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烟雾笼罩着灯管,各种声音交错混合在一起,晃动扭曲的人影在墙壁上投下模糊的影子。负克拉聚集地最大的一家地下赌场当中——
男人们的汗臭与刺鼻的烟味混在一起形成的不愉快气味让面容躲在兜帽的阴影里的女主人的眉头皱了起来。作为一个女性,而且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性,她不该来这种地方。但为了找那个该死的杂碎——怎么还没找到?想到这里兜帽不停地用手指卷曲这帽檐里露出的淡紫色发稍。
赌场最大的一张实木赌桌边上围了厚厚的一圈男人,所有人的视线都死死的盯着坐在桌子两头,桌子的正中间已经堆了小山一样高的筹码。不同别处,这出的人们都很默契的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赌局已经进行到最后的一刻,对局双方已经压上了这个赌场有史以来最高的赌金,牌面已经翻开4张,从翻开的来看赌局似乎对赌场的庄家这边更为有利,但这细微的优势并不能一举定胜负,而且对面那个顶着一顶牛仔帽的男人从始至终嘴角都是那一丝微笑。该死的!赌场的代理人在心中咒骂着。
眼神示意着对局双方,中间发牌人用长尺将最后一张牌抵到两人的牌面上。庄家的额头渗出一点反光男人依旧是那不变的微笑。
“开!”男人指尖一转将那张红色的a反转。庄家则死死的盯着那张牌嘴唇不断的颤动着后背重重的靠在椅子上。
男人眼角斜着似乎看到了什么,笑着。将面前剩余的筹码往前一推——
我弃牌!!!
“各位看官们,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所以我剩下的筹码都送给你们!”男人微微欠身对着周围行了一个贵族礼,说出的话却将全场引爆了。混乱了。人们舞动着手臂扒拉这桌面上的金属币。男人则退身无声的消失在人群中......
......
“呃--啊~!“一声低沉的吼声。法兰克猛然弓起身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又是那个噩梦!梦到自己被那些怪物一点一点的撕碎,都看着自己诡异的笑着,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有点陌生的环境,法兰克意识到自己似乎在洗手间里睡着了。随后又想到自己那可笑的睡相该不会被夜里起来的那个小妮子看光了吧。脸有点发烫。不对不对!在想什么呢。
男人眯着干涩的眼球看着手上泛着红光的破烂计时器,6点了。夜晚打猎的真正猎人们该活着回来的时间,法兰克也没有了睡下去的打算。今天是该交货的日期。法兰克边回忆着交货的暗号,站起来骨骼发出咯咯的声响,边在镜子前抹了把脸。
出去发现女孩儿还蜷缩在被子里,皱着眉紧闭着双眼。于是边走到床边弯下腰来——法式深吻?!不,法兰克只是摆出一个可笑的姿势趴在地上,屁股高高的崛起在床底下翻找着什么东西。应该在这里的啊,没有记错的。
找到了!男人忍受着那厚重的灰尘,从床底下掏出了一个塑料布包裹的东西——那是以前法兰克经常嘲笑老枪的地方之一,总是将食物藏在床底下。费遍力气都没有找到开口的法兰克直接粗暴的撕开一个口子。在黄色的用于干燥保质的木灰中埋着几块硬梆梆的面饼。一块,两块,一共剩下三块,再计算一下小女孩的食量,果然刚好可以撑到自己来到崖月集聚地的那天也就是今天。也就是说,老枪似乎已经早早便知道了自己的结局。老枪死于猎杀任务?!恐怕是用*来想东西都没人信了。
男人心不在焉的一边咬着土灰味的面饼,一边将包裹粗粗的包好然后塞回床底下。当然法兰克并不是来蹭早餐的——几口将这石头般的早餐全部咽下肚,麻利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从挂在腰间的布袋掏出自已原本的早点,一听精肉罐头,打开在放在床边,想伸出手去帮她抚平那紧皱的眉头,到一半又缩了回来。起身向门走去。
男人回身看了一眼仍在睡梦中的人儿,门被轻轻的锁紧,房间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他在思量着,待自己交完货后,有必要再去夜阑酒吧老板那去一趟,或许这次自己应该动用一些非常的手段来撬开他的嘴了。
......
负拉克大赌场。
带着牛仔帽的男人被反绑双手压在依旧是全身笼罩阴影里的紫发女子面前。
“屎壳螂先生你跑得可真快。”清脆的嗓音听的他有点儿发愣,以至于对方称呼他那恶心的外号都没有反应过来。不会这女的只有十几岁吧,看着身段也不像啊,该凸的凸该凹的凹。想去看看她的真容却被一块裹着脸的黑布挡住了视线。男人眼睛胡乱的转动着猜测将自己围起来的这几个黑衣人的身份,嘴上只是含糊着。
“我可没逃跑。”
“那你怎么会戴着假发出现在女厕所呢?”
