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衣服是套浅紫纯色过膝长裙，配了件米白色羊绒高领小外套，遮了伤，又不妨碍行动，其实是最好不过的搭配，苏芫却直直哀叹别扭。

“祥嫂，真的真的没有别的衣服了吗？”苏芫低头瞪着身上的着装，第三次问出了声。

祥嫂真诚地再次回应，表示很不理解，反正她觉得苏芫这一身挺好的，很适合。

苏芫仰天花板长叹。

唉，忘了有多久没穿过裙子了，唯一的记忆是三岁屁孩的时光，穿了件西瓜裙，瞪着大眼一板一眼地跟着幼稚园老师跳“切西瓜”，口齿不清地唱着什么大西瓜多好呀，一刀切下去呀，你一半呀我一半。

声色重叠。

“男孩头还穿裙子，丑死了。”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穿透时光，苏芫郁闷地掩了脸。

祥嫂横竖是弄不明白的了，干脆不理了，去查点药水。

“呀！糟了！把兄弟给忘了！”苏芫忽然腾地从床边弹起，祥嫂来不及反应，某人已经风风火火地一瘸一拐奔出了门。

***

转杯，抿了口酒。

“我知道，我不配。”秦风苦笑，眉眼里一片苍茫，声音轻淡却似抽尽了力气。

地上是四散的酒瓶碎片，红色的液体浸透一片浅灰的雪尼尔地毯，狼狈一地。

凌书萱闻声从房里跑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顾堇脸色阴婺，背对秦风立着，一手捏着眼镜，镜臂痛苦地扭曲着，转头一瞬，眼里的愤怒显露无疑。

凌书萱惊骇，奔走的脚步滞停，手捂上胸口，愣愣地看着顾堇。

秦风飞快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愈显痛苦。

“堇，你。。。你们怎么了？”凌书萱喃喃出声，抬脚便想靠近顾堇。

“不要过来。”顾堇冷声令下。

“为什么？”为他的冷一下心沉，脚步不听话地继续。

人影微动，身子一轻，顾堇已跨步过来一把抱起了她。

“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把她抱放在他原来的位置上，秦风旁边。返身到玄关处取了那双毛绒拖鞋。

听他语气里淡淡的责备，眼里都是她光裸的脚，再无半点愤怒之迹，仿佛刚刚不过是错觉。想他担心自己踩伤脚，还亲自取了拖鞋，心里大甜，又想起那晚他。。。。。。

脸色酡红，拉上他的手，柔声道：“刚刚怎么了？你们俩怎么吵架了”

顾堇轻抽了手，不答话。

凌书萱去看秦风，后者还是那副惨样，咬牙，“秦风，你说！”

秦风未看他一眼，站起身看顾堇，“我，先走。”

顾堇却不鸟他，去看凌书萱，“我们兄弟能有什么事？再说，男人的事女人不要管，嗯？”

凌书萱心头一热，她喜欢听顾堇这样说，仿佛她是他保护着的小女人，详装道：“哼，你们俩能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可不是么，这小子偷偷认识了个女的，也不领给兄弟我看看，当我是什么人，还怕我抢了去。”顾堇睁眼说话，没一丝闪躲，语气里还真带了那么几分怨怒。

凌书萱疑惑地看秦风：“我也不知道的？”

秦风还没转过情绪，这时被顾堇这神来一笔污蔑，弄得是哭笑不得，鉴于不便，最后却不得不承认。

凌书萱这下信以为真了，为秦风欢喜，又涌起担心：“堇，秦风有女朋友你干嘛那么生气？你，已经认识那个女的了吗？”

“我倒想呢。”顾堇戏谑。

看他眸里，如雪霰，如云堆雾染，似乎明了，却其实未全然揭露，这样的男子，才是她爱他的地方。

凌书萱低眉起笑，发丝微动，端的是桃之妖妖。

他们，男才女貌。

秦风心里微涩，那事，他兄弟其实未能原谅他，不过是为了书萱，自己还说什么要他待她好，不自找无趣么。

再次出声道别。

“恩，回去吧，在下面等五分钟。”顾堇道。

秦风脸色一凝，颌首离去。

“堇，你为什么让他等五分钟？”

“书萱，五分钟，喝杯酒你也走吧。我累了。”重新布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