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娇笑着依偎在息的怀中,我就知道息是无法拒绝我的,然而就是这样的想法却令我做出了一个后悔终身的决定。
既然有了想法,我便开始着手准备。首先要了解一下各国的地理位置、风土人情和自然环境,有的放矢方能事半功倍。
正在此时,约莫婚后一个月,姊姊派遣蔡国使臣来访息国,说是姊姊对我倍加想念,欲请我至蔡国叙姐妹情。我正欲周游列国,姊姊此举正合我意,我欣然同意,不顾及息对我的哀哀挽留和眷恋。我周游列国寻觅三色桃花树的计划便从姊姊这里开始吧,不曾想这一看却看出了此后尘世风云变幻数十年的争斗与不尽的辛酸。
出发前夜,息缱绻缠绵粘腻着我,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俩如胶似漆,水*融,我已品味出欢爱带来的愉悦。入夜,我俩斜倚在床榻上,同盖着一床锦丝缎被,被下是两具年轻的身躯。息放下我的发髻,青丝秀发瞬间簌簌披散,长至腰间,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
息温暖的手掌摩挲着我的一头青丝,在我耳边喁喁说着情话:“真是个妖精,你上一世定是个桃花精灵,这一世专门到人间红尘来魅惑我的……不对,是折磨我的,你竟然能狠心抛下我,你知不知道,你的离开把我的心也带走了,我成了一个没有心的躯壳,你怎忍心?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说着吻向我的唇,说是吻,不如说是咬,是啃噬,他是在惩罚我的狠心,我微感痛意,轻轻哼出声,息立刻慌了神,停止了啃噬,抬起头望向我,只见此刻的他眸中慌乱、担忧、关切、爱恋各种神色交织充盈。看见这样的他,我心微微一痛,不由自责,但这责怪之心仍未阻止我前往蔡国的决心。
我摇摇头,捉弄心渐起,故意展颜绽放出魅惑人心的笑容,秋翦水瞳微眯,双眼迷离,眸光如水,潋滟生姿,斜睨着他,妖冶妩媚,我心知这笑容的杀伤力。果真,息蓦然愣怔住,眼神痴痴地凝视着我,似乎丢了七魂八魄……
良久,似才清醒,低喟道:“妖精。”声音低沉暗哑,显然在强力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俯下身复又含着我的红唇,轻轻舔舐着,似乎抚慰着先前的虐待。
我伸出如玉柔荑轻柔推开他,坐起身,此时的我面色酡红,浓密青丝披肩,左右摇曳了下腰肢,甩了甩发丝,发丝飞舞飘扬,丝丝缕缕半遮面颊,丁香小舌伸出轻钩一缕发丝,含在红唇内,斜睨着他,媚眼如丝。鼻尖萦绕着桃花芳馨,暗香袭人。
我高扬着头,洋洋得意,神气活现:“对,我就是妖精,来这里就是为了引诱你,祸害你的,你能怎样?”
只见他眸色加深:“该死,白日里看你冰清玉洁,气质如空谷幽兰,清新雅丽,绝尘脱俗的,夜里却化身为艳冶蛊媚,媚态十足的妖精,得到你是我前世积了多少的德,才有了今世的福祉呀!”
这一夜我妖娆至极致,魅惑至极致,极尽缠绵缱绻……
清晨,微熹的晨光静静宣泄,我在息眷恋不舍中出发了,息不放心我,特意派了一名身负武功高强的女剑侠贴身保护我,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息国王家暗卫,专门负责保护王家的安危,以及为王家打探传递消息的。女剑侠名芷樱,眉目清秀,颇具可人之姿,但面目却是冷清肃穆,平素并不多言,平日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但关键时刻她又是不可或缺之人,还有几名侍卫随身保护。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路上,我独自一人闷坐在车厢中,百无聊赖,昨夜劳累过度,被息折腾的浑身酸软无力,此时困意丛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掀开车帘,我们已进入了蔡国境地。纵目所及,远处怪石嶙峋,奇石罗布,山峦叠嶂,上出重霄,郁郁葱茏,皆掩映在弥漫浓雾,诡异瘴气中。蔡国多山地,怪石嶙嶙透着诡谲之气。气候虽暖暖融融,却又无端生出些森森阴气,这种感觉很奇怪。山边已无绯色花瓣,想必是已经过季凋谢了,心里十分惆怅失望。
黄昏时,我们一行人抵达了蔡国王宫,如血的残阳笼罩着蔡国宫墙,宫墙红砖青瓦,斗拱交错,殿角飞檐。目睹如此景象,心中顿时涌起丝丝不适感,却又没有头绪,抓不住这种莫名其妙的不祥感到底是从何而来。
淡墨扶着我下了车轿,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吸了口气,强自镇定心中的纷乱。远处姊姊已站在宫门口等候迎接,往日面似芙蓉的脸上微微憔悴,却也言笑晏晏地与她并排站立着的一位男子搭讪,眸中盛满了繾绻柔情,百转千回地仰望着他,极尽讨好的面色,宛如男子是那天际间闪耀的星辰,需要世间凡人的仰慕。
男子邪魅孤傲的脸上却漠然之至,一片淡然,冰冷寒星的瞳眸直直地射出一道冷冽的光芒,聚焦在我的身上,目光灼灼,远远望见我便疾步向我走来,姊姊亦步亦趋紧跟随其后,似乎并不在意男子对她的冷淡不屑。
“这个男子一定就是蔡王,姊姊的夫君,从姊姊对男子的神情,一眼就可看出姊姊一定是爱极了这个男子,难怪姊姊会不顾古代女子的羞涩执意与我易嫁。”我心中暗忖,上前行礼。
“终于等到你了,桃儿。”蔡王抢先说道,阴邪诡异的口吻似乎夹杂着些微恨意。
姊姊碎步走近,上前牵过我的手,笑靥如花:“桃儿,我们真是等你好久了,快和我回宫,我们好好叙叙。”
蔡王语气中的恨意就是再迟钝的人亦能听出,我感到莫名奇妙,我何时招惹过他,他于我完全是个陌生人,不仅此时空,就是上个时空,挖掘了我脑海中所有记忆亦未能找到蛛丝马迹。况且他竟然毫不避讳直呼我的闺名,这似乎并不符合古代礼节, 然姐姐却丝毫不在意,面上未起波澜。冥思苦想,恍然想起父王母后许诺我婚配时,曾说蔡王早已对我情根深重,因而向父王求婚,父王原已将我允诺给了蔡王,本应是我大婚与他。如今却和姐姐桃僵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