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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一箩筐 第九章生不如死

时至午夜,屋外虫声窸窣,月华如水,松影摇曳,一片静谧安详。而屋内则鼾声如雷,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杀猪。战无邪面色如死。此时,如花侧躺旁边,一只象蹄似的胳膊箍在他脖颈上,出气不得,满嘴胡渣扎得战无邪耳朵生痛,并伴以鼾声、不断在耳朵边哈气,那声音哗啦哗啦,又像风涛澎湃,又像狼吞虎咽,中间还夹着一丝又尖又细的声音,忽高忽低,袅袅不绝。有时这一条丝高上去、高上去,细得、细得像放足的风筝线要断了,不知怎么像过一个峰尖,又降落安稳下来。战无邪剌激得神经给它吊上去,掉下来,连绵不绝,恨不得立刻扭断如花脖子。而如花此时一抬脚,千斤重的巨腿搭他身上,战无邪肠子都差点压出来,一动也动不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会儿,定会让她压成浆糊、横尸当床才罢。更可气的是,挨着如花的麻花儿-----有狐臭!

天!再这么下去,小子我肯定两腿一伸,去见阎王爷不可。

别说,正愁呢,麻花儿嘴里又吱吱嘎嘎起来,竟在磨牙!

声音短促而尖锐,犹如厉鬼尖叫,接连不断,百爪揪心,跟个苍蝇在耳边嗡嗡喳喳一般,瘆的慌。战无邪抓狂,几乎嘴里直呕鲜血。

这还不算完事,忽听细微响动。不远处,地瓜儿直挺挺从床上起来,像是尸变一样。战无邪眼珠顿时瞪出几尺长,鼻孔大张,这、这、这是搞什么东东?

地瓜儿身体僵硬,一板一眼,来回徘徊,浑如行尸走肉。

尸变呐,尸变啊!战无邪惊声大喊,可惜脖子被箍住,喊不出来,口中只能咿咿呀呀。

那地瓜儿逡巡片刻,忽然一顿,战无邪也随之打个激灵,屏住呼吸,生怕她要吃人一般。双眼紧闭,透过眼缝儿打量地瓜儿,只见她屹然不动,犹如尊石雕。细看,唯有鼻翼稍稍颤动,竟有微微鼾声。战无邪呼地泄口气,居然是在梦游!撇撇嘴,斜鼻子歪眼睛,蔓生无奈、低低咒骂:“这究竟是什么个鬼地方啊!”说着,地瓜儿已经缓缓走出屋外,行动生硬,跟木偶似的。

屋里仍旧鬼哭狼嚎,战无邪满头黑线,捂耳长长*一声,眼角噙泪,崩溃得无以复加。

他用力掰掰如花手臂,纹丝不动不说,还又紧了几分!战无邪立刻呼吸困难,舌头长伸,喉咙里嘎嘎有声,差点闭气。而如花则砸吧砸吧嘴,继续鼾声如雷。

战无邪哪敢再动,心情真个是欲哭无泪。嘴角抽搐,妈妈,快带我离开这里啊!

这时,地瓜儿冷不丁又回来。表情动作僵直,与之前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手里多了把刀!

战无邪心头咯噔一下,舌头缩回嘴里,牙齿打架。暗暗祈祷:别过来!千万别过来!不想倒好,一想便感觉不妙,地瓜儿鬼似的挪步过来。步声细细,战无邪越听心越往下掉。

地瓜儿直愣愣停在战无邪床沿旁,手举菜刀,月色映下,明晃晃、惨亮亮的,活像是要宰年猪。

没辙了,战无邪最后眼一闭,嘴角肌肉一抽,做好舍身成仁的准备。他这会儿心情复杂,别的没想,他倒心疼起猪来了。多么善良的猪啊,与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踏踏实实本本分分,可每逢过年,就得拉它上去一刀咔嚓。人都图自个儿快活儿,谁问问猪的感受没有!他此时念及要与猪同样下场,不禁悲从中来。

谁料得,悲伤情绪刚酝酿上来。地瓜儿便脚跟儿一转,身子一侧,欲走了。

战无邪瞅地瓜儿身影移开,先是一愣,然后长长舒了口气,冷汗直冒出来,连连暗叫侥幸:亲爹七舅老祖宗保佑!亲爹七舅老祖宗保佑呀!

