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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安否 第三章 江都

经过了数日的跋涉,白逸与崧晴二人终于在官道的那头看见了那座名为江都巨城。远观其形,高大厚实的城墙,耸立在四处的哨塔,给人一及其内敛的安稳感。又似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让人心安。

“君安你看,那就是江都啊,看着还不错呢,我们可要在这儿待上好一段时间了,一会儿进去了可得好好逛逛。”唐崧晴显得有些兴奋,这让本就活跃的他话更多了起来,拉着白逸的衣袖不停地说着。

此时的白逸却是有些无言,这么多天的劳顿,自己早已是精疲力尽,而崧晴仿佛一直有着用不完的气力一般。随着两人的熟络,他更是领略到了崧晴的无限活力,有时着实让他头疼,但又有些喜欢这种有人在旁吵吵闹闹的感觉,不会那么孤单。

“崧晴,先不说我们能否在江都谋个差事定居下来,这么多天的路赶下来,我们总得休息一下再去了解江都吧,我可没有你那么厉害,这么精神”,白逸苦笑了一下。

听得白逸的话,唐崧晴愣了下,挠挠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般,点头称是。

待得走近了江都城,更令两人感到这如洪荒巨兽般的城池的宏伟,难怪被称为西南第一重镇。两人对望一眼,稍稍收敛了一下眼中的惊奇,便一同向城中走去。

许多百姓或提包裹或担着菜,排着队准备入城,城门口有士兵在站岗守卫,并向进城的百姓收取着通行费。终于轮到白逸二人,守城士兵稍作检查,并无异处,伸手道:“通行费七枚大钱,两人一共十四枚”。

白逸拿出七枚铜钱,正要递给士兵,却听见崧晴嘀咕:“进个城都要钱,钻钱眼里了吧,我去这么多地方都没有给过通行费的。”,可这声不算小,不但白逸听见了,那收钱的士兵也听见了,横眉道:“你小子什么意思,有什么不满?”。白逸见状,连忙对士兵赔不是:“军爷,我朋友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同他一般见识。”转头对唐崧晴道:“崧晴,江都乃是商贸重地,与他处不同,需得交些银钱,算是安全贸易的保护费”。

唐崧晴听后埋头看着地面,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没钱。”白逸不禁莞尔,又掏出了八枚铜钱,并作十五枚大钱给了士兵,“军爷谅解,担待一下吧”。

士兵看两人确不像是作奸犯科之人,而白逸态度又极为端正,便给他们放了行,并把多给的那一钱塞了回来。白逸见状,再次点头称谢,与崧晴一同进了城。看着两旁林立的商铺和这可供四架驷马豪架并驱的道路,白逸不禁咋舌,唐崧晴拉了下白逸衣襟,似是有些抱歉。

“君安,不好意思,让你帮我给了钱,我以后一定还你。”

白逸笑着摆手,“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先找个落脚处吧,然后我们一起去寻个活计,我身上的余钱也不多了”。唐崧晴点点头,与白逸一同去寻那客栈去了。

回到业城,那位容颜让白逸赞许的骠骑竟来到了许先生住处,此刻正坐在前厅首座,许先生和许夫人却是站着的。

“久闻业城许先生治学有方,桃李满天下,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

“小民惶恐,得大人如此赞誉,小民不过乡野书生罢了,不敢当桃李满天下一说。”许先生不卑不亢。

“我到此处的目的已经告诉了先生,我等是为追捕前朝余孽白睿丰以及被其带走那个祸根,对了,白逸是吧,白睿丰已死,余下这白逸一人,若非怕是打草惊蛇,惊动了其他的余孽,皇上早就下令天下,通缉此人了,听闻先生一家与这两人交好,恐以前不知两人身份,如今请如实告知白逸去向给在下,以将功补过。”这位大人语气不重,却给人一种无可反驳的威严。

“大人,小民确与两人交好,但自白睿丰去世之后,白逸便离开了业城,不知去向,小民实在不敢隐瞒大人啊。”许先生做了一揖,许夫人有些害怕,紧紧靠着许先生。

“听闻许先生的孩子许平是此地的驻军都尉,从小和那余孽兄弟相称,他是否会知道其去向呢,许先生,袒护前朝余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骠骑盯着许先生道。

“犬子在白睿丰去世时接到了城主大人剿灭山贼的命令,随军离开了此地,断不会与白逸有联系,望大人明察。”许先生再作一揖,“小民全家老小均是大黎国子民,小民一直教导着稚童们何谓天地君亲师,应当忠于朝廷,忠于皇上,若是说小民袒护前朝余孽,怕是冤枉小民了。”

这位大人似是没想到许先生听到诛九族仍如此坚定,稍一恍神,笑道:“先生莫急,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先生真不知道白逸去向,那在下就不多叨饶了。”说罢,向门外走去。许先生两人连忙跟在其后,送着这尊大人。

走过院子里,来到大门口骠骑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头对许先生说:“白睿丰的尸首已被挖掘,我们也好交差,许先生的叫人做的墓碑我会叫人送回来,一方石料尚可做他用。”

许先生闻此言,瞳孔一缩,而后镇定下来,再作一揖,却没再言语,目送着骠骑带着一营人离开后,和许夫人关上大门,回到里屋。

“羽儿那孩子不会有事吧?江都离这儿并不算太远,被这些人抓住哪里还有活路,他们连他师傅的尸首的不放过啊。”许夫人淌泪。

“现在只能祈祷上苍保佑了,看这位大人雷厉风行的样子,一个不好我们都会搭进去,等饰春回来与他商量一番再说吧。”许先生叹气道,“不过这位大人与外界所传的情况不同啊,颇有些城府。”

“夫君所言甚是,这位大人实不是外界所传的只生得了一副好皮囊的酒廊饭袋之徒啊。”许夫人赞同到。

看来这朝纲,将会有些大动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