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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安师大档案 第八节

这个人世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杀人盗窃的案件呢?当然,每个犯罪者都有自己的理由,已经说过,我们称之为动机。这两个字实在是厉害,因为它能让一个人在一瞬间压制住自己的善,而将自己恶的一面完全暴露出来。虽然只有一瞬,却是及其致命的一瞬,无论对受害者还是对他自身来说,都是这样。

虽然我认为人是善与恶的结合体,不过我必须得说,大多时候大多数人会压制他们的恶而表现出他们的善。只有在条件具备的情况下,恶才会展露出来。至于这里的条件,是因人而异的。恐惧、自卑、嫉妒、虚荣还有不忍回顾的过去都有可能成为人们犯罪的根源,我把它们形象地比作触发器。

也许人与人之间不休的矛盾以及由此引发的罪恶永远不会终止,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我很希望出事之前就能发现出一些端倪,进而阻止悲剧的发生。然而,往往事与愿违,况且,虽然不愿承认,我自己不也有犯罪的触发器吗?

——摘自《X的日记》

大学的头一个学期对任何新生来说似乎总是过得特别快。仿佛昨天还是期中,今天就快到期末了,颜雪和她的同学们转眼就要准备大学的第一次期末考试了。不过在考试之前,按照院系的规定,所有学生必须先通过上机测试,内容是本学期学习的计算机课程涉及的相关操作。

由于是第一次,大多学生都很紧张。每天晚上都统一在实验室练习,直到系楼的大门关闭。蒋涛也暂时辞去图书馆的兼职,加入进来。就连整个学期不怎么上课的陈立也在其中,不过看上去他的操作却是相当熟练,至少他还没请教过熊伟。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个礼拜,似乎所有学生已经习惯了这种期末生活了,虽然紧张却也平静。然而,没有人想到,一起案件打破了这份平静,使得所有人的心又紧张起来。

案发的时候,时值年底,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整个班所有学生都待在系楼二楼的实验室N204,像往常一样练习着计算机操作。另外还有一小部分人因为基础较差要接受熊伟的专门指导,蒋涛也是其中一个,另外班长何晓薇也在,其实她的操作水平算是不错了,只是觉得人数有点多,想帮熊伟的忙,况且蒋涛的问题的确有点大。由于担心打扰其他同学,他们选择了对面的实验室S204。

系楼的格局从整体上近似于U型,南北两面各四个教室,中间的回廊也有四间,只是被厕所分开了。一楼是阶梯教室,二楼以上是各种实验室。一楼与其他楼层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没有N101,因为这间教室改成了传达室。传达室的老大爷姓王,负责按时开关系楼以及一楼所有教室的门。至于实验室的门有任课教师负责。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为了充分让学生使用实验室资源,在学生中选出几个代表负责管理实验室,尤其在晚上,熊伟就是其中一个。由于临近期末,课己经停了,但由于学生每晚得上机练习,因此王大爷还得负责开关系楼的大门,当然时间有了一定的调整。

熊伟讲完了今天的内容,休息了一下,让同学们自己练习,当然也可以略微活动一下,熊伟自己就走出实验室透了口气。

就在这时,突然传出一声惊叫——“啊!”——声音来自于一楼!

两个实验室的学生有一些探出头来,相互对望一阵,疑惑的表情告诉对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反应快的,随即奔向了一楼。陈立最先冲下楼,颜雪和她的室友也跟着跑了下去。另一面的熊伟和几个同学,也跑下了楼。

事件发生在N105。从北侧楼梯下去的陈立等人先发现了尸体——正是班长何晓薇!

从南侧下来的熊伟,蒋涛和其他同学先后赶到了。看着黑暗的教室,上吊的班长就悬挂在靠近后门的吊灯下。唯一亮着的吊灯就像是聚光灯一样,把芊薇的尸体醒目的暴露在众人面前。所有人瞪大了双眼,僵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惊恐的表情反映出教室内的情景多么让人毛骨悚然。

陈立首先反应过来,他迅速上前一步准备开门,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于是立即转身直奔传达室。不一会,传达室王大爷焦急地跑过来,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手却在不住地发抖。陈立见状拿过钥匙,这才把门打开。陈立进去之后,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陆续进入了教室。更近距离地看到晓薇的尸体,有人失声惊叫起来,其余则愣在那里。

几个女生慢慢走近了尸体,不忍哭了起来,,而余下的都沉默不语,静等陈立回来揭晓答案。颜雪和晓薇的关系也挺好,不过她没有哭,而是托着下巴沉思着整个案件。

只有陈立已经站上了课桌,正将晓薇放下来,几个男生也跑过来帮他的忙。

这时,蒋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然喊道:“熊伟,检查窗户,顺便把后排的灯打开!我负责前排的窗户和灯!”熊伟不太明白为什么这样做,不过看到奔向教室前排窗户的蒋涛,自己还是跳上课桌检查后排的窗户。

不一会,蒋涛走过来问熊伟,“怎么样?”

“关着好好的呀!”

蒋涛立刻脸一沉。

熊伟只觉不对,便问他,“怎么了?”

蒋涛抬起头,回答:“这是一间——密室啊!”

熊伟这才反应过来,瞪着眼睛,显得难以置信。过了会他才哆哆嗦嗦地问:“那,她是自杀吗?”这句话虽然声音小,却进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就在所有人发愣的时候,陈立突然说了一句:“不,绝不是自杀!”

“你怎么知道?”有人问道。

“自缢与勒死不同,这个凶手犯下了几个明显的错误。而且……”陈立略做停顿,扫视了一遍众人,接着说,“他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另外,虽然不知道动机是什么,不过,可以肯定这个凶手是突起杀心,并非有计划为之,因此这所谓的密室布置的并不成功。还有,这个凶手,就在我们之中!”

众人听罢,看了看左右,显出惊恐不安的神情。这时有人问道:“你,知道凶手了吗?”

“恩,我心里有数了,只是……”

“只是什么?”

“那声尖叫,是怎么发出来的……”

“对啊!”这时大家才想起晓薇最后的那声惨叫,“如果她被谁杀了,我们所有人分别从楼梯两侧下楼,而且都是一起下来的,怎么会不见凶手呢?”

陈立略做沉思,随即抬起头来,问熊伟:“你们那边的同学一直在一起吗?”

“恩……”熊伟低头作答,看上去似有难言之隐。

陈立看在眼里,却并未言明。然后他转向王大爷问了句:“钥匙只有您有,是吗?”

奇怪的是,王大爷似乎也有难言之隐,含糊的答应了一声。

这次,陈立立即追问,“难道还有其他人有?”

王大爷咽下一口沱沫,正欲说出,这时突然有人说了句,“是我,我也有!”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熊伟!

陈立点点头,对熊伟说:“麻烦大家出去一下,我和熊伟有话要谈谈。”众人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陆续走出了教室,临到门前,陈立突然对众人说:先别报警,稍等一会。”就这样整个教室就剩下陈立和熊伟两个人了。

没多久,陈立叫众人进来。众人再次走进教室,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陈立,因为他们知道,答案马上就要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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