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和爷爷道了别就出发了,爷爷没少说叫我小心啊注意啊这类的话,还特意嘱咐黄叔叫他看着我一点。一行人麻利的钻进一辆别克商务车,黄叔把头探出窗外朝爷爷挥了挥手就发动车子朝斗岩山所在的牌头镇驶去。
这牌头镇是市里的经济强镇,历史也很悠久,是全市重要的交通要地,素有“婺越要冲”之称,不到半小时,我就叫大家看窗外,海拔将近500米的斗岩山已经能看到了。由于四周都是些小的丘陵,所以这斗岩远远地看上去特别的挺拔峥嵘,很有孤峰插天的感觉。本地人都知道这斗岩号称“岩岩皆佛,佛佛皆岩”, 山峰错落参差,形如北斗七星。
除了王良和开车的黄叔,大家都看得入迷,忽然黄叔一个急转弯,转道上了一条机耕路上,弯弯曲曲的开了大概二十分钟,到了一间破旧的平房前停了下来。几个人下了车,朝房子走去。
方圆几公里之内放眼看去,全是黄澄澄的稻田,一直延伸到斗岩山脚下。附近没有什么其他的建筑,到了晚上一般人肯定不敢住在这里。
我们还没进院子,前几天在御天章见过的那个大叔就笑着出来迎接了。黄叔招呼了一声就掏出几张百元纸币塞给那大叔,那大叔推辞一番还是收下了。当下就带我们进了院子,也不进屋子直接就引着我们到了院子场地里的那口深井旁。黄叔问昨天晚上和前天晚上这井正常不正常,那大叔说除了依旧没有水之外其他都正常。显然,黄叔这几天早就和这大叔见过了。
几个人站成一圈看着那再普通不过的碗口般大小的井口,我想起之前听这位大叔说挖井喷血的事情还有点寒意,现在亲眼看到,感觉并不是那么回事,怎么看这都是一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深井。鲍余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石头就要往井里丢,就在石头落到井口的一刹那,易梦伸手一把握住那块石头说道:“死猴子,别乱来。”说完就把石头往院子外一丢。
鲍余一听易梦叫他死猴子,火从心起,抡着手臂就想打人,却被旁边的戴着墨镜的王良揪住手臂,顺势一甩,就把瘦小的鲍余摔到了场地中央。鲍余别看瘦小,但是脑子活络的很,被王良这么一摔,知道王良厉害,自己不是对手,倒也没有要干仗的意思,再说了大家好歹现在是一路人,要是非要找面子的话,等事后散伙了再计较。于是只好吃了亏爬起来,嘴里哼哼着骂了几句臭瞎子,烂八婆。黄叔则很及时的来个了选择性失明,当做什么都没看到,我和方继龙则朝着鲍余偷笑。
看了一会,易梦站起来看着王良,好像用眼神在征求他的意见,但是王良依旧没开口,转身就朝着斗岩山看。见王良这样,易梦也没说什么,只是对那大叔说这个井等我们走了之后就赶紧封上,其余的什么都没多说。这时的我忽然感觉眼前这王良有些面熟,但是却有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王姓的熟人。
按本来的计划,我们看完这井就要直接上山的,但是易梦忽然说要在这里过一晚,在我们一伙人中黄叔是绝对的领导,在我看来这样临时改变主意肯定是要黄叔说了算,但是黄叔对易梦的这个决定什么意见都没有,只说就这么办。我不知道是女人天生爱瞎想还是什么的缘故,心里暗想难道黄叔一把年纪了也爱美人?
