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都沉默了起来。
梅彦靖拄着拐走到凌浩天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老三，别丢了我们405的脸。”
凌浩天冲405宿舍的兄弟们重重地点了点头。
张明扬笑了笑，穿过人群来到警车前，拉开后车门走了进去。
凌浩天紧跟其后，随手拉上车门。
杨晓杰冲人群挥了挥手：“大家都散了吧！有问题的来405宿舍找我。”
张明扬又点燃了一根烟，透过车窗看着人群慢慢地散去，才把目光移到凌浩天的身上：“你怎么肯定凶手是一个人？”
凌浩天深深吸了一口烟，直到呛到咳嗽才吐出烟圈，然后拉开车门厌恶地把烟丢了出去。
张明扬也随手把烟丢了出去。
凌浩天沉思了片刻才开口说道：“第一，同样的抛尸地方，同样的杀人手法，同样的烧毁衣物的细节，模仿作案在内容上就不可能成立。”
张明扬赞许地点了点头。
“第二，两起命案相隔只有两天，模仿作案在时间就不可能成立。”
张明扬凝视着凌浩天：“那为什么凶手要再犯一起相同的案子呢？”
“重复！”凌浩天半天才吐出这两个字来。
张明扬凝视着凌浩天：“你叫什么？”
“凌浩天，男，21岁，内x大化学系大二在读。”凌浩天一脸严肃。
张明扬笑了笑：“那你说说你对这两起案子的看法。”
凌浩天凝视着张明扬足有五分钟，才开口说道：“我需要验尸报告和现场勘察报告。”
“我会把关于这两起案子的全部资料给你！”张明扬拍了拍凌浩天的肩头，“但你能用生命保证不会外泄一个字吗？”
凌浩天点了点头：“我保证！”然后他叹了一口气，“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第一案发现场了。”
定性定义：用相同的方法，同一试验材料，在相同的条件下获得的一系列结果之间的一致程度。相同的条件是指同一操作者，同一设备，同一实验室和短暂的时间间隔。
定量定义：一个数值，在上述条件下得到的两次实验结果之差的绝对值以某个指定的概率低于这个数值。除非另有说明，一般指定的概率为0.95。
重复性便是用本方法在正常和正确操作情况下，由同一操作人员，在同一实验室内，使用同一仪器，并在短期内，对相同试样所作两个单次测试结果，在95%概率水平两个独立测试结果的最大差值。
凌浩天坐在警车后座，满脑里想的却是专业课重复性的定义。
张明扬点燃一根烟，看着凌浩天，半晌才道：“你认为凶手是你们学校内的还是学校外的？”
“凶手，男性，20岁至25岁之间，身高在165cm和173cm之间，偏瘦，线性思维强。”
张明扬饶有兴趣地凝视着凌浩天：“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了。”
“现场照片和目击者的证词！”凌浩天老老实实回答。
“现场照片？”张明扬笑了笑，“你是说拿着苹果6s拍照的女孩子所拍的照片？”
“是！”
就在这个时候，警车停了下来。
曾志远走到季文华租住的平房门前：“张队，门锁着，根本就……”
张明扬却来到房后的窗户前，窗户紧关着，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你怎么看？”
凌浩天在平房前后来回走了三圈才开口说道：“这里一定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我说同学你有什么根据……”曾志远一脸不快。
张明扬吸了一口烟：“去把房东找来！”
曾志远嘟囔了一句，就去打电话了。
凌浩天冲张明扬点了点头：“谢谢！”
“你不用谢我！”张明扬丢掉烟，“因为你说的话都是我想要讲的。”
凌浩天等人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房东才满脸不快地打开房门，扑鼻而来的还是是浓重的血腥味，映入眼帘的还是满屋子的血迹斑斑，显然这陈旧的平房又一次成了第一案发现场。
凌浩天直愣愣地看着满屋子的血迹斑斑，喉咙里咕噜噜的响了几声后，捂着嘴就跑到门前的杨树旁。
张明扬微微一笑：“还是一个雏儿！”然后便走了过去。
凌浩天弯下身子呕吐了起来，直到吐到胃里空荡荡的，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吐后，才颤抖着勉强站起来。
张明扬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凌浩天喝了一口矿泉水，在嘴里转了转，才吐了出来。
张明扬冲凌浩天微微一笑：“洗把脸吧！”
凌浩天点了点头，把矿泉水递了过去。
张明扬倒着矿泉水，凌浩天用手接着草草的撸了把脸，抬起头，映入张明扬眼帘的是一张被水和冷汗浸湿的、苍白的脸，眼神呆滞，嘴角还残留着一点没有洗去的呕吐物。
张明扬伸手拿出手绢递了过去：“擦擦脸，主要是嘴角！”
“谢谢！”凌浩天擦完脸把手绢还了回去。
