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宫里的杜凉夜正在和寒秋和青玄说着三日后凉水宫开张的事宜,还把那些先招来穿着白衬衫西装的清秀男子集中在一起,教他们怎么成为一个格格的服务员。
还把后世的很多理论同他们说了,杜凉夜知道等她的凉水宫开门一定会有很多的人来,但凉水宫就这么大,人也就这么多,到时候肯定是接不了那么多客人,索性让价高者进来。
把后世的包卡用到凉水宫来,杜凉夜决定在开业就大赚一笔。初开业的那几日,六十个名额,办卡可进。而这卡就拍卖而得,谁的价高就是谁的。
把这些告诉几人,杜凉夜让人明天就在凉水宫摆上招牌,说明一切,而凉水宫的卡也是让寒秋去办。
刚交代完这些,杜凉夜就隐约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嘶吼,那样的声音她过耳不忘。是那惊艳岁月的美男。
还在说的话止住,杜凉夜再次来到窗前,打开窗看向颜罗湖的船,声音就是从那传来。那样的嘶吟里夹杂的满满的痛苦,杜凉夜只是隐约听到,却也感受到了那痛苦。
寒秋有些不明所以,上前一步,站到杜凉夜身后,有些疑惑的开口问
“夜总,怎么了?”
杜凉夜没有回身,依旧眺望着,却什么也看不到,船头空荡一片,甚至一个人影都没有,如果不是船上挂了灯笼,燃着火光,没人看得出那是一艘有人的船。
“你刚可有听到什么?痛喊或者嘶吟?”
杜凉夜对自己听到还是有些怀疑,只因为那一声真的太模糊了,掩藏在颜罗湖的热闹和喧哗里,她自己都不敢确信,尤其船上还空荡荡的一片。
寒秋一直在谨记杜凉夜的话,心中口中都只有杜凉夜的声音,自然不可能听到什么
“没有。”
杜凉夜还想说什么疑问一下,然而还来不及说什么,一直黑脸的暗发话了
“女人,你不该去看看我替你招揽的人么?”
暗是横插一句,毫无头绪。但是他就是要打断杜凉夜的思绪,他也终于想明白杜凉夜一直在看的什么。
那艘船帆上的断翅标记和杜凉夜吻的那个断翅面具的男子是有关系的吧。杜凉夜知道所以才会一直看,只因为那个男子。
想清楚一切的暗突然间很不爽,从赶来凉水宫开始,他心里就已经很不痛快了,虽然杜凉夜对他所做的让他忘记过一瞬间烦躁,但后来突然到了别的男人怀里,而且还那么过分的主动献吻,暗只想暴走,顺便问一句杜凉夜
“女人,你还知不知道羞耻怎么写?”
虽然心里很想问,但暗却没有,因为他虽然烦躁愤怒,却知道自己没有身份质问。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杜凉夜的手下。主子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他能左右的。他心里不痛快也只能忍着不痛快。
听到暗说起自己最在意的事,杜凉夜终于放下思绪回身看向暗
“你先说说,这几日的情况如何?”
见自己的话终于拉回了杜凉夜的思绪,暗只能把所有的情绪都压抑,不再那样摆着一张臭脸色,看着杜凉夜的深情也很淡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情况你自己去看吧,人都在三环的宅子。”
听暗这样说,杜凉夜也觉得自己应该先去看看,不管多少人,她得保证每一个都是无二心而且有着让她满意的能力。她不养闲人。
又交代了寒秋几句,同暗和魅儿离开之前,杜凉夜又变了一副装扮,因为要回青丝院,她索性就换了女装,不过把脸变成了她原本在绣女宫不出彩的样子,不浪费易容药水。
离开凉水宫之前,杜凉夜回头看着一脸贱笑一副你慢走的青玄,蓦然冷了神色的说
“看不好凉水宫,就不要和我提钱了。”
青玄本来还感觉自我良好,什么事都与他无关的表情,在听到杜凉夜这么说才反应过来,临跳舞前,他和杜凉夜谈到了他的身价。
他不是杜凉夜的手下,替杜凉夜做事,自然要发工资,而且他刚刚也亲眼见证了杜凉夜的头脑和聪敏以及她赚钱的独特方式,照杜凉夜的想法下去,凉水宫想不大赚都不可能。他刚还觉得这棵大树没选错呢!人家警告的话就来了。
为了能更好的抱住这棵大树,青玄立马收了脸上轻松的笑,换上严肃的表情,看着杜凉夜很是认真的说
“夜总放心,不辱使命。”
收回目光,杜凉夜同暗和魅儿一起从凉水宫的后门离开了,凉水宫的门口依旧围聚了不少人,水湘苑的拍卖还在继续,围得水泄不通。
也因为走了后门,杜凉夜想在看一眼颜罗湖的湖上都不能看到。她其实有些在意的,即使思绪被暗拉了回来,但是她还是想知道,那个声音,那个男子。与他有关的一切。
