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府,紫竹林,李元嘉抚琴,妍儿吹箫,巧儿弄笛,柳儿四人起舞,李元嘉歌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歌悠扬,琴悠然,箫笛声和,舞翩翩。歌声、琴声、箫声、笛声和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幽静而安然;竹林在风中起舞,美人随之轻和。深绿色的泪竹,翩翩的身影,飘舞的衣袖,淡淡的风融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构成一幅幽美的画。
歌声渐渐消散,唯有余音缭绕,丝丝不绝:起舞的美人停下了舞步,只有竹林随风摇动,在这幽静的竹林中沙沙作响。李元嘉闭着眼睛、听风的低语,心神空灵,神游物外。妍儿她们也静静的站在一旁,舍不得打破这唯美幽静的一幕。过了很久,李元嘉睁开眼睛,开口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竹子吗?”
“这个叫泪珠,大家都知道!”柳儿开口道。李元嘉望着她们,她们点了点,示意她们都知道。
“那你知道这种3竹子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吗?
众女相互看了看,摇了摇头。只有巧儿小声的道:“我好像听人说过泪竹也叫湘妃竹。”
“巧儿说的没错,泪竹也叫湘妃竹,那你们知道这个竹子的泪点哪来的、为什么叫湘妃竹吗?”李元嘉看着众女,淡淡笑道。
妍儿看了看巧儿,发现巧儿摇了摇头,全都转头看着李元嘉,等待他的解释。
“想知道吗?”李元嘉说完,坏坏的看着众女
“想知道。”
“真的想知道?”
“真的想知道,快说啦,啰里啰嗦的!”妍儿气鼓鼓的看着李元嘉,一脸嫌弃
“既然你真的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偏偏不告诉你!”
“你,好你个李元嘉,你说不说!”妍儿走到李元嘉跟前再一次问道
“不说,打死也不说!”
“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啊,姐妹们上”说着就挺身压在李元嘉身上,去揪他耳朵,柳儿看了,也笑着扑在李元嘉身上,去挠他痒痒,接着杏儿冬儿莲儿也一拥而上,就连巧儿最后也红着脸走了上去。
“好,我投降了,我说,我说,各位女侠,求放过!”
“你说投降就投降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姐妹们继续。”
“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李总管一边说一边捶胸顿足,懊恼着脸道:“这,殿下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老奴德 错,这让我怎么和娘娘交代啊”说完又对着旁边的孙道长说:“道长勿怪,我家殿下平时都是恭谨有礼,谦逊温和的,不知今日怎的变成这般浪荡形骸的样子,我这就去叫我家殿下。”说着就要朝竹林走去
“无妨,贫道也不急于这一时,还是等殿下玩耍结束在叫殿下,莫扰了殿下的兴致。”
“这、这怎么能行呢!”
“无事,相比你说的那个恭谨有礼、谦逊温和的殿下,我倒是挺喜欢殿下现在的样子。”
李元嘉忙着和妍儿她们玩闹,倒是没注意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孙思邈已经到了。妍儿她们玩闹一会就停了下来,李元嘉看着她们说:“泪竹又叫湘妃竹,为什么这么说呢?《续竹谱》云:世传二妃将沉湘水,望苍梧即九疑山而泣,洒泪染成斑。故泪竹又叫湘妃竹。
“这个二妃就是尧之二女,舜之二妃即娥皇和女英,这个你们该知道吧”
众女点了点头。
“要说这娥皇和女英为什么要望着九嶷山而泣呢?因为这九嶷山是舜帝去逝之地。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故事,你们要听吗?”李元嘉坏笑道
李元嘉正要卖关子的时候,被妍儿打断了,妍儿凶巴巴的,道:‘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了,快讲!’
“好好好,我说,我说。相传 舜帝去南方巡狩,征服孽龙,娥皇女英时刻都在牵挂着他,思念着他,等着他回来团聚。盼啊盼啊,冬去春来,终不见舜的踪影。
“莫非主公没有战胜孽龙?”“莫非主公病倒途中?”他们越猜越担心,于是收拾行装,前往南方寻找丈夫。
二妃走啊走,翻过了九十九座大山,涉过了九十九条大河,一直走了九百九十九天的路,来到了九疑山,她们沿着大紫荆河而上,又沿着小紫荆河而下,踏遍了九疑山的山山水水。
一路上,问樵夫:“大哥啊,看见舜帝了吗?”樵夫摇头;问渔翁:“大伯啊,舜帝在哪里?”渔翁摇头;问牧童:“小弟阿,舜帝往哪里去了?”牧童也摇头,得不到舜帝的消息。二妃急得大声呼喊:“舜帝啊,你在哪里? ”
九疑山受了感动,群峰齐声呼喊:“舜帝啊,你在哪里?”九疑山神受了感动,化成一位老公公来到二妃面前说:“钟情的姑娘,跟我来吧!”
二妃跟着老公公来到三峰石,只见一座珍珠垒成的大坟墓,辉煌灿烂,周围翠竹环绕,竹尾垂地,扫帚般将墓地扫得干干净净。老公公将舜帝愤斩孽龙,负伤身亡的事告知二妃,又说:“这座珍珠墓就是舜帝墓,是九疑山的仙寄信鹤从南海衔来珍珠镶成的。”说完就不见了。
二妃悲痛万分,哭了七天七夜。她们的眼泪洒在竹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泪痕,从此,九疑山里就有了泪竹,后来又有人叫它斑竹,因娥皇叫“湘君”,女英叫“湘夫人”,所以又叫“湘妃竹”。”
“这就是湘妃竹的来历,也是舜与娥皇女英的爱情的见证。”
“那娥皇女英后来怎么样了?”
“娥皇女英得知舜帝已死,悲痛欲绝,抱竹痛哭,泪染青竹,泪尽而死。”
天不老、情难绝。纵使阴阳相隔阂,亦不与君绝!
李元嘉叹道:
“九嶷山上白云飞,帝子乘风下翠微。
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年衣。
洞庭波涌连天雪,长岛人歌动地诗。
我欲因之梦寥廓,芙蓉国里尽朝晖。”
“好好好,殿下不仅故事讲得精彩,连文采也那么非凡啊”孙思邈不知何时来到竹林,看到李元嘉讲完,拍手称赞。
“让道长见笑了,不知道长何时来的,怎么不通知一声,我好亲自去迎接道长啊。”
“殿下客气了,要是通报了,怎么会听到这么感人的故事和这么动人的诗呢?”
“也是,本殿下的风采可不是别人轻易能看到的,道长可以回去拜拜菩萨喽。”
“你呀,贫道一个道士你让贫道去拜菩萨,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这就是道长你的不对了,太狭隘了,没听过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原来是一家吗?说的就是释道儒三家,你去拜拜菩萨有什么不行的!”
“殿下可不要乱说,贫道从未听过什么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原来是一家的说法。陛下出去可不要乱说,会出大乱子的.”
“道长也终究也落入窠臼之中了啊,我就问道长,现在的道家和刚开始道家产生的道家理念有不同吗?”
“有。”
“儒家呢有变化吗?”
“有。”
“佛家呢?”
“有。”
“我就问和尚敲得木鱼原来是不是你们道家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