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阁。风水端来一盘糕点,将桌上那盘冷掉的糕点换在一旁:“小姐,饿了吧,这是我特意做的葱花糕,刚跟阁里厨房的师傅学的,听说常日里卖的不错,尝尝?”说罢用筷子夹了块递到风希灵唇边。
风希灵秀眉微蹙,她不喜欢吃葱。
风水看小姐的嘴巴没有张开,又想歪了,难道不好吃?她收回筷子,卷起衣袖,自顾自的拿了另一双自备的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啊!呸呸呸!”吐之不及,风水立马找了杯水猛漱几口。
“小姐……”风水憋屈,她是按着阁里师傅的步骤来的,为什么味道就是,差别那么大呢?!
还好小姐没吃,不然又死定了!
风希灵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的心思,没有揭穿她,只道:“晚了,你先下去休息。”
小姐叫她下去休息?风水心里感动得几乎又要掉泪,小姐不再说要她去司空阁了?该死该死!怎么可以这么想自家小姐,小姐一直虐待她么?小姐对大家一视同仁,这个世上没有谁比小姐更宽厚更心善了,要不是小姐,自己早就不知身在何处。
想到什么,风水的泪在眼眶里打转,自己经常还给小姐添麻烦,从没能为小姐做什么。
“下去吧”看见风水还在那傻愣,风希灵语气里也温和不少。自己今天对她凶了点,她是不是害怕她了,这孩子从小命苦,跟着自己也十年有余,风里雨里的过来,从不曾喊过累,虽然大事不成麻烦不断,但给大家带来的快乐是不可置否的。
她轻轻叹息一声,算了......
风水只听得小姐对她温柔的语气,本就不坚固的内心城墙顿时化作一滩海绵,再也不想其他,拖着细碎步子在她的面前,唯唯诺诺道:“小姐,那我去了,您早点休息。”
风希灵点头,看着风水小心翼翼关上了房门,她才敛下眼里的思绪,司空阁多久没去了。
破——破破——
“什么情况?”路人甲疑惑道。
“快看!鱼飞起来了!”路人乙大喊四方。
舞台上,五颜六色的鱼飞上空中,就成一条带状,像女子的裙带,在空中飘逸,一圈一圈,绕成花朵形状,美丽迷人,夺目绚丽。
唰——一条条鱼从空中依次落入玻璃缸中。
掉到大半,突然,墨天掌心一收,一条彩鱼稳落入手中。而旁边,离白傲手里也拿着一条鱼。
如果说风土的震惊是压在心底,那风月就是毫不掩饰的浮在了脸上。
“这……”怎么可能?!她跟风土风阳几人尝试过在半个时辰内在这样的鱼群中找出特殊鱼种,最终却是花了两个时辰。而眼前的两人,竟能在一分钟内找出。一分钟不到,完全超乎主子预测的结果。风月呆愣着身子,一时半会忘了言语。将鱼的位置固定,用内力翻转双面检查异同,想不到,他二人竟能想到这种方法。
风月脚步轻盈走到玻璃缸前,瞧着前方面对观众的两具身材颀长的身影,藏在袖中的手慢慢抬起,一股气流注入缸中,彩鱼顿时处于被掌控的状态,风月哀叹,果然,差距太大。
扩界暗门前,风希灵手里挑着一杯温热的翠绝丁,凉唇抿起,风月这是在干什么。
无声的寒气从脚底冒起,风月打了个寒颤,头也不敢转动,双眼愣愣看着手中的彩鱼,徒手一弯,那鱼瞬间没入水缸之中,小股鱼泡冒出水面。
风月压下心中的担忧,祥装没事的快步走到墨天等人身边,宣布又一比试结局。
随着步伐的移动,脑袋也清醒不少,风月心中纳闷,好奇心害死猫,刚才自己怎么这么粗枝大叶,真是该死,这回没理由不回司空阁呆上一阵子了,心脏在自擂。
观众席上依旧热火朝天,风月被完全忽视在外,狭长的眼梢瞥了瞥右方的两人,没有特别的神态,心里的大石头方才落下。
清了清嗓子,风月做了个噤声手势,四周皆平。
“现在,我将向大家宣布的是这一局的结果,百鱼寻殊,迁泷教教主对阵,”
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人脖子伸得老长,好奇的睁大双眼,是谁,是不是他?江湖人闻风丧胆的蒂刹公子真的来了?
风月用手掩了掩殷红的嘴角,凤眼瞟了眼离白傲,一袭暗黑锦服华贵高雅,还拥有如此人神共愤的绝美容颜,一身冷酷拒人千里,最要紧的是,那一头紫发妖冶,是蒂刹公子亦是南叶国九皇子离白傲无疑。
那么接下来该称呼他九皇子?还是九王爷?亦或是蒂刹公子?那是在南叶国。
如今在凤角楼的地盘,怎么称呼得由凤角楼说了算,这是凤角楼的规矩。
她风月可管不着他叫什么,别人不愿意当面说,她还没那闲工夫叫呢,发丝妩媚一甩,风月扬手道:“对阵这位公子,平局!”
“哎!去年蒂刹公子竞拍了一粒虎三麟?” 路人甲问。
“可不是,去年虎三麟一现,就有人捣乱,凤角楼使出杀手锏,当时就是这位紫发男子与那两位绝世公子迅速走出幻境,我亲眼所见,那还有假!” 路人乙答。
“离烈皇盛宴还有些时日吧。”金牌座位的欧阳南摸着手中的剑谱,暗自思忖,父亲说过几日便要去接各国使者,难道他们都来看拍卖会了么?
这样想着,欧阳南眨巴着四方,肤色都一个样,没人介绍,谁认得谁是老几?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反正也还没到正式接待的日子。
“怎么又是平局!”有人明显不情愿这样的结果,说话的方位正是二楼一字号雅间,蒙左。他鼓起腮帮,两颊红彤彤的,配着一张憨厚又极其有可爱的俊脸,看上去倒不像是生气,倒更像是在撒娇。
“这三局考验只有最后一局了,前两局都是一个样,这,无法推算最后一局是谁赢啊。”总还有人焦虑。
“咦,我说你个张老三,你可不能耍赖啊,这说好的五百两银子都已经下注了,你想悔局不成?”醉汉王麻子面色萎黄,经常熬夜过度,身体因消耗过多而透支,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跟人下起了赌注,真是本性难移!
“得得得,下就下,老样子,我赌墨教主。你还是那位紫发公子!”张老三涨红了脸,赌就赌,谁怕谁!
丑时中期,被精彩比试重新拉醒睡意的众人此时更是精神抖擞,最后一轮了,到底鹿死谁手,台下的众人拭目以待。
独孤于浩搓了搓手掌心,眼中难掩兴奋之色:“二哥,你猜,这一局谁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