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石门来说是一道缝隙,但是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宽了。鲍余这时候也不再数落黄叔,而是一脸严肃的紧张的盯着这道缝隙看,见石门不再开启,便说一声小心,先自进去了。我和易梦还有黄叔也拖着颤抖的身子鱼贯而入,进到里面才发现,这墓室大的惊人,宽度少说也有七八十米,而且一眼望不到尽头,既空旷又阴森,左右两边和地上是经过人工雕琢过的,只有顶上依旧是自然状态,怪石嶙峋的。
墓室里有九条宽度一样的通道,每一条都和现在的双向四车道那么宽,通道两边都有半人多高的扶栏,扶栏都是雕刻出来的,看上去很是简洁朴实,顺着其中一条通道一直向前,就出现了一道横贯整个墓室的凹槽,我小心的低头朝凹槽里面看,就看到下面有很多一簇一簇的光亮,幽兰幽兰的一闪一闪,就像很多萤火虫在飞舞一般。
易梦说这就是鬼火,其实就是人类或者动物的尸骨腐烂以后,体内的磷集结在一起,和干燥的空气相互作用,产生的一种燃烧现象。
鲍余看着这些鬼火说:“这死人坑里的白骨都是当年修筑这血池大墓的工匠,还有就是一些殉葬的牛马牲口,经过两千多前时间,要发出这么多的鬼火,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这坑里,少说也有上万吧。”
我听着鲍余的话不由得叹口气:“越王这家伙也太残忍了,不就是一个墓么,值得这么做吗?哎。。。”
鲍余反驳道:“什么残忍了,这事情放在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帝王诸侯面前都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坑杀和殉葬是一种传统习俗,就像现在北方人过年包饺子是一个道理。”
我一听就来火:“死猴子,你脑子有问题啊,杀人和包饺子有可比性吗?不管怎么样,杀人就是杀人,别用什么封建思想来给这些帝王诸侯开脱。”
黄叔在一边听我和鲍余又杠上了,不耐烦的吼道:“吵什么吵,赶紧办正事。”
我和鲍余异口同声道:“就吵吵了,干嘛?”
直到黄叔用M92指了指我和鲍余脑袋,我俩才安静下来。易梦在旁边看了一阵说道:“这里也没别的路了 ,看来只有进到这殉葬坑里,再从另一端爬上去才行。”说完就开始顺着殉葬坑边缘开始找合适的下去的地方。
从哪里下去合适我也不清楚,就把手电给了易梦,易梦一点一点仔细的看着,忽然发出咦的一声,我以为出什么状况了,赶紧跑过去。却见地上就一个登山铆钉,表面有些锈迹,但是年代并不久远,易梦见状又朝坑里照去,发现坑里白骨堆中有两具身着劳动布的尸骨。这劳动布我们现在早就不穿了,但是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可是比现在牛仔裤都流行的衣物,主要是牢固耐穿。
我一看也是大吃一惊,黄叔却不屑的说:“没什么奇怪的,这些傻鸟活该死在这里,哦,对了,大侄女,说不定这尸骨里就有你父母呢。”说完阴险的笑了笑。
我对黄叔从小就熟悉,真的当他是自己叔叔一样,之前她怎么设计害我我都没有怨恨,但是此刻听他说起我父母,不禁怒道:“当心你自己也变成白骨。”
黄叔回道:“只要我拿到冥书,到时候想变白骨都不可能咯!我可不像你父母那样的死脑筋,当初要是听我的,也不至于此。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他们,我现在说不准还真是一堆白骨了,哈哈哈。”
听着黄叔的话,我暗道:难道这黄叔当年也和父母一起参与了那次考古活动?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说话,但是资料上说那次考古活动明明只有方大同一个人获救生还,为什么?
转念一想我就说道:“你当年是不是也参加了那次考古活动?你和方大同对其他队员到底做了什么?”
黄叔狞笑着:“大侄女,你别唬人,套我的话呢?你想知道的话去地下问你自己父母去。”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啊,对了,其实也不用问你父母了,直接去问你那老不死的爷爷就可以了,这老头也真行,爷孙俩天天在一起,竟然瞒了你这么多年。”
我不知道黄叔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先前我就怀疑这些事情多少和爷爷有些关系,但是此时黄叔这么一说,我反而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也许这是黄叔故意编造出来的也说不定。
当下我也不再说什么,狠狠地瞟了黄叔一眼,就走到易梦身边。易梦蹲下用手使劲掰了几下那登山铆钉,断定足够结实,就拿出那半根登山绳,一头穿过铆钉中间,把绳子对中折成两股,看了我和鲍余一眼,就瞪着坑壁下去了。黄叔第二个下去,接着是我,鲍余最后。
下到这坑底,我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一眼看去,全是白骨骷髅。由于尸骨实在太多,我的整个小退都陷入到这些尸骨当中,只要一动,就发出骨头被踩碎的声音。这时候易梦已经到了那两具身着劳动布的尸骨前,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能表示这几具尸骨身份的东西,只能看出这两具尸体是男性尸骨。
易梦又左右照射查看,在那两具尸骨的左边又发现两具身着劳动布的尸骨,我慢慢的一脚深一脚浅的赶了上去,轻轻扒拉了一下,发现又是两具男性尸骨。黄叔见我很仔细的再找什么,就说:“不用看了,这些就是当年你父母带领的考古队员的尸骨,不过,这里好像没有你父母。”
黄叔显然还不知道我已经发现父亲遗骸的事情,不过我也懒得理他,心想:父亲在死亡日记里说,当时和母亲一起的队员一共是五个,这里的四具尸骨都是男性,那么我母亲在哪里?
