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杰凝视着呕吐到脸色惨白地陈珍珍。
“好点了吗？”语气异常的温柔。
陈珍珍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杨晓杰一眼，才缓缓地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从楼梯上爬了下来。
“老三。”杨晓杰冲凌浩天微微一笑，“我们去喝一杯吧！”
凌浩天点了点头，跟在杨晓杰的身后，下了楼！
珍佩快餐店的后厨正在打扫着陈珍珍的呕吐物。
陈珍珍已经把珍佩快餐店的大门锁住了。
现在正摇晃着身子从柜台拿出一瓶曾经要跟杨晓杰喝的酒来。
杨晓杰找了一个靠窗户的坐位坐下。
凌浩天坐在他的对面。
后厨已经收拾好陈珍珍的呕吐物。
看了杨晓杰和凌浩天一眼，转身走进了厨房。
陈珍珍的脸色惨白，双眼迷离，身子摇晃，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凌浩天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陈珍珍的面前，伸出手扶住陈珍珍。
陈珍珍冲凌浩天微微一笑，笑的很是苦涩与无奈。
凌浩天拍了拍陈珍珍，才扶着陈珍珍来到一脸怒气地杨晓杰的对面。
后厨很快便摆上来四道小菜来。
油炸花生米、西红柿炒鸡蛋、锅包肉、水煮鱼。
杨晓杰从怀中翻出钱包，从里面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后厨，道：“谢谢你！”
后厨接过钱转身走进了厨房。
陈珍珍费力地把酒瓶拧开，伸手就要给面前的杨晓杰倒酒。
“啪！”
杨晓杰伸手抓~住陈珍珍的玉手。
“怎么了？”陈珍珍的声音沙哑。
杨晓杰微微一笑，松开了陈珍珍的手，道：“辛苦你了。”
陈珍珍抿嘴笑了笑。
酒水顺着瓶口缓缓地倒进杨晓杰面前的酒杯。
“谢谢！”
陈珍珍摇了摇头，撤回手，开始给自己倒酒。
“呵呵……”杨晓杰挠了挠头，笑了笑，“最爱的就在身边，最好的朋友就坐在对面。”他说到这里拿起筷子夹起一口鱼肉吃掉，“这是我最想见到的画面。”
“哈哈……”凌浩天尴尬地笑了笑。
陈珍珍看着已经被倒满酒杯的酒。
笑了。
凌浩天伸手想要从陈珍珍的手中拿过酒瓶。
陈珍珍歪过脑袋冲凌浩天微微一笑，道：“能不能让我跟他单独喝上一杯呢？”
凌浩天点了点头。
“你爱过我吗？”
陈珍珍凝视着双眼看着眼前地杨晓杰。
杨晓杰摇了摇头，端起酒杯：“为了所谓的狗屁哒哒的爱情！”
泪！
一滴！
又一滴！
从陈珍珍苍白的脸颊上滚落了下来。
手！
颤抖。
而苍白。
缓缓地端起面前的酒杯。
“啪！”
酒杯在空中相撞
发出悦耳的声音。
沉默。
凝眸！
静！
凌浩天能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声。
砰！
砰砰！
砰砰砰！
呼吸！
深呼吸。
心情才稳定了下来。
酒杯。
还在口中。
端着酒杯的两个人。
凝眸！
泪！
滴滴！
滴落在到酒杯中。
“不要喝！”
凌浩天怒吼着伸出手想要去阻止端着酒杯的两个人。
……
曾志远放下手机。
摇了摇头。
“怎么了？”身边的张世颖忙开口问道。
曾志远长叹了一声，才道：“队长有命，让我去珍佩快餐店。”
“还是因为季文华和吴双明的案子？”
“是！”
“看来队长还是在怀疑陈珍珍啊！”张世颖长叹一声，“难道队长是处~女座吗？”
“我不知道队长到底是一个什么星座。”曾志远点燃了一根烟，“但是我知道要是我现在不去珍佩快餐店一定会成为人肉座的。”
“等等！”张世颖叫住转身要走的曾志远，“那我做什么？”
“继续调查在春雪四季大酒店开房的学生们啊！”
曾志远把“开房”两个字咬的很死，以来显示他对现在大学生们的不屑和轻蔑。
张世颖是正规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对于这个特种兵出身，时而聪明，时而糊涂的搭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
鄙视！
敬佩！
两者相互共存的一种情感。
现在见曾志远如此对大学生呲之以鼻。
这让大学毕业守身如玉地张世颖来说很是恼火。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现在的大学生却是开房成时尚。
炮~友一行行！
好像大学生不开过几次房就没有上过大学一样。
曾经是大学上了我？
还是我上了大学？
成为了一个全民讨论的问题。
现在看来要改成在大学我上了谁？
谁又上了我？
更加地贴近现在的大学生。
这是社会的进步？
还是倒退？
张世颖摇了摇头，走进一号女生宿舍。
……
李菲儿脱下被胶水弄脏的衣服。
俯身从张世颖的床下拿出洗衣盆。
“啪！”
衣服和洗衣盆发出来的清脆的碰撞声。
