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不知名的城镇
一个巨大祭坛上面,一群身着彩服的人围着一个法阵跳着奇怪的舞蹈,看着从天空落下的旗帜,皆伏地跪拜。
“大功告成,小姐的魂已归来!”大祭司虚弱的说道,他以为不会找到一缕魂魄,没想到还真的有一个冒失的幽魂在那里,真是天助他也。
陈兰睁开眼看见的是一个脸上涂满色彩,不过依稀可见他清秀五官的大祭司,也能透过皮囊看见大祭司的过往。
但是眼前发生的一切让陈兰没有时间在去认真研究大祭司的过往。
“哎呀!我的儿啊,你什么那么傻?你死了,你娘可怎么办喲!”
“傻孩子!是爹对不起你,死的人应该是我啊!”
陈兰觉得眼前的一切太戏剧性了,这抱着自己失声痛哭的中年男女是谁啊!还有他的胸口怎么感觉沉甸甸的?
“族长,赶紧为小姐换身衣裳,这时间可是要到了!”有人在祭坛下面喊着。
时间怎么时间?陈兰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人,突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一群手里捧着大红喜服的人急步走上祭坛,两个妈妈桑拉开中年男女,“这时辰可是要到了,族长、族长夫人,你可要为大家伙想想啊!”
“我的儿啊!”
中年妇女哭喊着,想要扑到陈兰的身边,可是很快就被人拖走了,哭喊的声音也逐渐远去。
魔音穿耳啊!陈兰想抬手掏掏耳朵,可是全身无力,喉咙仿佛火烧似的。
两个妈妈桑拦住想要乱动的陈兰,“小姐,知道你心里怨恨,但是你不为你爹娘想,也该为我们大家伙想想啊!”
她们边说着边下手没轻没重的替陈兰换上大红喜服,戴上凤冠霞帔,嘴上嘟囔着:“每家每户都已经把自己的闺女送过去了,你身为族长的大女儿就更应该做表率,不然族长如何服众?”
陈兰努力的整理下当前的情况,得!这回自己可真的变成女人了,还一重生就要嫁人,嫁的还是前身不愿嫁的人,不过既来之者安之,陈兰疲惫的闭上眼,真的很想睡过去,“哎呦,疼死我了,你下手轻点啊!”该死的妈妈桑,既然掐他。
“小姐,你要睁着眼睛上花轿,那边可派人来接你啊!”妈妈桑靠着陈兰的耳边说道。
“时辰到!上轿!”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陈兰头一回上花轿,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被妈妈桑拍了一下,警告的看着他,他才消停。
“拿上喜果!日子红红火火!”妈妈桑把一个红色大苹果塞给陈兰,对外高声喊道。
一路上轿子左颠颠右颤颤,陈兰觉得自己都要吐了,但是从醒来就没有喝过一口水,还真吐不出来。
陈兰只能静下心,努力的控制心神,因为那些术法是印在灵魂的,所以陈兰现在依旧可以去查看前身的记忆。
这次的重生对象不像上次的丞相是被毒死的,而是自个想不开活活的吊死,可是越看记忆,越无语。
这人是塞外边城中一个世家大族的大小姐、纳兰月。她的爹娘也挺能生的,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四个妹妹,她从小是在温暖而又美满的家庭里长大,可以说是从来都没有吃过什么大苦头的人,还有一个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竹马既然就是陈兰刚醒来见到的大祭司?
额滴乖乖!陈兰诧异的睁开眼睛,发现轿子依旧在左颠右颤,我还是继续看吧,陈兰无奈的闭上眼。
大祭司不想纳兰月嫁给那个已经有十任妻子的人,就想出让纳兰月的灵魂离开这个躯体;但是灵魂不会在人还活着的时候脱离而出,他就让纳兰月自杀,自杀人的灵魂不会引来阴差,但很快就会消失,所以大祭司就利用了那一瞬间,在纳兰月被吊死刹那,收取她的灵魂,将她的魂魄投进一个木偶的身上,用了符咒困住,只待以后找到一个还剩一口气的躯体,让纳兰月重生。
也是纳兰月对他言听计从,不然上吊可不是闹着玩的,那被吊死,是多么的痛苦。
陈兰皱眉,奇怪,纳兰月的记忆里,对那个即将成为他夫君人,都不知道长相,只有从别人口中知道,那是一个恶魔, 他的前十任妻子,不是失踪,就是病死。
不过传说,那些都是假的,事实的真相是,那人的妻子都被他杀了,而且死的很是凄惨,尸体被他风干,放在他的房间里。
而族里送过去的那些女孩子,则是不知所踪,反正在送过去的第二天就消失了,有无数的版本在别人的口中被演绎成一个又一个可怕的故事。
陈兰惊悚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妈呀!还有比这更可怕的流言吗?
“小姐,我们就送你到这,祝你与欧阳公子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妈妈桑在轿外连说了好几个吉祥话,带着吹吹打打的乐队还有挑夫,仿佛后面会有恶鬼来追似的,飞也似的跑走了。
“哎,等等……”这就要走了?陈兰急的要撩开眼前的轿帘,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最主要的给他口水喝啊!
“纳兰小姐,轿帘要等爷来了才能掀开。”轿外的人仿佛知道他的举动,沉声说道。
“哦,好吧!”陈兰安静的坐着,现在情况不明,他还是安分的待着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夜幕笼罩着大地,远处传来马匹的踢踏声。
轿门被人用脚踢动响声,昏昏欲睡的陈兰吓醒了。
有人掀开轿帘,弯身抱起在轿内的陈兰。
“纳兰月?”抱着纳兰月的人,低声喊着。
“是!”陈兰一惊,什么了,哪里出错了?
“很好。”那人的心情好像很愉悦。
“呃?”
欧阳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冥冥之中轿内的人,让他本以为死寂的心在强烈的渴望着,抱着她,从未感受到的满足感,仿佛自己抱着全世界,真是奇怪?
陈兰被盖头遮住不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只能依附在他的身上,双手自动自发的勾住他的脖颈,心里默念:千万别把我摔了呀!
“爷?你不骑马吗?”
“无妨!我走着回去。”
“是。”
陈兰看着他的领口,他既然没有穿大红喜服,是一身暗黑色的长袍,他有着坚毅的下巴,偏薄的嘴唇,跟丞相陈兰相比,多了一种阳刚,陈兰心里默默的对比着,可恶,被盖头盖住,不能看到全部。
不知走了多久,陈兰的困意再次袭来,他真的好想睡,而这个怀抱真的很暖,借他睡一下,应该不碍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