战无邪心中大石落下,生出舒坦之意,不过马上烟消云散了。只见地瓜儿接着身子回转,刀花子直晃悠。

战无邪屁股沟子一紧,脚趾绷直,暗骂:去你的亲爹七舅老祖宗!

头上悬个大刀片子,稍不留神,小子我这脑袋非被开西瓜不可。战无邪心也提到嗓子眼儿上,咯噔咯噔,差点跳出。

这么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如不动许久,战无邪渐渐眼皮沉重,意识模糊,酣然入睡。

*

“翠花儿!”

声音雄浑粗壮,宛若晴天里一个霹雳,震得战无邪耳膜欲裂,从睡梦中惊醒,一下跳起:“什么什么!地震?海啸?还是山洪爆发?”

睁开眼,却看见麻花儿满脸横肉,瞪他多时。他猝不及防,“啊”一声惊叫,以为见鬼。

“鬼叫嘛呢鬼叫!”麻花儿唾沫横飞,喷他一脸。

战无邪抹抹口水,方才回过神儿。随即腿上一痛,麻花儿一藤条抽他身上:“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睡!你睡!我叫你睡!”边骂边抽。战无邪苦啊,昨晚这儿跟鬼屋似的,把小子我折腾够了,一宿没合眼,这会你还不让我睡?痛得上窜下跳,没办法,口中连连讨饶:“麻花儿姐饶命,麻花儿姐饶命啊!”

“饶命?”麻花儿卷起衣袖,一藤条又抽去“不让你瞧点颜色,你不晓得马王爷有三只眼睛!”哪料话语之中,竟打了个空。抬起眼皮,只见战无邪已经闪到一角,更是气不打一处出:“哟呵,还敢躲,嘿嘿,臭丫头片子胆子不小啊!”捏紧藤条,手上狂挥,虎虎生风,车轮似也舞去:“我打!我打!我打打打!”

“我闪!我闪!我闪闪闪!”战无邪猴儿般左腾右挪、这蹦那跳。

舞了半天,麻花儿是腰酸背疼、腿脚抽筋,手都差点儿挥断了,硬是没碰到人战无邪一根毛儿。肩膀一耸一耸,大喘粗气,话也说不明:“你……你……你……”你了许久,也没你出个究竟。

这边,战无邪蹦哒来蹦哒去,来来回回,你以为不累啊。早是嘴鼻冒烟儿,骨头散架,哈口气儿都可以当风筝吹了。

“呼呼……”麻花儿艰难吞口唾沫,“你……你……敢躲!呼呼……”她双手撑在大腿上,弓腰喘气。

“……我傻呀我……”战无邪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巴,“……你揍我……我能不躲?”强扯出丝笑“您也打不着我,要不……这事儿就算……”没说完,战无邪仰头一看,那丝笑也僵住,面容逐渐垮下,换上惊恐神色——————麻花儿手里换了根、与她身形极不相符的巨棍,正对着战无邪阴笑。想想麻花儿身形本就粗壮,再要比她还粗壮的木棍…………

“不…………”

屋里响起战无邪痛苦的惨叫。

片刻之后,战无邪从窗户飞出来,像扔被包袱般,窗破纸飞,一屁股重重着地。屁股吃痛,战无邪捂着屁股一跃八丈高,倒把空中鸟儿一惊,慌忙飞开。战无邪吃了一嘴鸟毛不说,又笔直落下,来了个嘴啃泥。吐吐口中泥巴,他才哎哟哟*,起身摸胸揉屁股的。

麻花儿追出来,站在战无邪旁,手里头又换了根更大更粗更结实的棍子,左右掂量。她朝天鼻下,那嘴巴,笑得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战无邪屁股差点摔成八瓣儿,没由来,扫了眼麻花儿手里东西,哦,是棍子。也没多想,手摸向自己屁股,刚到中途,他动作一滞,表情瞬间石化,什、什么?棍子!眼珠子移动,斜斜往那柱子大的棍子上一瞥,犹如被电了一下,身体微震,继而无限扩大,浑身如抖糠筛。

“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