“警察不好当吧！”张明扬开口问道，满脸的自豪。
凌浩天点了点头：“看来杀人真不是简单的事情。”
“你刚刚不是在你们学校的足球场上见过尸体吗？”张明扬一脸不解，“怎么这见点血就受不了了。”
凌浩天苦涩一笑：“没想到鲜血的味道会这么……”他突然顿住了，好像要选择一个形容鲜血味道的形容词是那么的困难。
“刺鼻！”张明扬见凌浩天一句话卡在那里，才帮他加了一个甚无个性的词。
凌浩天又是苦涩一笑，然后才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我们可以肯定这是一起重复性凶手案，那么我们是不是该想想怎么来阻止凶手的第三次犯罪！”
“还是等这起案子的验尸报告和现场勘察报告出来后再谈论吧！”张明扬一脸严肃，“现在我们还是说说季文华案吧！”
凌浩天思考片刻才开口说道：“关于季文华案我有四点不成熟地看法！”
“哦！”张明扬来了兴趣，“说说看！”
“我觉得还是看了详细地验尸报告和现场勘察报告之后再讲会更加的严禁一点。”凌浩天一脸严肃地说道。
张明扬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明天上午我派车来你们学校接你！”
凌浩天点了点头，转身便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做什么去？”张明扬一把拉住凌浩天的手。
凌浩天伸手拍了拍张明扬拉着他胳膊的手：“回学校！”
“我派车送你回去吧！”张明扬讪讪地把手拿开，“毕竟是我把接过来的。”
“不用！”凌浩天冲张明扬苦涩一笑，“你们警方有这个时间还是多想想案子吧！”
张明扬悻悻地摇了摇头，看着凌浩天一步一步地消失在视线中。
“队长，一切都处理完毕了。”曾志远从案发房间里走了出来冲张明扬汇报道。
“哦！”张明扬回过神来，“归队！”
曾志远答应了一声，正要回案发房间跟其他同事说一声，却被张明扬一把拉住了胳膊，接着张明扬把嘴巴附到曾志远的耳边：“我需要凌浩天的全部资料！”
“你是说那个自以为是的大学生？”曾志远一脸疑问地看着张明扬。
张明扬点了点头，伸手又拽出一颗烟，递给曾志远，道：“记得要保密哦！”
“队长，现在这两起案子，我们都毫无头绪，我……”
“服从命令！”张明扬不耐烦地打断曾志远的话头，“去吧！”
曾志远小声嘟囔了两句，便点燃手里的烟，转身离开了。
张明扬站在杨树旁，喃喃自语起来：“凌浩天，凌浩天……”
凌浩天冒着风雪，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心中却默默地数着脚步。
“头上一片青天，心中一个信念，不是年少无知，只是不拘挑战，凡事求个明白，算是本性难改，可以还你公道，我又何乐不为……”
凌浩天停下脚步，伸手拿出电话，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杨凝雪打来的，心中很是奇怪，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凌老三，你是不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给你打电话吧！”手机那端传来杨凝雪欢快的声音。
“是！”张扬苦涩一笑，“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听说你今天在案发现场被迫下破案保证了。”
“是！”
“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荒唐吗？”
张扬当然明白杨凝雪话中的含义，但在当时的情况下，要是自己不挺身而出，那么势必会发生学生和警察的冲突，这样岂不是让凶手看笑话了嘛！
“你怎么不说话？”杨凝雪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不是现在也觉得你下这个破案保证很荒唐了。”
“非常时期用非常方法！”张扬长叹一声，“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这是在自我安慰还是在说给我听？”杨凝雪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快。
“你想太多了。”张扬忙解释，“这只不过是一个电影的台词而已！”
“那等那天有时间请我看看这个电影吧！”
杨凝雪不给张扬开口拒绝地机会，这句话一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张扬摇头苦涩一笑，接着默数着脚步，来到学校门口，原以为那个穿着校服的流浪青年会站在风雪里乞讨一些零钱，可风雪飘荡那有那流浪青年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