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你……唔!”
胸腹受击,男人弓了腰,硬撑起的脸,长疤蜿蜒至眼,上处,又是新伤,猩红双睃,隐忍而痛苦,痛苦而愤恨。
“怎么?还不明白什么叫不自量力么?还是说,这便是你豹三对恩人的态度?”
“哼。”豹三扯着胸痛慢慢吐字:“不是托你的恩,我也不用伤残在此。”
顾堇只守,又无帮手,杀伤正好。不是他两个手下……
“很拽是吗?信不信,他们不出手,别说眼瞎了,明天,你就活不过!”
倚窗而立的一抹挺拔身影,语气蕴怒间,已踱步出来,光线之下,正是顾枫。
“早说,原来你那么怕那个人。”言语,不无讥诮。
顾枫一笑,盯着打趴在地的一团血肉:“不,今晚动了他,第一个要杀你的,是我。”
***
长街。时风服装店外,宽椅上。
眨下眼,秒针又指12。
现在是,21点55分。
低头,捶捶腿,脚丫探出裙沿,动了动,还是痛。
抬头又望了眼,人来往还是很多,却独独没一个是那个人。
微晒了气,苏芫伸手去拨弄旁边的车踏。脚踏便沿轴心转了圈。
“顾堇,你再不回来,你家车子就归我了。”喃喃自语。
去药店不过两三分钟的路程,他却搞了30分钟还至今未归。
难道,伤得太重了?
摇摇头,不会吧。
半个小时前,她本想赖着一起过去。
他瞥了眼她的脚,淡淡道,等到你过去都血流而死了。
苏芫不满,你就夸张吧你。
一想,又低低地问,伤得很重吗?我看看。
顾堇拍掉她的手,斥道,大庭广众的。
苏芫怔仲,随即面红耳赤地想到,这伤的...前胸大腿。
可听他斥责,好强心作祟,撇撇嘴,厚脸皮道,看一下又不会怎样。
顾堇轻笑,看来有人垂涎我已久。
羞愤啊羞愤,指着路说,赶紧走。
顾堇愉悦,“意味深长”地留了句,我很快回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你……丫的,怎么这么快。
话未待完,他已融入了人群。
什么流血而死,看他那样!
然后,一人一车,“很快”变成了“半小时--未知”。
“看吧,把你丢这,你家主人就不是个好银。”无聊到挑拨离间的事也做了,而且对的他的自行车。
“苏芫。”
猝不防,胡思乱想中,肩膀一重,一丝奇特抹上心头。
听的是女音,却没想到,是她们几个。
几方明艳淡雅,正是方柔她“一家”,一寝五人,少了方柔。
“你们寝室也出来聚餐吗?”苏芫笑道。
“是呀。今天不是方柔的生日么。”艾奇是她们老大,耸耸肩,出声回道。
“那方柔呢?”看了眼,真不见人。
“唉,别提了,重色轻友的家伙。”一个女生开玩笑插了句。
几人一时附和,埋怨了又摇头而笑。
“?”苏芫听出了意味,八卦心上来,乐呵呵地去看艾奇。
艾奇也兴奋,拐到她身边一坐,轻踢了脚自行车,“喏,它老大。”
众人一时逗乐。
苏芫一怔,它老大,不是顾堇还有谁?
像猫爪扒了线团,心里一扯一乱。
笑仍在唇角,“哦?你们在哪碰到顾堇的?”
“药店。大伙说要去称一下体重,刚好就看到顾堇,伤的一身,说是碰了个恶徒,帮了下手,谦虚得,就是见义勇为啦。方柔丢脸呐,眼都红了,药店没什么人,就说要留下帮顾堇包扎。”
“这两人……你懂的啦,他俩进了里间去,我们陪衬的,在外面干等不是,十来分钟,那丫头红着脸出来说,顾堇交待你也在场受了伤,让我们来这边顾看一下。我们这还不见机走,省的四个灯泡在那发光发热。结果出来了,才想起那丫头没说说清地址,往这里找来就耗了点时间。”
艾奇无疑是口才了得,讲的是眉飞色舞,有声有色,到耶谕打趣处,看着听着便能想到娇羞的方柔状。
那样的方柔,很惹人怜吧。
“扑哧”一声,她也笑得欢乐,“脸都红了?有问题吧。”
“咦,嘻咦。”艾奇脸色微尴尬,挤挤眼,“这伤了要包扎处理吧,这处理当然要脱衣吧,那个……顾堇伤了哪你也在场也知道吧。”
知道?苏芫笑得更凶,笑睁的眼都涩了。
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伤的哪,每一处怎么伤的,他妈的她都一清二楚。
笑趴在艾奇的肩上,她的身子抖动得厉害。
似乎有什么不对。
艾奇几人看着微异,“苏芫,你怎么比我们还兴奋?”
摆摆手,真的是笑到不行了。
她忽然想,如果告诉她们个把时辰前,顾堇很严厉地拒绝了她的查看,她们会不会激动得比她更厉害。
只给一个人碰,谁认为没有猫腻?才子佳人,浪漫情缘,大家想是会更加分明。
嘴都僵了才收了笑,声音染了份不自觉的自嘲:“早知道该过去的,白白给他看车了。”
迅速开阖了眸,平了声:“我们过去看看吧,恶徒是我惹的,我想过去看看顾堇的伤,真的过意不去。”
“啊,恶徒……”众人一鄂,倒没想到这苏芫倒霉成此,又恍起糊涂失礼了,小心翼冀地问:“那你伤得怎样?”
苏芫摇头,没事。
艾奇看她脸色却苍白,劝道,“没事的,不要太担心自责了,那边还有方柔看着呢。你也不方便走,别逞强了,我们在这等等吧。”
“不想等了,我看完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