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得了吗?”沈琛的身影出现在那人面前,冷冷的声音响起。
洛冥和南宁悦打开房间的门,拿着手电筒走了出来。
感到背后有光,那人转过了身。
当手电筒照上那人的瞬间,南宁悦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居然真的是阿阮!
一个刚刚才满面真诚的在饭桌上说“你是我的好姐妹”的人,现在居然要对她图谋不轨!
虽然她们相识不久,但南宁悦是真的被阿阮真诚热情的笑容打动了,是真心想要和她做姐妹的。
她也始终不敢相信,那样一个笑意盈盈的温柔女孩,会是一个不怀好意的人。
但事实就摆在她的面前,由不得她不信。
洛冥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环过南宁悦的肩,轻轻地拍着,以作安抚。
阿阮的脸在手电筒下显得惨白无比,她看着南宁悦的脸,勉强扯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南姑娘,阿阮……对不起你。”
前有洛冥,后有沈琛,二楼不低,何况洛冥是鬼王,速度又快,阿阮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只能束手就擒。而且被抓了个现行,她又无法狡辩,只能乖乖认错。
“我……能问一下,你有过,真的想跟我做姐妹吗?”南宁悦面色有些苍白,她紧盯着阿阮的脸,心情沉重的问道。
阿阮唇边的笑意有些讥诮,“有过吗?你样貌不出众,性格也不突出,既没钱,又没权,我们才刚认识几天,我凭什么要把你当做姐妹?”
听完此言,沈琛和洛冥看向阿阮的目光都阴冷了起来。
南宁悦的胸口仿佛受到了重锤砸击,若不是洛冥环着她的肩,她很有可能倒退几步。
“那你……为什么说想要和我做姐妹?”南宁悦又问。
阿阮抱臂,挑眉看着她,“那是为了麻痹你们啊,否则怎么能这么快就让你对我有姐妹之情?现在还不忍心对我做些什么,呵呵……”
南宁悦心中又悲又怒,向来温和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泪水在打转,而目光里却仿佛燃起了一簇火焰。
她褪下手腕上的银镯子,狠狠砸到阿阮的身上,“还给你!”
阿阮没有伸手去接,银镯子砸在她的胸口,掉在地上,挣扎着跳跃了几下,滚到美人靠下面,“啪”的一声歪倒,归于静寂。
阿阮垂眸,胸口有些沉痛。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南宁悦做姐妹吗?
她问自己。
其实,不是这样的啊。
虽然南宁悦哪里都不出彩,但她的温柔活泼是真实的,她待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疏离,态度也是真实的。
这是真正的真诚,而不是像自己这样,是伪装出来的真诚。
伪装的越像,就越累,也就越发觉得真正的真诚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她脑海里闪过那日的情景。
阳光明媚,南宁悦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一边洗碗,一边用温柔的嗓音说“真诚善良,温柔体贴,天真可爱,很暖心”。
言犹在耳。
村里人人都夸她懂事,夸她好,但却都没有南宁悦那日的话来的更走心,更让她感动。
一个常年生活在阴冷与黑暗中的人,接触到阳光时,是什么感受?
大概就是她的感受了吧。
阿阮自嘲一笑。
她也不想对南宁悦出手,但她别无选择,她有更重要的人要去守护。
她知道南宁悦心软,所以要让她狠下心来,只有这样。
洛冥用蓝色火焰凝出一条绳子,一圈一圈把阿阮围在里面,但却不贴身,以防直接将阿阮烧死。
沈琛去房间里找出绳子来将阿阮捆上,洛冥收了火焰,三人押着阿阮,敲响了苗阿郁的房门。
苗阿郁正熟睡,忽听得急促的敲门声,以为是村中出事,一边匆忙起身穿衣,一边对着门说道:“马上来马上来,稍等一会儿。”
当他打开房门,见到自己的女儿被五花大绑的捆着,身边站着自家的三位客人,又惊又怒,“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女儿?”
三人带着阿阮进入房间内,洛冥顺手关上门,布下结界。
“村长,我们来到此处,颇受您照顾,自然不敢轻易冒犯阿阮姑娘。”沈琛淡淡道。
“哼!”苗阿郁面色铁青,要去给女儿松绑。
“但是,”沈琛拦住了他,话锋一转,“您可知道,您的女儿,就是近期内村庄里多人失踪的帮凶?”
苗阿郁动作一滞,怔了片刻,面色转为愤怒,“你们在胡说什么?我决不允许你们如此污蔑我的女儿!她的善良真诚,整个谷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们却将这么大的帽子扣在她的头上,究竟是何居心!?”
洛冥微微勾起红唇,看着一言不发的阿阮,对苗阿郁道:“您何不问问您的宝贝女儿究竟做了些什么?”
阿阮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淡淡道:“阿爸,我没什么好说的。”
苗阿郁又着急,又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阿爸知道你不会做的,有什么误会,你说出来,阿爸替你做主,不会让你平白无故被扣上这顶帽子!”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阿阮的语气依旧平淡,“还记得吗,五年前说要收我为徒的那个女人,我最终还是做了她的徒弟。”
苗阿郁先是一脸不可置信,旋即变为痛心疾首,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指着自己的女儿,“你……你竟真的去练了那邪术?”
他的女儿素来孝顺懂事,待人真诚,为人善良,怎么可能去炼那种邪术?
苗阿郁身为村长,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去做危害村民的事情?
看着阿阮缓缓地点头,苗阿郁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上前狠狠地抽了这个他素来疼爱的女儿一个耳光。
“啪!”
一声脆响,苗阿郁愣在了原地,看着自己被力的作用震得发麻的手,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打了女儿。
阿阮的脸上很快浮现出一个红色的五指印,脸庞被打的肿了起来,她嗤笑一声,“阿爸,这是这么多年来,您第一次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