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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安否 第十三章 封武王 领帅印

林虎回到皇宫,并没有直接去皇上那儿,而是先到后宫他母妃处请安。

“孩儿参见母亲”,林虎向早早接到了消息,正候着他的惠妃行礼。

“孩子,快快过来,让为娘好好看看你,这一年多你一直在军中,怕是吃了很多苦头吧,可怜为娘一妇道人家,也不能为你做些什么,真是苦了你了,回来就多住几天再走吧,我去给你父皇说说”,惠妃起身,眼见着泪珠儿就要掉下来。

见状,林虎跟忙上前搀住惠妃,“母亲,莫要如此,孩儿看了难过。你看孩儿没吃什么苦头啊,反而还精壮了许多,军中的大家都很照顾我,只是军纪严明,孩儿不能回来探望母亲,让母亲担忧,望母亲勿要责怪”。说完,林虎还举起手臂,给惠妃看看自己结实的肌肉。

惠妃抹去眼角将要掉下的眼泪,紧紧抓住了林虎的胳臂,不肯放开,似是怕他又一去一年多。

“不过母亲,孩儿恐怕明日就得离开”,林虎缓缓道。

惠妃听得此言,像是慌了神一般,把林虎的胳臂抓的更紧了,“莫不是惹恼了你父皇?我去向他求求情,你小妹与其他公主们一道去慈安寺礼佛去了,你总得等她回来见她一面啊,她也念叨你许久了,若她知道你回来却没见她一面,怕是会不肯”。

“母后莫急,父皇并未恼我,我也很想小妹,可”。

林虎话音未落便被惠妃打断:“若不是你父皇,我看谁敢逼你离开皇宫去那军营,便是那太子,四皇子,我也接下了。凭什么他们在京都逍遥快活,我的孩儿却要受那军旅之苦,难道是见我母子和善易处,以为我们好欺负”,惠妃的声音有些森然。

“母后,先听孩儿说完,此次是军中事急,西南那边的土著有些不老实,据调查是前朝余孽,孩儿是回来领兵符,待人过去平乱的”。林虎苦笑道。

“那边不是有你舅舅吗?我大黎朝的军神难道还镇不住几个前朝余孽?”

“舅舅若是腾的出手就好了,西南那边除了一些土著,可还是有两个虎视眈眈的家伙啊。舅舅一出手,出境去镇压动乱,他们钻空子袭击我大黎又该如何”。林虎有些无奈。

惠妃若有所思,“你是说师和邡这两国?这倒也是,你舅舅镇南大将军的封号也就注定他的责任,但朝中那么多武将,为何偏偏是你,你刚入军中不过两载,比你资历深,经历多的老将多得是,让他们前去有何不可?”

“那几个真才实干的老将军莫不是如舅舅一般镇守一方,如今朝中的这些,大多是些纸上谈兵之辈,与我一般磨砺的将领却大多军职不够,难以领此帅印,算来算去,也只有孩儿可以与父皇分忧,自是当仁不让”。林虎与惠妃说道。

“你这般说倒也没差”,惠妃叹了口气,“可你那几个兄弟”。

林虎笑道:“做好本分就够了,他们只要不来给我添堵,我管他们作甚。”

“你等会是要去拜见你父皇吧,我与你一道去,听听你父皇怎么说”。

“是”

两人算得皇上睡醒了午觉,便一同去寻他。

“朱公公,你可知皇上他此时在何处?我皇儿回来需得向皇上说些事情”,二人来到前宫,望见了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

“皇上在御书房批些奏折,老奴引惠妃娘娘与七皇子殿下过去吧”,朱公公回到,并躬身带着二人前去。

正走着,朱公公回头道:“皇上早朝时龙颜大怒,似乎是因为什么调兵遣将的事,娘娘和七皇子殿下待会儿可得小心着说话,免得惹得皇上不悦,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过,老奴先谢过了”。

“多谢朱公公提醒”,惠妃谢道,并着旁边的贴身宫女待会儿给朱公公塞个红包,林虎听得,皱了皱眉。

“老奴先进去给皇上禀告,娘娘和七皇子稍等片刻”,御书房外,朱公公躬身道。

“劳烦朱公公了。”

待得朱公公进去后,林虎便问道:“母亲,为何要向高公公送礼?这不是他们的本职吗?”,林虎很是不解。

“你可莫要小瞧这些皇上身边的人”,惠妃教到林虎,“他们帮你点忙,就可以省去很多事,切勿怠慢了他们,这深宫之中的事,你不了解,明白不了的,还有很多啊”。

“娘娘,七皇子殿下,请进”,高公公从御书房出来。

“谢过高公公,孩子,走吧”。

进得御书房,皇上林伩仍伏在桌上处理着那如山的奏折。

“臣妾参见皇上”。

“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抬头见正施礼的二人,笑道:“爱妃,皇儿,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臣妾(儿臣)谢过皇上(父皇)”。

皇上合上了手中的奏折,“皇儿此来所欲何事朕已知晓,不愧是朕的好孩子,知道与朕分忧”。

“父皇言重了,此乃儿臣本分”。

“皇上,若是要谈朝事,臣妾就先行回避吧”,惠妃起身道。自古后宫不得参与朝政,议论朝纲。

“无须如此,你就在这儿吧,你不是说想老七了吗?就在这儿陪着朕父子吧”。皇上很是大度。

“臣妾多谢皇上”。

皇上摆摆手,“老七,你这次的得到的情报没错,多方都有证实,今早朕便想与众大臣们商议此事,谁知那帮光吃不出力的家伙竟都是一个劲的推诿,甚至还有个老东西说西南边境外的土著成不了气候,让朕不必大费心思去处理此事,说什么西南有镇南大将军统筹,不会出什么乱子,气的朕差点斩了他”。

“父皇不必生气,这世上多是鼠目寸光之辈,相国和太傅他们如何看待此事?”林虎问道。

“相国与太傅等人与朕想法无二,均是认为必须立即处理,此时,免得让那些势力成长起来,成为了师与邡这等虎狼,就算是你舅舅也难以抵挡,何况还有前朝余孽在其中运作。”皇上言道:“何况我大黎成立不过数十年,北方的敌人也都虎视眈眈,想从朕的大黎讨点好处,此事必须称西南那方的势力尚且不稳,尽快解决”。

“既然如此,那父皇就这般做便好,有什么难办吗?”

