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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安师大档案 第四节

云香湖位于锦安经济开发区西侧,占地5400余亩。水域面积近4000亩。一位园林专家称从天空往下看去,云香湖要比杭州西湖还要美丽。河汊沟通,湖湖相扣,湖中落下座座小岛。湖位于古城中,城在赤壁山下,应该是人间一仙境。历史的厚遇赋予黄州浓厚的文化积淀,罕见的城市原始生态使之更加神奇。登山远眺,云香湖及古城风景奔来眼底,可谓山与城相连、城与湖相接,湖光山色相得益彰。湖畔种植的大多是扶岸的垂柳,湖面波光粼粼,一如丝绸般飘逸,褶皱处也满含诗情,流线里更不乏温柔。广阔的湖面,明净而通透,湖波如境,杨柳夹岸,照映倩影,无限柔情;绿水拥着青山,青山环着绿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因此,云香湖素有“城中明珠”之称。

周六的天气很好,天高云淡,还有一点微风。这次一去两天,头天晚上就在那里过夜,第二天午餐过后便返回。三个班,没有一个人落下,尽管有人对过夜提出异议,然而,住在这里的同学都说晚上的云香湖更漂亮,而且还可以享受搭帐篷,架篝火的乐趣,大多数同学听罢都觉得兴奋,因此少数服从多数,过夜的方案被确定下来。因为要待将近两天,食物和水就必须带足份量,好在人多,团结力量大,每人分点,也就不算是什么负担了。

由于整个高中几乎就没怎么出来玩过,这次集体郊游让好些同学兴高采烈的,甚至一些熟悉路线的同学没有随大部队乘车去,而且自发组织了一个小车队,骑着车去了。

云香湖虽然是湖泊,却已然修成了公园,除了这一大片水域之外,还分布着大大小小十余片小湖。公园内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花草树林,休闲广场应有尽有。另外,还有供有人休息玩乐的草坪球场,石制或者木制的桌椅,以及各种娱乐设施。由于濒临芦江,还有方便有人散步的沙滩。当然,其作用不仅仅是散步,还可以作为烧烤架篝以及搭蓬的所在。

颜雪他们的第一站就是这片沙滩。从公园门口走到沙滩的位置,路比较长,好在一路的景色不错,正好欣赏欣赏,况且有同学陪伴,大家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翻过一座堤坝,眼前是一片松树林,穿过树林就见到沙滩和芦江了。

见到心仪已久的沙滩,同学们都很兴奋,有的奔向沙滩踩在柔软的沙子上,有的站立在江边聆听江水的声音,有的去了松树林采摘树枝拾捡树叶,还有的站在堤坝上俯视眼前的景致。由于自行车小队还没到,三个班班长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会,便分配了食材和进食的位置,做好准备的工作。

等到骑车来的同学们风尘仆仆赶来,已近中午,大家就着手准备午餐了。至于那群晚到的学生,原来他们担心食物不够,顺道又买了一些。他们将新买的食物平均分了一下,就正式开始做午餐了。

每个同学都很积极,这次他们自己去找食堂的师傅借来了三口锅,因为他们打算自己动手,尽管不是每个人都会做饭,可捡片叶子,拾根树枝,替递个调料,洗个蔬菜什么的还是可以的,所以每个人都参与其中,似乎都想做点贡献。也许,这便是集体郊游的乐趣。

颜雪上高中的时候便开始学做饭了,虽然开不了饭馆,在家吃吃还是没问题的,因此她主动请缨,要展示展示手艺。同班中还有几个会做饭的,大家一起帮忙。其中就有陈立。

热火朝天的忙了一通之后,午餐开始了,三个班没有明确的界限,可以自由串门,只是会受到集体的讨伐和报复。这样一来,场面甚为热闹,一些带了相机或是DV机的学生便忙着拍下录下一个个镜头。

