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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争天下 34.难得的自由

马蹄轻扬,踏过低洼之处汇聚着融化的雪水,溅起一圈水花。“你不要骑那么快。拜托你了。”林默哀求道。“我又没让你骑上来。你就受着吧!”宁启薇迎着风,爽朗地笑道。

“慢点啊!我快不行了。”林默紧紧抓住宁启薇的衣襟。“我的衣裳啊!我的衣裳快被你拉破了。宁启薇惊叫道。“你慢点。我就不抓你的衣裳。”林默狡黠地笑道。

“驾”宁启薇用力地甩动缰绳,马儿飞快地跑起来。“啊!救命啊!”林默惊叫着,双手环上宁启薇的腰。“啊!”宁启薇惊惶地低喝。拉着缰绳的手不由得放开了。马儿没有了束缚感,顿时欢快地跑起来。

“不要啊!救命啊!”林默环住宁启薇的腰的手变的更紧。后背和腰间传来的奇怪的感觉令宁启薇感到一丝莫名的感觉,很不适应。宁启薇松开拉着缰绳的手,拉开林默环住腰间的手,才轻叹了一口气。不好,马儿跑疯了。前面不出十米处卧着一汪水塘。马儿丝毫没有停下开的意思,一个劲儿往前横冲直撞。

“啊!”宁启薇不禁惊呼。“啊!”随着这一声凄厉的叫声过后,两个人连带一匹马直接投去水塘中。

“哈秋!”哈秋!”两声同时响起,林默和宁启薇冷地颤抖了两下,还不忘相视一笑。

“你还笑得出来,一个大男人还骑个马都不敢。”宁启薇用力甩动衣襟,企图将寒冷甩掉。“你干嘛要放开缰绳。你还怪我。”林默拉紧湿漉漉的衣衫,冷得咬牙切齿。“你抱住我的腰。我很不适应。当然会放开缰绳了。”宁启薇瞪了林默一眼道。“谁叫你骑马那么冲,我怕摔下来,我当然要抓住你的腰。”林默不满地说道。

“你…那现在你说怎么办?”宁启薇拉拉还滴着水的衣襟。“找柴火。烤烤湿的衣裳。”林默说着话,欲站立起来。“唉啊!”林默的脚被冻麻了,站立不起来,反而被带倒在地。“嗨啊!等着被冻死吧!”林默丧气地捶捶草地。

“驾!”一匹枣红马奔驰而来。“宜!”枣红马停在林默和宁启薇面前。“两位,可曾看到一只兔子跑过去。”一个粗犷的声音。宁启薇方才看清来人,这不是樊海吗?

“樊海!”宁启薇惊叫道。“你是…”马上的人露出疑惑的眼神。“你忘记了?宁府大街,喜来客栈,…”宁启薇冷得直打哆嗦。“我记不起了。”马上的人摇摇头。宁启薇冻得剩下一口气了,她想最后一次提醒他。如果还是想不起来,那么她直接冷晕加气晕了。

“宁府街上你吃了一百多碗面,你还记得吗?”宁启薇使尽全身的能量说道。“哈!想起来了。”马上的人欣喜地叫道,翻身下马。“哈哈…总算找到你了。我现在做了柳将军帐下的副将,走,我请你们吃面去。”樊海拉起宁启薇的胳膊就走。

“哇,怎么这么凉?衣裳都湿了。”樊海接触到宁启薇的胳膊的第一反应。“额喝,我们,我们刚刚掉进了水里。”宁启薇冷得说话开始结巴了。“掉水里?”樊海不敢置信地看看卷缩成一团的林默和寒冷得嘴唇发白的宁启薇,再看看旁边冷得发颤的白马和飘浮冰块的水塘。

一丛篝火燃起,宁启薇才感觉到温度的存在。宁启薇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惊起一排炭木的火星。宁启薇慌忙一躲,抬眼看见林默光着臂膀,双手支着湿透的衣裳,在篝火上烘烤。“你,你,你干什么呢?”宁启薇惊呼道。“我烤湿衣裳啊!”林默惊奇地说道。“你干么要光着臂膀。”宁启薇的眼睛转向别处道。

“我的衣裳湿透了。我当然光着臂膀,你怎么还穿着湿的衣服,你不敢…难不成你是…”林默由微笑转变为邪笑。“我喜欢穿湿的衣服。怎么…不行吗?”宁启薇挑衅地说道。“行啊!但是似乎是你不敢光着膀子,是怕泄漏了什么。是吗?”林默依然邪笑。“我是不愿,不是不敢。”宁启薇虽然心虚,但毫不嘴软。

“瞧!我带什么回来了?”樊海提着一只野鸡,晃悠着从树从中钻出来。“土焖鸡。一会儿你们就尝尝我的手艺。”樊海蹲到草地上,随手将手中野鸡丢在一旁,捡了一根木棒。樊海将篝火拨开为两堆,立即在拨开篝火留下的空位上挖了一个洞。樊海变戏法地从身上掏出几片宽大的树叶,将野鸡包了起来。

