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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争天下 35.离京

“兄弟们,没事了。”宁启薇冲着还在整理散落了一地的军士们,欣喜地说道。“你可真会光芒四射,到哪都会有异想不到的惊艳。”林默不知何时已站立在宁启薇的面前,酸溜溜地说道。“你什么意思。贬人也不带你这样。我才刚经历了生死边缘。”宁启薇不满地说道。“你像是经历生死边缘的人吗?”“你为什么老是要和我抬杠呢?”“我喜欢。”林默浅笑道。“你…懒得跟你讲。”宁启薇借着草地给予的力量,站立起来,径直走向营帐方向。

“开饭了!开饭了!”几个军士在帐外大声呐喊道。宁启薇这才注意到此时已是午时,肚子也不自觉地“咕咕”叫。“将军,您的饭菜来了。”一名伙军提着一个竹篮子走了进来。柳青寅轻轻拨开摆满地形图的桌案的一角,供伙军放竹篮子。伙军将篮子放好后便出了营帐。

“有什么好吃的?”宁启薇走上前去,掀开篮子,里头盛放着三个粗瓷大碗,每个碗都盛着满满的白米饭,但是饭上面只横着一小撮混搭的菜,这小撮菜里头竟然包含着五种菜。宁启薇拿过筷子,跳起一一个碗里的菜,放到嘴巴里,细嚼起来:“好咸哦!”“军中就是如此,久而久之将士们也是越吃得重咸味。要是吃不惯,一会让伙军给你重做。”柳青寅眼睛离来手中的书册,轻声说道。

“不用,我没那么娇气。”宁启薇微笑地说道。“是吗?”宁启薇伸手要拿起篮子里的饭菜,却被另一只手挡开。。林默一手抓起篮子里的筷子,一手端起一碗饭。“哇,怎么这么咸。”林默张着嘴巴,喊道。“柳将军,我们到外头去和将士们一起吃,热闹。”宁启薇吃完话,她端起篮子里的一碗饭,转身走出营帐。

“兄弟们,给我个位置坐。和你们一起吃比较热闹。”宁启薇笑着说道。“我这儿…”“我这儿…”“我这儿也有…”几个将士踊跃招手。宁启薇挑了个最近的坐了下来。

漆黑的夜空在白雪的映衬下变为深墨蓝色。军营透出的点点灯火映照在地面上,夜变得格外地柔和。宁启薇卷着一件被子缩在炭火盆前,她搓着双手烤着火。宁启薇盯着燃烧的炭火正凝神想着什么。“啪一声,炭火燃烧发出的响声让她惊得回过神来。

营帐的围帘被掀起,柳青寅一只手抱着棉被,另一只手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很冷吧!”柳青寅将手中的被子放到宁启薇身旁的榻上,温和的说道。宁启薇拉了拉围在身上的被子,搓搓双手,说道:“是啊!比皇宫冷。”柳青寅走到炭火盆前,他拿起篮子中的木炭添加到炭火盆中:“你离开了这儿,会后悔吗?”

宁启薇轻轻拨了拨额前垂下来的刘海,轻声道:“即然选择离开,就不会有什么后悔可言。”柳青寅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了看宁启薇,随后低下头,又开始手中的动作:“明天大军就要离开京城,我想问你愿不愿随行。”

宁启薇双手相交,她拉紧被子,轻抿嘴唇,声音因情绪波动而有些颤抖:“好,明天我们一起出发。”柳青寅抬起头,看见情绪有些低落的宁启薇,他轻声说道:“现在有没有暖和些?”“嗯,好多了。”宁启薇嘴角轻扬,甜甜一笑。柳青寅盯着微笑着的宁启薇,有些失神。

“柳将军,你在想什么呢?”宁启薇依然微笑着。“哦,没什么。”柳青寅收回目光,讪讪地低下头。宁启薇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不太顺畅,宁启薇淡淡一笑,说道:“柳将军,外头寒冷,你早些去歇息。”“哦,好。有什么事你就喊我。我就在隔壁营帐。早些休息。我走了。”柳青寅和声说道。“好。”宁启薇微微一笑说道。

柳青寅走了以后,宁启薇对着炭火盆里跳动的火焰发着呆。明天,明天就要离开这儿。以后我就浪迹天涯了。母后,誉凡,彩云,还有我生活了十七年的皇宫。我的确不舍啊!我走了以后,宁绒会怎么样?她是不是会选择她应有的生活?丞相,皇叔和梁睿他们应该会扶持着誉凡登上皇位。他们的生活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宁启薇轻叹了一口气,她随手扯过挂在身旁靠椅上的长锦袍。“壳”一声,一支笛子擦过炭火盆落到宁启薇坐着的椅子下地面上。宁启薇弯下身躯,她企图够着那根笛子,但是蓬松的棉被阻碍着她。宁启薇干脆撑开棉被,再次弯下腰,拾起地上的笛子。

