来是为了毒物报告过来的，谁想到被灰川截了，这让她怎么回话？

“没事，就是想来观摩一下您跟嫌疑人的问话。”连霜自己都觉得这个回答尴尬地要死。

周益城看了看垂着脑袋的女儿，叹一口气，手掌轻轻拍了几下子昑的肩膀，“走吧，没事了。”

“叔叔再见。”灰川揽着周子昑的肩膀朝警署大楼的出口走，越过连霜时，感恩地递了个眼神给她。

连霜撇了撇嘴。

灰川还以为子昑有多坚强，没想到刚出警署大门，小姑娘就蹲在地上开始大声啼哭，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她蹲到子昑身旁，顺了顺她的头发，“怎么了？你爸爸对你说什么了吗？”

子昑哭着摇头。

“那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