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长安当即就表示了他的不屑，“谁要当你儿子，小爷的亲爹早就死了！”

“是吗？”

端木昭意味不明的回了一句，接着对端木睿道：“你今晚留在府里，带着这小子一起，歇在清水阁，我希望你不要把人给弄丢了。”

他的语气十分严肃，端木睿立刻保证道：“当然！三哥放心好了，我一定看好我的小侄子！”

说着，端木睿将长安抱到怀里，长安挣不开，立马又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嘶——小狗啊！”端木睿将他掐远点，询问端木昭，“三哥，这小子太跳，我能用一点手段让他安静下来吗？”

端木昭留给他一个背影：“你觉得呢？”

“啧，真是一个苦差事。”

之后一连几天，端木睿一直跟在长安左右，寸步不离，长安虽然人小鬼大，身手比起同龄的孩子也十分出彩，但是在端木睿面前半点讨不了好。

一哭二闹三上吊，哪怕把昭亲王府闹了个鸡飞狗跳，也没能如愿逃出去。

于是很快，府里都知道了王爷的私生子被软禁在府里，天天嚎着要找娘。下人们不敢去外头胡乱嚼舌，但是依旧忍不住在私底下讨论小公子的娘亲是什么人。

那天被砸坏的书房很快便被修补好，端木昭坐在书桌之后，透过窗户看着外头院子里闹腾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长安骑在端木睿脖子上，那个堂堂睿王毫无形象可言，高高束起的发髻被长安蹭歪了。他满脸都是无奈，咬牙切齿的想将长安摔下来，又担心力气太大弄伤了他要被自个三哥收拾。

书桌前三米开外，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青衣男子，他顺着端木昭的目光看向外头，满眼都是好奇。

他只是被王爷外派几日，怎知一回来，他家不近女色的王爷连私生子都有了，居然还长这么大了！他能不好奇吗？

“王爷，小公子他……”打哪儿冒出来的？

端木昭收回目光，斜睨他一眼：“你也觉得他像我？”

他的语气不甚明朗，流云有些不确定他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说实话。”端木昭又道。

“……像。”流云抬眸偷偷瞧一眼端木昭的脸色，又补充了一句，“像极了，特别是眼睛。”

排除府里的人对小公子那些猜测，他从回府第一眼看到长安，就觉得这孩子像极了他家王爷。特别是那双狭长的凤眼，生气的时候，眼底的氤氲着冷光的模样，简直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除了父子，他对这两人的关系，不做他想。

端木昭勾了勾唇角，复而问道：“听剑阁和柳骞阳的关系，查清了么？”

流云点点头，又摇摇头，郁结道：“查清了，柳骞阳从未与听剑阁有过接触，但是这才可疑。刺杀柳骞阳的江湖杀手，是将军府柳梧苍的手笔，我看过听剑阁近期的榜单，没有关于柳骞阳的任务发布。听剑阁向来不喜管闲事，属下想不通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去救柳骞阳。”

端木昭抿唇，流云查到的东西，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流云继续道：“如今道上，没有杀手有胆子再接刺杀柳骞阳的任务。”

端木昭这才挑眉：“恩？”

“听剑阁杀人向来无声无息，行事之后也不会留下任何标记，但是关于柳骞阳，四十八个杀手死亡地点，留下了听剑阁的标记。”

“表明刺杀柳骞阳，便是与听剑阁为敌么？”

流云点点头，“皇上留柳骞阳在宫中五日，已封柳骞阳为威远大将军，昨日柳骞阳回府，便收到了听剑阁的黑铁令。”

“这可有趣了。”偏偏与听剑阁毫无交情，却能得听剑阁全力维护。

那黑铁令，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那等于是江湖上的禁杀令，谁敢动黑铁令持有者，便是与整个听剑阁为敌。

至今拥有黑铁令的，不过两人。

一个是大宁的皇帝端木庆，端木昭的长兄。另一个是北域的神医，青宥。

如今多了一个柳骞阳。

关于听剑阁，端木昭询问过皇兄，然而连皇兄也不知道听剑阁掌权人的真面目。而那送给端木庆的黑铁令，只是为了向当权者表明听剑阁的立场。

而那神医青宥，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或许他是真的与听剑阁有交情，又或许是听剑阁为防止以后有求于青宥，提前送的一个人情。谁知道呢？

端木昭愈发好奇听剑阁背后是何人。

柳骞阳……

“给本王好好查查柳骞阳，包括与他有来往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