宁启薇转动着笛子,她觉得这样东西很是熟悉,就是记不起哪儿来的。笛子上垂挂着的一个偶人引起宁启薇的注意。呵呵,这不是按我的模样雕刻的吗!哦,记起来了!这是我十六岁生日时梁睿送的礼物。宁启薇逗弄着偶人,甜甜地笑了。

宁启薇想到了什么,嘴角的微笑凝结了:梁睿,那又如何?我们不会再有瓜葛。我将是一个天涯浪子,而他是宁府国的御林军统帅。这样的安排其实挺好。宁启薇裹起散开的被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起床了!起床了!他们都走了!你还有心思赖床。”一声声邪惑的笑声在宁启薇耳边回旋。宁启薇猛然睁开眼睛,爬了起来:“什么,他们出发了。怎么现在才叫醒我。”宁启薇看着半蹲在榻前微邪笑的林默,方知自己上当了。“你…你敢骗我。你给我记着,斯,冷死我了。”宁启薇赶紧拉过她掀开的被子。

“快起来。要不然我们就要出发。到时候留下你一个人,你可别哭鼻子。”林默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才会哭鼻子。总爱贬低我。哼!”宁启薇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个“太空人”,心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赶紧整整衣冠,瞧你的模样。”林默起身走向军帐外,轻笑地说道。额,我刚才睡觉来着,现在,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宁启薇不禁吐吐舌头,讪讪一笑。

上百匹马行走在林荫小道上,紧随其后的是两千步行的精兵。“嗒嗒”的马蹄声,军士们发出的脚步声和铠甲辎重碰磕发出的声音响彻原野。宁启薇坐在慢慢行走的白马上,睡意渐浓。“哈!”宁启薇张了张嘴巴,她的眼皮快要合上了。

“等等我啊!我也要去江南。”宁启薇迷糊之间,听到凌云的喊声。宁启薇猛然惊醒,她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凌云的身影。“等等我。…”宁启薇听到凌云的声音由背后传来。宁启薇快速地回转过头,她看到凌云骑着一匹棕色马,飞驰在军士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转眼之间,凌云已至宁启薇跟前。“好啊!你竟然自己一个人跑了,把我留在皇宫。”凌云一见到宁启薇就迭迭不休地抱怨着。“皇宫里什么都好啊!留着不是挺好的。”宁启薇微笑地说道。“是很好啊!要不然你跟我回去。”凌云促狭地说道。“好啊,你拿我下套。我不带你去了。”宁启薇故意生气地说道,但又禁不住笑了。

宁启薇和凌云并排着骑马而行,两人话语谈笑,好不欢欣。“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你说一件事。”凌云忽然收藏起微笑。“什么事?”宁启薇微笑地问道。“梁统领昨晚从皇后娘娘那儿得知你已离开京城,他发疯似地追出一百多里,直到今日五更天才回到城中。”凌云淡淡地说道。宁启薇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她低下头,拿起手中的果子塞到嘴里,慢慢地嚼着:“凌云,你告诉他我的行踪了吗?”

“我哪能啊!你都是悄悄离开的。太后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凌云微笑道。“母后还不知道,这这也好!让她少一份担忧。”宁启薇松了一口气。“他们都很好。再说了,我还知道他们未来会发生的事。我留了几个锦囊给皇后娘娘。让必要时打开相应的锦囊,便能逢凶化吉。”凌云微笑道。

宁启薇轻松地笑了,她拍了一下凌云的肩膀,微笑道:“好了,以后我们策马天涯,逍遥自在。呵呵…”“好,不过我现在饿了。你手上的东西要分一些给我吃,我才有力气跟你策马天涯。”凌云伸手要拿宁启薇手上的东西。“我就是不给你。”宁启薇笑着躲开。凌云扑过来抢,宁启薇极力躲开。两人你争我夺,乱作一团。

路边依稀可见青草的嫩牙,薄薄的冰雪开始融化了,隐约之间可听见小溪清脆的流水声。“再有半日我们到常州望了。”柳青寅拍马至宁启薇身侧。宁启薇拨开垂至眼角的刘海,惊喜地说道:“常州,那儿的梳篦名扬天下啊!”柳青寅微笑地说道:“梳篦大多是姑娘家所爱之物,怎么你也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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