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凉水。
天空上,挂着一轮明月,但却不是明亮的洁白,而是带了丝血色,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夜色奇观——血月。
血色的微光笼罩着整个皇城,在皇宫一个名为月宫的破旧宫苑里,一个全身上下都是鞭痕血迹的少女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而周边还站着不少宫女,却没有人上前。
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手握一条滴血的皮鞭,扬起手,皮鞭再一次落在地上的少女身上,但除了一声闷响,少女毫无反应的躺在地上。打的尽兴的杜安凤并不知道地上的少女其实已经断气了,所以才会毫无反应。
又打了几下,少女还是如同死尸般的不动,杜安凤也打累了,停下手。轻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冷冷的说到
“贱人就是贱人,真是皮厚不要脸,才接回宫就勾引皇帝哥哥,现在把你打成这样,看你怎么接近皇帝哥哥。”
杜安凤的话说的恨意浓浓,周边的小宫女为讨她欢心,也跟着说到
“公主说的是,贱人就是皮厚,怎么打都没反应。”
“是啊,是啊,她一个被丢在尼姑庵的落魄公主,怎么跟公主您比,还敢抱皇上,这样的人就该打死。”
“生了一张狐媚子的脸,就想勾引皇上。真是不知廉耻。”
宫女们的一句句话说的恶毒之极,但听的杜安凤心里舒畅多了,得意地笑着,扔了手中的鞭子,对着宫女说到
“把匕首给我,今天我就毁了她这张狐媚的脸。”
一听这话,小宫女麻利的递上一把匕首,杜安凤一步步走近地上的人,眼中带着恨意与嫉妒。
早有机灵的宫女把地上的人翻过来,除了满身伤,就只剩下一张倾姿绝色的脸,那般的美就像世间不存在,宛如落入凡间的月宫仙子。
未央宫,一个嫲嫲模样的妇人慌忙的闯进太后宫寝,此时,妇人模样但保养的极好的太后正在铜镜前梳理头发,看到自己身边的贴身秦嫲嫲慌忙闯进来,失了仪态而皱起眉,而秦嫲嫲连礼都来不及行,就急忙开口
“太后,不好了,不好了,公主带着人去了月宫,而且还带了鞭子,匕首什么的。这要是不小心毁了………”
秦嫲嫲的话还未说完,太后的梳子就掉了,转过头看着慌张的秦嫲嫲,惊恐的说了一声“你说什么?凤儿她去了月宫?那杜凉夜怎么样了?”
秦嫲嫲也刚得到消息就过来禀报了,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看太后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坏了,低头说了一句“奴婢得到消息就过来启禀太后了,还不知道那边的情况。”
太后一阵懊恼带着些怒意“凤儿也太胡闹了,快,扶哀家过去看看。”
秦嫲嫲上前去扶起太后,连散着的发都来不急束披了件外衫就匆匆往月宫去。
一路走过很多长廊,行色匆匆,但谁也没看到空中那轮血月越发红的妖艳,像要滴出血一般。
杜凉叶昏昏沉沉醒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全身火辣辣的痛,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感觉,痛的她想发疯,但伴着这样的痛她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意。夹杂着那种浓浓的恨不得对方死的恨意。
多年警惕的神经告诉她,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杀气越来越近,好像马上就要到脖颈,就在她感觉脸上一片冰凉的时候,睁开冷冽的凤眸,手快速出击,凭借多年来的直觉扣住那只想杀自己的手。
睁开沉重眼睛后,杜凉叶就看到一把寒光闪闪的的匕首,离着自己的脸几毫米的距离,她要是在慢一分,可能就直接划脸上了,想着自己很满意的容貌要是多了几道疤,杜凉夜对此时想杀她的人瞬间想千刀万剐。
带着冷冷的眸子在看上去,就见一张本清秀却因嫉妒恨意而扭曲的脸,都说人心最丑,此时这张脸就把人心最丑的地方淋漓至今的表现在脸上,杜凉叶厌恶地看着对方,眼底里划过一丝杀意。
忍着痛,杜凉叶绕着那只纤细的手打了一圈就顺利把她手中的匕首拿到自己手上,在向上一提,匕首划过女子的掌心,伴随一声尖叫血滴落而下,落到杜凉夜倾城的容颜上。
杜安凤本想毁了倾城的杜凉夜,却不知她突然醒来,抢了匕首还伤了她,伴着疼痛她后退了数步,疼痛蔓延的时候她眼里眼泪都掉下来了,宫女纷纷上前围住她,都有些慌了。
没人注意地上的杜凉夜忍着满身的痛站起来,鲜血已经在她脚下晕开了一大片,如一朵巨大盛开的彼岸花。邪魅妖异而危险。
终于站起来的杜凉夜迅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多年商界杀手界打磨的理智告诉她,任何情况都不能慌乱,只是当她看到华丽的古色古香房间和满屋子古装造型的女人让她都有些失了方向。
但来不急细想,一个宫女已经发现站起来的她,看着她惊恐地对那个被她划伤手的女子说“公主,她醒了。”
杜安凤看过来,就见一身血的杜凉夜站在血泊里,样子狼狈不堪,但那张倾城的脸依旧在这样的环境下夺目,尤其是原本楚楚可怜的眸子现在竟然全是坚毅和清冷甚至还带了些茫然,为她的脸又添了几分光芒。
妒意瞬间又上来了,带着刚刚被她划伤的怒意,她大声的对周身的宫女吼到“上,给我杀了她,今天我要她死在这月宫。”
宫女听命的全都围上了杜凉夜,此时,杜凉夜已经来不及细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或者到底什么情况,一群毫无武功的人打她一个她不怕,以前也曾一人独自面对多人,只是她现在的身体本来估计就是体弱的现在又受了重伤,面对围堵,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
但敌人已经到了眼前,不行也要硬着头皮上,握紧手中唯一的武器,一把从敌人手里抢到的匕首,杜凉夜摆出迎敌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