樊海将包好的鸡迅速地放进挖好的洞里,拿起木棒将土填实,再将篝火移回原位。“好了,一会儿就有香喷喷的土焖鸡吃了。”樊海不觉得咽了咽口水。“两位,这是要上哪去?”樊海问道。宁启薇还惊愕于刚才樊海的动作如此娴熟,一听樊海发问,方才回过神来:“哦,我们赶着想追上柳青寅。”

“柳青寅?柳将军!他在城南的军营中点兵。一会儿我带你去。”樊海给旺盛的篝火又添了一点柴火。

不远处传来兵戈碰击和兵士呐喊之声。“咦,到了。”宁启薇独骑一匹马,很是自在。宁启薇轻甩缰绳,马儿吃疼,嘶叫地跑了起来。

马蹄轻扬,眼前出现一座军营。军营的空场上来来往往的军士。耍剑的耍剑,舞枪的舞枪,气势宏博,好不壮观!只见一人将跳而起,举剑划向眼前横戈相向之人。眼前之人举戈迎上,兵戈磨擦,擦出一连串的火花。

“好!”宁启薇禁不住叫出声来。“驾!”宁启薇用劲地甩动缰绳,马儿冲开军营前的闸栏,冲开军士的守卫。“拦住他!快点拦住他!”守卫在军营前的军士惊恐地大叫。

几支兵戈架在宁启薇好不容易停止下来的白马前面:“哪来奸细,将他抓起来。交到将军的帐下。”一个校尉模样的人手扶着腰间的剑柄,走将前来。

“住手!”一个如惊雷般的声音自宁启薇身后传来。包围在宁启薇马前的军士听下了逼近的脚步。樊海驾驭着枣红马飞奔而至。“你要做什么?这是我的朋友。”樊海怒喝道。“将军,他拍马冲撞进军营,我等以为他是敌军的奸细。”领头的校尉怯怯地说道。

“胡扯。敌军的奸细。怎么敢单枪匹马闯入我们的军营。是柳将军让他来的。”樊海说道。“哦,末将有有眼无珠。贵客稍候。我这就去通报将军。”校尉恭维道。“还不先将这些兵卒唤开。”樊海喝道。“快,快让开。我这就去通禀将军。稍候。”包围着的兵卒连忙让开,校尉匆匆走向兵营的更深处。

宁启薇跳将下马,快步走到兵器栏前。宁启薇伸手拔兵器栏上的一根长枪。啊,纹丝不动,长枪不会是在地上长了根,扎进土里了吧!宁启薇不信这个邪,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才勉强将长枪拔离兵器栏的底部。不行了,实在太重了,宁启薇手上开始生疼起来。“啪”一个声可惊天地的声音过后,地面震动了几下。

“喝!”启薇甩甩生疼的手臂,移步到长剑前面。宁启薇轻轻晃动一下双手,作为热身。她郑重地举起双手,双手紧握住长剑,将它拔起。啊!不是应该很重的吗?怎么这么轻。宁启薇暗叫不好。

长剑太长了,宁启薇这么一拔,没能把剑拔上来,反而晃动了本就不怎么稳固的兵器架。待宁启薇将长剑完全拔离剑鞘,兵器架也随之倒了下来。“啊!”宁启惊骇了。兵器架上插着十般兵器,样样都是伤人致命的。宁启薇此时想躲闪,已然来不及了。宁启薇眼睁睁着看着那些尖锐的兵器想自己砍来,心中一丝害怕但是随即变为坦然。这一改变,仅仅在半秒之间。

一双宽大的手掌擦着宁启薇轻垂的发丝而过,迎上那一排排锐利的兵刃而上。宁启薇心中那一丝快要消散的恐惧又涌上心头。宁启薇快速转过头去,一张熟悉的脸庞,熟悉的明眸,俊毅的五官,但是却带着痛苦的表情。“喝!”宁启薇回转过头,柳青寅的双手把住两把大刀的刃,支撑即将倒下的几千斤重的兵器架。

“快点过来帮忙。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宁启薇死死用身体企图顶住,她对着还站着发愣的军士们大喊道。军士们方才醒悟过来,他们慌忙跑了过来。兵器架太重,十几名军士用尽也没法将它立起来。

宁启薇一旁处理着柳青寅流血不止的手,猛回头时看见在使蛮力的军士们,笑喊道:“见过笨的,没见过你们这么笨的的。你不会将兵器一样样地拿出来。再将兵器架扶正。”宁启薇说完话,她径直回头帮柳青寅擦拭去手上的流出的血水,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葫芦,拔开小葫芦的头。

宁启薇将葫芦的口朝着柳青寅左手的伤口,轻轻晃晃葫芦。葫芦中轻飘出樱红的粉末,撒落在伤口。这时候是奇迹出现了:柳青寅在流血不止的伤口,转眼之间竟然被新生的血肉填满,而且没有一点伤痕。宁启薇如法炮制,柳青寅的右手的伤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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