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自己对于那“东西”完全没有危险的感觉?为什么那“东西”两次撞击都差之分毫离之万里的方式偏掉了,明明只要再偏移上一点,如今躺在地上的可能就是自己了?法兰克可不会认为那是这只巨型变异生物故意放过自己的。为什么那“东西”就好像瞎了一样避也不避地撞到树干上?
这一切的疑问都在法兰克看到那一层随着自己的到来躁动地白色虫子,而浮出水面。
指甲盖大小,肉体呈现出白色偏向于黄色,有些的身体呈现出透明状,密密麻麻地在那只巨型屎壳郎那榴莲一样的头颅上爬动着。或许在最初看见这些渗人的小虫子的时候,会认不出来。但联想到那只巨型的屎壳郎身上之后,法兰克立刻就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
在末世前,生活在农村的法兰克不可能没有见过蜣螂,俗称叫做屎壳郎的东西。而有些时候就会看见屎壳郎的腹部或是头部会爬满一些淡黄色的小虫子。那些东西就是一种名称为螨虫的东西。换到如今的景象上来看,那些一只只爬动的白色虫子无疑就是变异的螨虫。
如此这一切的疑问都解释得通了——变异巨型屎壳郎遭受变异的螨虫侵袭。在末世前,但凡染上螨虫的屎壳郎最终都会迎来死亡的结局。貌似在末世后,变异的屎壳郎身上这一事实并没有改变。变异的螨虫寄生在屎壳郎身上的同时,还给其带来极大的痛苦,啖其血肉,致使其失明,位于死亡的边缘。而对于一只濒临死亡的变异生物,法兰克没有危险的感觉就勉强解释得通了。失去视力之后乱撞也很正常。
“差不多,应该就是如此了。”法兰克连续用了两个不确定的词语说道,强行将脑海中的一条条混乱的逻辑生硬地理顺。法兰克目光盯着那个布满白色“榴莲”,心中那种莫名的渴望愈发地膨胀起来。直觉告诉他,那种他一直都吸引着他的东西就在那里,就在变异的屎壳郎那颗巨型的头颅那里!
法兰克提着断钢的手缓缓地举起,在阳光照射下都还是漆黑如墨的断钢对着变异屎壳郎那颗畸形的头颅。法兰克看到了屎壳郎那被压在泥土里的前肢无力地抖动了一下,随后又没了动静。
毫无疑问,现在绝对是解决那个大家伙最好的时机。可实际上,法兰克却是迟疑了一下!因为一个很可笑的原因,这只变异生物并没有攻击过自己,先前的那两次撞击也许都是因为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飞过来了也说不定。
法兰克末世十几年的亡命生涯中一直都坚持着一条被胖子杰克骂作是愚蠢的规矩。但凡是没有攻击过自己的人类或是变异生物,法兰克都不会主动去攻击。无法判断这条规矩的好坏,法兰克却是一直都坚守着这个看似愚不可及的信条。也许是受到末世前农村里妄杀生教育的影响吧,谁也说不清楚,总之法兰克悬着的断刀是刺不下去了。
“罢了罢了。”法兰克嘴里有些不甘地说道,持着断钢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眼睛却不住地往变异屎壳郎身上的那黑色的甲壳打量着。估计是在计算着把这些东西扒拉下来能换多少个金币吧。
不过就在法兰克收起杀心,准备离开的时候。异变突生!
法兰克本已经放下的双臂生硬的抬了起来,法兰克的额头上流下一滴汗珠。因为他发现,在几天前面对变异蜂袭击时那种诡异的感觉又在次出现了——自己的双手以及身体完全失控了!
倾斜四十五度指着变异屎壳郎的双手上,爆出无数根细细的丝线,那是法兰克前一次变异生长出来的诡异触手。就只是看见,那多如牛毛般的触手就像是一根根细针向着那颗丑陋的榴莲般的头颅扎去,瞬间便穿透了爬满头颅表面的螨虫。透明的黄色或是褐色的液体就像是打开的水龙头里的水,淌了下来,在地表上积起一滩小小的水洼。可见先前爬在屎壳郎头上的螨虫到底有多少。那些都是耸动的螨虫的体液,因为法兰克的触手还没有扎进屎壳郎的头颅里。并非屎壳郎头颅上的甲克太过坚硬扎不进去,而是......
“啊!”法兰克一声蕴含着无限愤怒的吼声:“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给我滚出来!!”
法兰克极力抗拒着身体之中突然出现的那股意识,抵抗着那透明的触手向着屎壳郎的脑袋扎去。一时间就僵持住了,那透明的触手并没有同先接到的命令那般扎穿巨型屎壳郎的头颅,也没有如法兰克所愿退回来。
其实在那次面对变异蜂的袭击,法兰克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身体上的不对劲。那次自己的身体完全失去控制,变异的触手直接将那些变异蜂的尸体拉了回来,自己构造了一副巨臂。虽然也说得上自己是因此而得救,但法兰克心中还是带上一块阴影,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体之中多出了某个人的意识。任谁都不会无动于衷的。只是因为那一次之后,那种怪异的感觉就一直没有出现过,法兰克无奈只得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然而这一次那种怪异的失控感再一次出现了!
法兰克脖子上,脸上青筋凸起,随着心脏的搏动而跳动着。眼中的蓝色完全占据眼瞳,就像是两团蓝色的鬼火。
“你到底是谁!?”法兰克在意识中大喊着。却没有得到回应,只是感觉手臂的控制权又要再次失去了。法兰克猛的一咬牙,血迹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牙龈被大力咬碎了,剧烈的痛楚也使得法兰克在那“吃了它,快吃了它”的蛊惑声中清醒过来。手臂再次压下一分。
“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不会害你的......”突兀地,脑海当中出现这样的声音,不,那是一种类似于意识的东西。当即震地法兰克的意识一阵涣散。闷哼一声咳出一口血。
“你到底是谁!?”法兰克极力想要收拢散开的心神,抗拒着那种全身都要被支配的感觉。
说实在,法兰克并不相信小说当中“夺舍”的说法,始终都认为那是假的,但此刻那种感觉是何其的相似啊。
法兰克的疑问声在脑海中久久的回荡着,那个声音却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就仿佛瞬加消失了一般。或者说这完全就是一种幻觉。
就在法兰克要把这当做是病毒暴动的副作用的时候,那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再一次出现了。
并且语气当中充满了愤怒的意味:“按我说的去做!!不然等我压制不住他之后,大家一起玩完!”
瞬间法兰克就感觉到,自己努力夺回的一点控制权全部丧失了。透明的触手尽数扎入那巨型屎壳郎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