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吊脚楼,洛冥给陵魁、夏珏和丁露露讲述了地底下发生的一切,而南宁悦和沈琛则好好休息。
南宁悦一觉睡到了下午,正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来到堂屋,就看到五个人正盯着她。
“那个,我们走不?”她讪笑道。
沈琛握拳放在嘴边尴尬的咳了一下,“悦悦,我们一天没吃饭了。”
南宁悦恍然,提到饭她顿时觉得自己的肚子空空如也,难受得紧,忙去做饭。
众人吃饱喝足,来到了蛊婆婆家中。
“哦?”蛊婆婆看着南宁悦掌心里的紫黑色长指甲,眯了眯眼睛,有些惊讶,“居然……是……魃……”
“阿姨,您看现在可以解蛊了吧?”洛冥微笑道。
蛊婆婆点点头,“珏儿……去买……大锅……能装……人的……”
夏珏乖乖听话,陵魁有些心疼的看着他瘦瘦的背影,“那么大的锅他那么瘦一定背不动,我去帮忙。”说完,不等洛冥等人讲话,就化成一道黑气跟了上去。
众人等了一会儿,便看到陵魁扛着一口大锅跟在夏珏身后回来了,模样像个为心爱女子服务的痴汉。
洛冥看到他脸上春意盎然的神态,嘴角控制不住抽搐了几下。
“珏儿……生火……烧水……”蛊婆婆又吩咐道。
夏珏刚说了声“是”,陵魁已经用极快的速度完成了一切,众人看着楼下方平地上正在烧水的锅,都目瞪口呆。
蛊婆婆缓缓走到柜子旁,拉开柜子,拿出了一堆瓶瓶罐罐的东西,“珏儿……全都……倒进……锅里……”
夏珏还没来得及说话,蛊婆婆手中的东西就已经被陵魁接过,然后锅里迅速出现了一些药草和虫体。
锅里的水颜色顿时变成了浓绿,气味也变得有些刺鼻。
夏珏脸色有些难看的看了陵魁一眼,只见他一副讨好主人的小狗模样,脸上得意的神情仿佛在说“怎么样,主人,我干得漂亮不?”
如果陵魁有尾巴,现在一定摇上了天。
但他这副样子反倒让夏珏气不起来,他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算了,他不跟鬼一般见识。
“丫头……脱光……进去……”蛊婆婆对着南宁悦吩咐道。
南宁悦看了看已经烧得沸腾的浓绿的水,滚滚热气蒸腾,不禁有些害怕,“这……不烫吗?”一定会把她烫死的!
洛冥和沈琛都皱了皱眉,有些担忧的看着南宁悦。
“阿姨,您没在开玩笑吧?”洛冥问道。
蛊婆婆“哼”了一声,将一个僵尸指甲放在南宁悦手中,“拿着……进去……无碍……”
南宁悦咽了咽口水,拿着僵尸指甲,战战兢兢的走向大锅。
洛冥和沈琛都看着她的背影,蛊婆婆斜瞥他俩一眼,用手杖狠狠地抽了一下二人的屁股,“回头……”
二人猝不及防被抽了屁股,两脸羞耻的转过了头。就算蛊婆婆不提醒,他俩还能真看南宁悦脱衣服不成?
对了,陵魁和夏珏转头了没有?
想到这个,洛冥又转回头想要看看他俩转头没有。
陵魁和夏珏都看着蛊婆婆,蛊婆婆没有注意他转头,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不错,他们没有看悦悦。洛冥满意的想,眼神收回的瞬间,余光却瞥到了南宁悦白皙光洁的后方裸体。
傍晚的霞光温柔的洒落在她雪白的身体上,像一幅工笔仕女图。
“你看什么呢?”沈琛阴沉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洛冥赶紧转回了头,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心虚地低声道:“我只是看看夏珏和陵魁有没有转过头。”
沈琛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一定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但也没说什么。
南宁悦脱了衣服,犹豫的站在锅边,她一只手握着僵尸指甲,另一只手小心地伸出一只手指,朝锅里沸腾的水里蜻蜓点水般戳了一下,然后迅速收了回来。
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烫?
然后她又试探性的把那只手放在锅里,温热的,没想象中的那么烫。
她把僵尸指甲放在地上,然后再用手指试了试,“卧槽!”她低叫一声,迅速抽回手指,指尖被烫的发红。
她连忙拿起僵尸指甲,握的紧紧地,坐进了锅里。
虽然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烫,但是锅里的药草和虫子还是让南宁悦心里有些膈应,她索性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
周身温温热热的,很舒服,她又闭着眼睛,即使已经睡了一天了,但还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意识仿佛来到了其它地方,她看到了自己被下蛊后昏睡时,梦里的血池。
她依然被铁链束缚在池中,那些曾经钻进她体内的血虫在皮肤下蠕动着,将皮肤撑得鼓起来,疼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忽然,血池沸腾起来,一股股浓绿的液体从池底翻滚着,很快将血红的池子染成了绿色,血色迅速消失。
南宁悦的疼痛也似乎得到了瞬间的缓解。
但她体内的血虫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开始疯了一般加速蠕动起来。比方才更加剧烈的疼痛感潮涌而起,南宁悦忍不住痛呼。
一条条蛇状凸起在南宁悦皮肤下疯狂的动来动去,紧接着,一条条血虫从她的皮肤下破开,钻入了浓绿液体中。
鲜血淋漓的南宁悦松了口气,那些血虫一到绿色液体中,便如碰到了硫酸,迅速消融。
此时的她尽管浑身是血,但却是轻松而舒适的。
大锅里坐着的南宁悦却完好无损,眼下鲜红的痣正渐渐褪色,继而消失不见。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深夜了。
但锅里的水还是温热的。
她从锅里站起来,夜风吹得她打了个喷嚏。
听到喷嚏声,沈琛和洛冥不约而同的向她看去,却看到月光下一具洁白的、挂着水珠的躯体。二人对视一眼,别过头去,均十分尴尬。
蛊婆婆缓步走到锅边,递给南宁悦一条毛巾。
南宁悦瑟瑟发抖的把身上擦干,迅速穿好衣服,但还是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揉揉鼻子,好像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