把陷入沉思的魏紫欢拉回到了现实当中来。
“菲儿。”魏紫欢阴沉着脸，叫住准备去洗漱间去洗衣服的李菲儿，“请等一下！”
李菲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冲魏紫欢甜甜一笑，道：“怎么了？”
“是你杀了朱博永和高淑晓吧！”魏紫欢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很严肃。
李菲儿的笑容僵在脸上，半晌才微微一笑，道：”紫欢，你是不是推理小说看多了啊！”
“回答我！”魏紫欢的声音冷冰，“是不是你杀了朱博永和高淑晓？”
“你是不是疯了啊！”李菲儿冲魏紫欢微微一笑，“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啊！”
她不再去理睬李菲儿，转身便准备冲出宿舍。
“蹬蹬瞪！”
魏紫欢光着脚，跳下床，一把拉住李菲儿，道：“回答我！”她说到这里拉着李菲儿来到床边，“是不是你杀了朱博永和高淑晓？”
“我说魏紫欢。”李菲儿一脸怒气地看着魏紫欢，“你是不是有病啊！”
“回答我！”魏紫欢吼道，眼泪却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是不是你杀了朱博永和高淑晓？”
“不是！”李菲儿也冲魏紫欢吼道。
“啪！”
魏紫欢重重地打了李菲儿一记耳光：“是不是你杀了朱博永和高淑晓？”
“你……”李菲儿冲魏紫欢挥了挥小粉拳。
魏紫欢却瘫坐在床~上，口中喃喃自语：“是不是你杀了朱博永和高淑晓？”
……
“咕咚！”
“咕咚！”
手中的酒被杨晓杰和陈珍珍一饮而尽。
凌浩天的眼泪顺着脸颊便滚落了下来，一把抓~住陈珍珍道：“陈助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样我才能彻底地解脱了。”
陈珍珍笑了笑，很从容，站起身来，缓缓地向柜台走去。
“陈助教！”凌浩天哭喊道。
可陈珍珍并没有回头，仍是一步一步地向柜台走了过去。
“咳咳咳！”
杨晓杰轻轻地咳嗽了起来。
酒水随着咳嗽吐了不少出来。
凌浩天忙站起身来，伸手就打算把酒瓶拿起来。
可是凌浩天慢了一步。
酒瓶已经被杨晓杰抢先拿在了手中。
“呵呵……”杨晓杰笑了起来，“亲爱的朋友，我的兄弟，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故意把酒吐出来的。”
“我……”凌浩天的额头开始冷汗直流。
杨晓杰也站起身来，手中的酒瓶晃了晃，有不少酒水飞溅了出来。可是杨晓杰却当作没有看到一样，仍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凌浩天。
不舍？
还是不甘？
“老大！”凌浩天颓然坐了下去，“为什么？”
“这也许才是我对老二的最好的交代！”杨晓杰笑了笑，“老二能做到的事情，我也一定能做到。”
“所以我二哥留下的犯罪证据。”凌浩天低下了头，“都被你给销毁了。”
“是！”杨晓杰仍在笑着，但笑声中却充满着无限的悲凉，“要是就这么结案也太对不起老二了。”
“可是这也许就是他希望的啊！”凌浩天抬起头来，看着身体不停摇晃起来的杨晓杰，“你难道不知道这就是他所希望的吗？”
“我知道。”杨晓杰又灌了一大口酒，“但是我觉不能这么做？”
“难道你认为现在这个结局很完美吗？”凌浩天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地滚落了下来，心也在一滴一滴地流着血。
为他？
还是为他？
还是为他？
还是为了爱情？
“这个结局虽然不是很完美。”杨晓杰抿嘴笑了起来，“但是是我能够想到的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那我呢？”凌浩天“刷”地一声，站起身来，“你又把我当成了什么人呢？”
“啪！”
杨晓杰摔在椅子上。
“啪！”
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
酒水！
玻璃！
四溅！
杨晓杰的双眼已经迷离了起来，眼前却晃动着梅彦靖、宋志杰的音容笑貌。
他笑了。
笑的很苦涩。
也很开心。
手！
扶着桌子。
用力！
身子缓缓地站了起来。
“我来了。”
轻轻地呢喃。
发自肺腑。
“啪！”
身子重重地倒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的四盘菜被推翻在地。
“稀里哗啦！”
碎了一地。
杨晓杰的嘴角却挂满了笑意。
因为他看到了梅彦靖和宋志杰正站在他的面前。
微笑挥手！
挥手微笑。
等等我！
等等！
他伸出手去。
想要握住他们两个人的手。
手却刚刚伸出一半！
便颓然地垂了下来。
冷！
冰冷！
刺骨的寒冷。
使得他！
缓缓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