“这就是让朕大为光火的地方,满朝文武竟然找不出一个可以接下此任的人,都说自己不能胜任。相国等人有心,却也无力此事,北边的将领和国舅又不可调动”。皇上说着又有些气愤。

林虎错愕,“儿臣不是在传信上说愿请缨平乱吗?父皇为何?”

“皇儿虽如此说,但让你独自带军出战,父皇仍有些担心,若是能寻出一人,你也不用去冒险”。皇上看着林虎道。

林虎起身道:“父皇请勿怜惜儿臣,儿臣不是那禁不起风浪的稚子。父皇赐名儿臣林虎,不就是让儿臣做那护国之林,先锋之虎吗?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又如何护我大黎周全。儿臣在四处军营,已是磨砺了许久,自认足以担当此任。父皇莫要小瞧了儿臣这铮铮铁骨”。

皇上闻得此言,龙颜大悦,拊掌道:“朕的龙子就是与那些蛇鼠之辈不同,听得皇儿此言,朕倍感欣慰,那就如此,明日你与我一同上朝,朕赐你帅印,你去让那些妄图扰乱我大黎的小贼们知道朕大黎的不可侵犯”。

“儿臣谢过皇上”,林虎拜倒。

然而惠妃此时却是有些伤感,自己的孩子刚回来,却又要出去漂泊很长一段时间,一两年之内,自己又难见到。

正笑着搀扶林虎的皇上注意到了,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你们一会与我一道就餐吧,晚些回去就让老七破例一次,住在后宫吧,惠妃你与老七好好叙叙”。

“谢过皇上”,惠妃眼泪再也绷不住了,刷的流了下来。

与皇上吃过饭后,二人回到了惠妃的寝宫。

天色有些暗了,惠妃拿来了些精致的点心,点上了烛台,便让伺候的人下去了。

“孩儿,我知道一向吃不惯宫里御厨的手艺,这是我听闻你回来亲自做的桂花糕,你吃些茶点,明日走时,再带些上路”,说着,惠妃又难过了起来,“真是苦了你了,此去西南,你可得小心,战场可不比你在军中的磨砺”。

“孩儿知晓,母亲莫要难过,孩儿一定早去早回”。林虎安慰道。

“你可别忘了我晌午告诉你的事,一定得去你舅舅那儿道声好,让你舅舅给你谋划谋划,以求万无一失”。惠妃平复情绪,提醒道。

林虎点头称是,而后两人便聊起些生活趣事,以驱散这有些沉重的离别愁绪。

第二日早朝,林虎早早来到皇上寝宫外,与皇上一同去那朝堂之上。

众大臣都很惊讶,本应仍在军中任职的七皇子居然回到这朝堂之上,纷纷猜测是否与昨日所议之事有关。

林虎未曾多言,向熟悉的大臣问声好后便站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有两个人却有些不自然。这两人比林虎稍大一点,所站位置却远在林虎之前,不落相国这等一品大员半步。

“皇兄,你说这小子这时候回来是为了什么?”这人原来也是皇上子嗣,如此年纪能站于此处,整个大黎只有当朝太子林安,仁王林康二人。

“孤不知,暂且看看再说”。林安也很好奇。

“上朝!”朱公公尖锐的声音有些刺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皇上让众人免礼。

“有事启奏”,高公公呼道。

相国向前一步,“启禀皇上,臣以为那西南之事需尽快解决,不能再拖延”。

“臣等附议”。不少大臣附和道。

“此事朕已经着老七去办了,今日就是为商量该让他带多少兵众”。

“皇上,老臣认为两万精兵足矣。”太傅上前道。

林安与林康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父皇居然要给老七兵权。

“父皇,万万不可,我大黎目前应付外敌,兵力吃紧,从何处分给七弟两万精兵”。林安连忙道。

相国与太傅二人都微微摇了摇头,‘孺子不可教’,两人看出了皇上对太子这番话的失望与嘲弄。

“太子不必忧虑,七皇子可从这京都五万禁军中带走五千,再在那江都地方军中招募剩余的军士,不会影响我大黎的防御”。相国言道。

“可七弟不过受封郡王,带兵不可过五千,父皇,儿臣愿往,为父皇分忧,就不劳七弟费心了”,林康见状也说道。

皇上听了太子的话本来就不耐,闻得仁王此言竟是笑了出来。

“我未曾让你们七弟领兵之时,你们二人不见得醒动,这时候闹什么笑话”,皇上冷笑道:“老七乃是郡王之身?七皇子上前受封!”

“儿臣在”,林虎上前跪倒。

“朕擢升你为亲王之位,封‘武王’,封你为平乱大元帅,领一万禁军前往那江都,并带朕旨意,让江都城主与沈国舅一道为你凑齐三万精兵,破那宵小之辈,扬我大黎之威”。皇上似乎心意已决,“众爱卿不必再议论此事,就这般定了”。

“(儿)臣尊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