午餐过后,三个班决定分开行动,各自按自己的路线游览,晚餐前在这里集合。这样一班的同学们在班长何晓薇的带领下,出发了。她就是本地人因此对这块非常熟悉了。

他们首先去的是吴承旭纪念像那里。石制的人像,人物的面部镌刻得栩栩如生。石像很高,三丈有余,外面涂了层红漆。远远看去,似是一个儒生拿了一把鹅毛扇,正欲迈步向前,神态安逸,似乎是正享受着眼前的风景。几个好奇的同学,上前仔细看了看,发现巨像前面立着一座石碑,上面镌刻着红色的行楷文字,是一首词,看落款词的名字叫《临江仙·赠云凌兄》,是吴承旭写给朋友周云凌的。词曰:“云淡金光万丈,雨罢天清气爽。秋风徐徐单桂香。夕阳西下时,湖仙醉卧床。情意如此棉长,至终难免彷徨。奈何屡屡心神伤。往事未曾逝,路底乾坤藏。”

同学们瞻仰者这位古代学者的同时,何晓薇不忘给同学们做导游,她清了清嗓子,像带了喇叭似的说到:“吴承旭可是咱们锦安市的标志人物啊!他是宋神宗时因乌台诗案被贬到此地的。时任锦安太守的江苏东海人周云凌一向仰慕吴承旭才华,对吴承旭极为敬重。吴承旭遭贬谪来到锦安,锦安太守周云凌,早就敬佩他的品节,俩人很快成为朋友,经常诗酒相酬。锦安城南有泰安寺,北有凌湖、东湖和西湖,寺里湖间,竹丛之中,有许多供游人休息的小亭。吴承旭和周云凌亲如兄弟,每每闲暇之时,经常相约于泰安寺,漫步于三湖之间,二人雅兴一来,就在竹间亭里饮酒赋诗,说古论今,因而结下深厚的感情。吴承旭与之相交三年后,太守周云凌请命调往湖南任职,周云凌离开锦安,泰安寺和尚怀念太守,特请求吴承旭为他们常聚坐的小亭取个名字,并题额留念。那日,刚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清新,云朵散开,夕阳的光洒在湖面上,一片绯红,忽然清风徐来,丹桂的香气扑鼻而来。此情此景,让吴承旭顿觉心旷神怡,当即挥毫写下了你们现在看到的这首临江仙,并且给亭取名“云香”,还写了匾额。后来,周云凌嘱吴承旭给云香亭写一篇记。吴承旭当即同意,于是挥毫写下了《云香亭记》。吴承旭给湖畔的小亭题名“云香亭”,故而这个美丽的湖泊便有了一个浪漫的名字——云香湖。后来的锦安人把当年城郊现如今已在城中的东湖、南湖、清湖合一叫做云香湖。”

这段文字就像专门背过似的,从何晓薇的嘴里一股脑倒了出来,丝毫不费劲,同学们正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她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讲到:“对了,关于云香湖,还有一个传说是这样的。相传宋嘉佑年间,神宗皇帝来到锦安来体察民情。时值春暖花开之际,阳光一片明媚,桃花绽开了笑脸,燕子喜剪着春风,像是在欢迎皇帝的到来。在锦安知府的陪同下,神宗皇帝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临近城东的一个村庄。这天,神宗皇帝兴致很好。他们迎着一路春风,看到盛开的桃花,心旷神怡,君臣有说有笑。忽然,一阵甜美的歌声,不知从那里传来。神宗皇帝不知不觉地寻着歌声走去。”