正想着,鲍余就说:“等等,别动,你们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我们几个立刻停在原地,仔细地听了起来。果然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而且这声音是从这些尸骨堆下面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想,才几秒钟时间,我就看到身边的这些白骨开始动了起来。
我刚想喊见鬼了,一边的鲍余就大叫:“天牛!”
我以为鲍余又在耍宝就喝道:“死猴子,这里没有桑树,哪里来的天牛。”鲍余也不说话,直接看着我脚下,我低头一看,靠,真的是天牛,但是这些天牛比普通的天牛个头大好几倍,嘴边的两道颚牙,就像两把向内弯曲的长满倒钩的镰刀。
我还来不及动脚,两只小腿上就爬满了这些天牛。这些镰刀般的颚牙割在腿上,顿时一阵钻心的疼,我弯腰抓住一只天牛就扯,就这么一扯,小腿上指甲盖大小的皮肉就随着这天牛虫一起被扯了下来。我见这办法不行,虫子没弄死,自己倒疼个半死,于是拿着火把就朝这些天牛虫拍打,这一下果然奏效,刚才还在撕咬我小腿的天牛虫,都掉头钻入了白骨堆里。
我又上前帮鲍余和易梦弄去这些天牛虫,还想去帮黄叔,却见这老混蛋,竟然摸出一个手雷,拉了保险就朝白骨堆里丢。我们几个赶紧就地扑倒。
只听得一声巨响,白骨堆被炸出一个四五米直径的原坑,随着爆炸产生的烟雾散去,我上前一看,这坑里密密麻麻的不满了被炸死的天牛虫,但是一阵蠕动之后,下面更多的天牛虫涌了上来。
鲍余大叫一声跑,就扯开步子,像在雪地里奔跑一般,领着我们朝殉葬坑另一面跑去。这坑有五六十米宽,还没跑到一半,这些天牛虫就四面八方的潮水一般向我们围拢过来。我们几个见此豁出命的往前跑,但是这尸骨太多,又厚又松脆,完全提不起速度,我赶紧叫易梦掏出两个火把,随即快速的点上,这样一来我和易梦还有鲍余,各自拿了一火把,边挥着火把边往前赶。后面的黄叔就惨了,背着个沉重的登山包,估计里面还装着那套小型的潜水设备,本来黄叔的体力就不如我们,如此一来,落下我们十几米。本想给他也弄个火把,但是这距离哪里容得我有时间给他啊,只能顾着自己跑了。
好不容易跑到另一面,但见这笔直光滑的坑壁,哪里上的去啊。当时也没想到这坑里竟然有这多么这么大的天牛虫,再者,刚才一慌神,连那根登山绳都没有扯下来。这样我们三个就只能等黄叔赶过来,用他的登山绳往上爬。但见那黄叔,跌跌撞撞的朝我们这边赶来,身上爬满了天牛虫,但是黄叔根本不理会这些,只顾跑,因为黄叔心里明白的很,要是现在停下来扑打这些天牛虫的话,会被更多的天牛虫包围啃食,所以只好忍着痛继续狂奔。
虽然黄叔无情无义,但是我见到黄叔这般景象,还是忍不住,看看还有五六米的距离,我就挥着火把就朝他跑了过去,那些天牛虫一接触到火把,就四散掉落下来。我一边帮黄叔驱赶天牛虫,一边扯着他的手臂往前跑。
到了坑壁下面,四个人站成一排,用火把抵御那些潮水一般的天牛虫,天牛虫越积越多,层层叠叠的,足足堆起来有一人多高,要是我们火把一灭,顷刻之间就会被吞噬。黄叔赶紧找登山绳,但是这家伙被刚才那么一阵折腾,手脚抖得不停,摸了好半天愣是没摸到登山绳。鲍余一看就急了:“老鸟你个姥姥,都什么时候了,这么大一坨登山绳都找不到。骂完就一把抢过登山包开始翻找起来,忽然听鲍余大骂道:“叉你姥姥的黄大破,这包里根本就没登山绳!”
我一听心想:完蛋了,这下要把小命真真切切的交待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