那大叔一听我们要住这里,为难的说这屋子就两间破平房,一间做了厨房,一间是他们平时睡觉的,里面大半间还堆着杂物,根本睡不下这么多人。黄叔笑着说没事,说我们自己带了帐篷,院子场地里就能睡。大叔听黄叔这么一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没什么其他办法,也就只好这样。易梦又过去对大叔说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别出来,只管睡觉就是,大叔连说知道知道。
方继龙和鲍余去车上拿了帐篷过来,然后开始搭起来。方继龙一副老好人模样,叫他做什么都没意见,这鲍余认识不到两天,反正我见他的时候不是在笑就是在埋怨,嘴里总是唠叨个不停,嘴里嚷嚷着说自己刚才被人当东西摔,现在又成打杂的了。易梦走到鲍余身边,双手挽在胸前故意娇滴滴的叫了一声:“猴哥。”
就这么一叫,听得鲍余什么想法都没了,非但不在意刚才易梦叫他死猴子,还为刚才要动手打她、骂她是烂八婆而道歉。看到鲍余这反复的样子,我心里直嘀咕:这男人呀,哎。。。我都懒得说了。
趁搭帐篷的时间我问易梦为什么今晚要住这里,易梦说到了晚上就知道了,再问她就扯开了话题。虽然我和易梦很合得来,但是到底是认识不久,所以我也不好意思死皮赖脸的继续追问,那边方继龙和鲍余搭好帐篷我就钻进了其中一个。昨晚我一晚没睡,但是现在还是没有睡意,只好拿出手机戴上耳麦开始听音乐。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等我醒来一钻出帐篷就看到墨镜男王良还在院子门口盯着远处的斗岩山看,只是一开始是站着看的,现在是坐在一个水泥板上。真是个怪人,看他好像都不用休息似的,忽然又想到鲍余的样子,黄叔找来的四个人里居然有两个是不正常的。
我刚出来,一边的易梦也出来了,天上虽然没有星月,但是我还是看到易梦的胸前挂着一枚漆黑透亮的摸金符,看样子易梦是个摸金校尉无疑了。易梦见我看着她的摸金符,于是对我说道:“摸金符,正宗的。”说完就朝我笑。然后又从兜里拿出一枚比她戴着的要小三分之一的摸金符,递给我道:“戴上吧,不一定有用,但是肯定没有坏处。”
我接过摸金符说:“谢啦,不管有没有用,我觉着都挺好的,比一般的项链霸气多了。”说完就和易梦一起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方继龙这时被我们吵醒了,从帐篷里探出个脑袋说道:“黑不隆冬的以为是俩女鬼在笑呢,还好附近没人家。”说完又钻进了帐篷躺下睡了。
我和易梦也不搭理,易梦看了一下手机,就去帐篷的包里面抓了一把糯米过来,均匀的洒在井口四周。我知道他们摸金校尉这一行经常用糯米来驱邪辟邪,就没问什么。易梦刚撒完糯米,王良走过来了,低沉而有力的说:“鬼叫!”说完就朝井里看。
鲍余听到王良说鬼叫,立刻从帐篷里蹿了出来,跑得太急被帐篷口子绊了脚,一下子就摔了个狗吃屎,一脸的泥灰,嘴唇都摔破了,坐在地上就开骂:“死瞎子,杀千刀的,你叫个毛啊,哪里来的鬼叫,哪里?!”
帐篷里的黄叔、方继龙被我们一折腾也出来了。问我出什么事了,我指了指王良道:“他说鬼叫,我也不知道他是说我和易梦说话像鬼叫还是他听到了真的鬼叫,这家伙两天了第一次听他开口就是鬼叫俩字,见鬼。”
易梦握了一下摸金符,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们都别出声。我们几个都安静了下来,这么一静我忽然发现本来田里的青蛙叫和各种虫子的叫声居然都没有了,消失了。。。。。。我第一反应就是我的耳朵有问题,看着除了墨镜男王良和易梦,其他几个人也都是和我一样的一副惊讶的样子。
正惊讶的时候,耳朵里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我不知道这声音是人还是鬼还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总之这叫声听着就叫我浑身发毛,心里发怵,于是立刻用双手捂住耳朵,但是不管我捂得多紧,那声音还是不断的冲击着我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