“原来村庄前面,就是美丽的锦安清湖。微风吹来,湖上碧波荡漾。湖畔有一个美丽的农家少女,正一边捣衣,一边唱着动听的歌儿。那节奏分明的捣杵声,应着甜脆的歌声,格外动听。少女自个儿捣着,唱着。火红的朝霞,洒在她那娇美的身上。她有一头乌黑的头发,一条长长的辫子上挽着一根红色的头绳,直垂到腰际,不时地掉到水面,又被她甩到身后。她那绰约的身姿,倒映在湖水里,一闪一闪。神宗站在她身后,痴迷得看着她,她却一点儿也没有察觉。不多时,少女洗完衣服,收拾好盆子,准备回家。一转身,才发现身后有个人正痴痴看着她。顿时四目相对,少女心里一慌,赶紧低下头,含羞一笑,把那长长的辫子甩到身后,一溜烟的跑开了。这一笑不打紧,可把个神宗皇帝的风流魂儿,给勾得个结结实实了。午时御膳,神宗皇帝召来知府寻问,刚才那湖边的洗衣少女是哪家的姑娘,姓甚名谁。知府是何许人也?皇帝的心思,他自然是心知肚明,便马上派人到村子里,找到了洗衣少女家里,告诉她家人说:皇帝刚才在湖边,看见你家的姑娘,非常喜欢,真是大喜!”

“女孩的父母都是种地的农民,哪朝哪代见过皇帝啊!隔壁左右的街坊邻里,也闻声纷纷前来道喜。就这样,那个农家少女,经过知府大人的精心安排,第二天便被接到了皇帝身边。皇帝一看这少女,一脸的纯真,一身的健美。霎时龙颜大悦,随即将她带在身边,一起到其他郡地视察。一个多月后,在返回京城的途中,又经过锦安,便将女孩安顿在娘家住下,许诺回京之后,不日即下诏进宫,以得常相厮守。”

“可是皇帝回到京城,一提起此事,却遭到了皇后及一些皇亲贵胄的非议,所以诏书迟迟没有下来。而这个农家少女,怀着一腔热情,朝也思,暮也想,每天在家痴痴地等待。光阴似箭,一晃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少女天天跑到当初和皇帝相遇的地方,伫立翘望。”

“春天走了,盛开的桃花早已谢了,少女的容颜也憔悴了。街坊邻里,有人开始议论了。少女不敢出门,只有躲在家里,早晚茶饭不思。是不是皇帝回京后真的把我给忘了?应该不会的啊!少女还是抱着希望,天天盼着皇帝的诏书,然而光阴如流水,岁月一天天流走了,皇帝诏书,仍是杳无音讯。”

“人们的议论,一天天多起来,少女的容颜,一天天瘦下去。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少女终于相思成疾,在迷蒙中,她怀着一颗幽怨的心,从当初洗衣相遇的石级上,走进了湖中,无情的湖水吞没了她年轻的生命。”

“少女走了,但她的故事却还在民间流传着。皇帝真的会忘记她吗?少女心里相信不会的,可世人心里清楚。相传神宗得知此事后,痛心不已。声称锦安东湖,留有他的爱人。后来,为了纪念这位少女,神宗就把锦安清湖赐名为云香湖了。那女孩的名字叫做柳云香。”

何晓薇说着这个故事,如泣如诉,似乎是在诉说着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一样,她的语速缓慢,语调悠长,又似在唱着一曲玩转低沉的悲歌。她的语言仿佛有股魔力,有些同学呆呆看着眼前的人像,有的痴痴地遥望着远处的湖泊,有的则低头沉思。至于何晓薇自己,也是怀着心事,她是本地人,知道的事自然比其他同学多一些,比如关于云香湖聚集着千年怨气,经常索命的传说。

何晓薇想起这些,不禁皱了皱眉,原本凄美的故事非要调油加醋扯上鬼怪之事。她觉得这无根据的谣传是万万说不得的,再看看大家,顿觉不妙,本来挺好的兴致就要这么被破坏了,换做轻松欢快的语气说到:“好了,这都是百年前的故事了,这种故事啊,多了去了!好了,大家跟我去下个地方吧!”

同学们这才回过神来,一起朝前走去。不过,还是有人捕捉到了她表情的变化,比如陈立,还有颜雪。

一个下午的时间,何晓薇带着众人游览了新建的云香亭,云纱楼,旭云桥,还有荷花池等等景点,当然还有云香湖。何晓薇边走边讲,一个下午竟然丝毫不觉口干舌燥。

颜雪站在桥上,出神地望着云香湖湖面,又想起了那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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