看着面前被晃来晃去的黄色假发,我们的屎壳郎先生面不红心不跳的回答道:“男人的生活总该有点特别的乐趣吧,”
沉默。
男人身边的一个黑衣人一脚就踹在屎壳郎的腿弯上让他跪了下来。四周投来的不善目光让男人很识趣的闭上了那张臭嘴。心里更加肯定了面前这一定是个女孩子的猜测,虽然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不过不是有个词叫童颜啥来着。在男人y|y之魂熊熊燃烧的同时,眼角瞥到了女子衣袖上的蔷薇花刺绣。
“你们是皇室的!?”
“你不需要管那么多。‘旁边一个双手插在裤袋里独眼壮汉一脚就顶在他的腰眼上,疼得他直吸冷气。不过他还是死撑着始终是那张扑克脸。
面前这群人身份不明,有很多假冒皇室以求保护的商团,不过这里可是集聚地的公共场合,所以他们的身份是皇室的可能性很高。他们来意不明估计今天的事不可能善了,不过,我屎壳郎起着一个贱名为的是什么!?
男人的思绪断续跳跃着,缓慢地将身子一点一点的撑起来,压在他肩膀上的两只手不断的加大力气也无法阻止。为的不就是在别人面前站起来来吗!屎壳郎的声音在他的心中回荡着,他努力的喘着粗气。
当面前的那双隐藏在布片后的浅蓝色瞳孔开始凝聚目光的时候,屎壳郎先生知道真正的东西要开始了——
......
崖月聚集地,一条主要的街道上。
法兰克垂着一条撸起袖管的褐色手臂,有气无力的靠在墙边,他在这里站了半个小时了,手上戴着那可笑的金光闪闪的大金表。他不明白,不就只是交封信吗?有必要搞得跟敌后工作一样吗。不过看在那高额的赏金上,他忍了。
突然一个看着像是走路不稳的路人撞到了他的身上。正在他想要开骂的时候。
“先生,您的表坏了吗?”
法兰克看着那张黑漆漆的脸愣了两秒,然后急着说道:“我的表九点钟。”伸出手上那定格的大金表,分针和时针全部指向那个罗马数字十二。
那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跟他走,法兰克就知道暗号对上了。撇了撇嘴表示对这雇主的恶趣味很是不屑,跟上快步地走在滑腻的街道上。说真的被那种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黏着鞋底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不过没有办法,毕竟这里原先本来就是下水道。
法兰克低着头跟着,心里想着待会该如何多要点钱,丝毫没有点脸红的觉悟。走着走着随意的一抬头,就发现眼前的景象竟然很熟悉,等到面前出现那锈着铁灰的铁门之后——
“这不就是夜阑吗?“
领头的线人微微颔首没有说话走了进去。
也好,一起来个了结!本来法兰克便打算着交完货后去找夜阑的老板问一下老枪的事,这下可以一并决解了。
法兰克习惯性的检查完身上的武器都处于开启之后,紧随那人的脚步走了进去......
......
负克拉大赌场,一间密封的包厢内。
屎壳郎先生随意的将手直接从被绑的绳结中抽了出来,帮自己点上一支烟,之后又将手随意的塞回绳子中去还露出一副被绑的很难受的样子,看着立在那女人傍边的独眼黑衣人眼角抽了抽。整间房间内都被清空了,只剩下这三人。
“五千!”显然紫发少女对男人的示威并不感冒,直接报价道。
“?”屎壳郎对于少女的直白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五千金币帮我找一个人,不能再多了”少女皱着眉毛继续补充到,内心补充道如果他再继续装傻,就直接将他的身份在外面的大厅公布,相信会有很多人感兴趣的。
也许是感受到了少女那危险的目光,男人没有拖沓,不过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对于谈价实在是谈不上经验二字。
男人面露为难的表情继续抬着价,先是路途遥远啊,危险众多啊,又是物价飞涨工资不涨的,直接将价钱抬到了八千,气的站在旁边那位像是管家职务的独眼龙牙痒痒。屎壳郎先生还时不时的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算作是他最开始踹自己那脚的报复。
“人是要活的还是死的?”男人问着最后一些细节的问题,成交价格最后被反应过来的少女压到了七千五。不过对男人来说这还是大赚了,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钱啊。男人都有种冲动只要拿到这笔钱就直接洗手不干了。
虽说内心已经被激动的情绪填满,谨慎的性格还是占据了上风:“确定要找的个人没有任何的势力吧。”
“嗯。”紫发少女点头回到道,递上一张小小的照片,灯光的反射下,照片中主人那破烂的兜帽在风中卷动着。
“在崖月!”少女低沉的声音在显得有些空荡的包厢中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