因为想念,杜凉夜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在她身后的暗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动作,在杜凉夜的头还没有完全偏过去的时候,上前一把揽住杜凉夜的腰。然后提力,使了轻功带着杜凉夜飞了起来。
魅儿见状,没有表情,没有思考,冷然然的看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情绪。之后提力轻功使出,跟上两人。
而此时杜凉夜在意的某人——司慕炫。
正盘坐在床上,裸露着上身,一股股黑色的肉眼可见的线条状在他的皮肤下游走整个人青筋暴起。
随着身后冒死呢一股股白烟,黑色线状也开始满满往下汇集到腿上。千伏坐在司慕炫的身后,双手放在司慕炫的背上。内力无形的汇集到司慕炫的身上。
涌进司慕炫身体里的内力,将司慕炫随意窜走的毒素逼回腿上。随着毒素被逼退到腿上,蚀骨的疼痛再次袭来。
昏迷中的司慕炫依旧能感受到痛苦,从他紧握扣进手里的指甲就能看出,即使失去意识中的他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不忍在这样看下去,千伏没有手掌,内力还不断的汇进司慕炫的身上。眼睛看向房里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从头到尾都是黑纱裹身,就连面容都围上了黑纱,只漏出一双眸子。而且她的眸子不是常人的颜色。是深绿色。身材娇好,。披散头发,没有装饰。她的眸中还有一种别人看不透彻的明朗和对司慕炫的尊敬。
对着女人说“快把药给主上服下。”
女子看了一眼昏迷中痛苦的司慕炫,心里争斗了一下,千伏看出她的犹豫,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主上醒了,责任我挡。”
上一次因为在凉国,几次发作,司慕炫都没有用毒,都是硬挺过来的,他想戒了毒瘾,也一直不想千伏他一发作就用毒替他压制。
然而毒瘾已成,用一次在想戒就会更难。但此刻千伏顾忌不了司慕炫醒后的责罚,他只想这一刻保住主上的命替他减轻痛苦。
听千伏这么说,女人还是犹豫。但看着痛苦的已经双手扣出血的司慕炫,收了心中的犹豫,变得决绝。就像千伏说的,不管责任是谁,都必须给主上用毒药了,不然他会因为痛苦死去的。
没了犹豫,女人上前一步,从怀中瓶子中拿出一粒毒药,伸出手去捏司慕炫的下把,把药丸塞了进入。女人的速度利落,就像做了千百次一样。
而且仔细看也可以发现女子与常人的不一样之处,她的指甲是绿色的。那不是晕染的蔻丹颜色,而是从有些看不清楚的淡绿色皮肤上延伸出去的,毫无违和感,就像天生如此。
吃下毒药,因为毒药是极速发挥效果的,千伏增加内力,在新毒没有伤及心肺的时候逼到腿上。
以毒攻毒,让司慕炫获得了那么几息的缓和。疼痛依旧,却不再那么痛。看着司慕炫已经扣进肉里流出鲜血的手。
女子尊敬又心痛的伸出手想去替司慕炫扒开,然而她伸出手在看到自己淡绿的皮肤和绿色的指甲,又有些犹豫的收回手。
千伏逼回毒收回内力睁眼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女子的手僵在半空怎么也不敢去触碰那已经满是鲜血的手。
眼中的神色更是复杂,有痛苦,有尊敬,有伶惜。更多的是掩不住的爱意。
察觉到如此,千伏忍不住咳嗽一声,提醒女子。被千伏的声音恍过神。女子最后犹豫了还是没有伸出手,收回那双自己与常人不同的纤细的手,藏在了黑色轻纱之下。
看了一眼因为疼痛缓解,司慕炫已经开始慢慢放松的眉头,释然一笑,直起身。又看了一眼已经收掌的千伏,当心的问一句
“主上…无碍吧。”
千伏累的精疲力尽,他几乎用尽了内力才替司慕炫压回邪毒。听到女子问,起身把司慕炫放倒在床上,盖上薄被才回答女子的话
“主上暂且无碍了。”
女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一时间无话,有些压制,想到刚刚自己的行为,女子又是懊悔,眼里都是自责。
千伏注意到女子的深情。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床上的司慕炫,又看向女子,轻声说
“零落,你不该对主子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