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墨时叙推门进来,见到她的模样后连连皱眉。
“妈,你打的?”他在沈依雪和顾星尘之间扫了一眼。
沈依雪冷哼一声,“你来的正好,刚才她那些话你也听到了。如今在我面前都敢这么嚣张,更别提外面传言的真假了。”
一直传言墨时叙的情人目中无人,嚣张和她的美貌成正比。“看来我在妈妈眼里并不称职,甚至没有威信可言,对吗?”墨时叙妖冶深邃的眸子看着沈依雪,无情薄翘的嘴唇上下启合,平白的让沈依雪都有些背后发凉。
沈依雪扫了眼碍事的顾星尘,突然觉得带着她来就是一个错误,如今在儿子眼里都成了搬弄是非的母亲!
“既然没什么意见,那我先带她走了。”
“等等,”沈依雪将刚才从宝曼兰朵买的对戒中的男款递给他,“这是情侣对戒,你既然都要和星尘订婚了,这个也不能少。”
墨时叙扫了宁莫然一眼,接过后随意塞在口袋里,目光划过时在顾星尘右手中指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勾了勾。
他将宁莫然霸道地拦腰横抱带走,留下一个强大到无情的背影。
两人一离开,包厢里温度迅速回升,空气照常流通后,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星尘,你以后是要站在时叙身边的人,要有担当有责任心,不能再跟小孩一样胡作非为,今天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墨家当家主母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
沈依雪越想越恼,对顾星尘说的话也越来越严厉。
顾星尘瘪了瘪嘴,秀丽标致的面容委屈的不行,“是,我知道错了。”
沈依雪淡淡的嗯了一声,站起身来才发现手到现在还隐隐有些发麻。
要是顾星尘有那女人一半的傲气和坚韧,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墨时叙带着她一言不发的驱车直到郊外,靠近海边的地方浪风阵阵。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却看不到一颗星星。
宁莫然紧抿着嘴唇,偌长的发丝随着风飘飘荡荡,几次吹到了墨时叙的脸上,有些麻麻痒痒的。
“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墨时叙忽然说道。
宁莫然两颊有些红肿,反倒看上去有了几分血色,“你还记得我们当初交易达成时说的话吗?”
想到四年前在酒吧初遇,他因为秦安安去世而夜夜消沉买醉,却在惊鸿一瞥间,发现了似极秦安安的那张脸……
四年前的墨时叙跌跌撞撞的,将提着啤酒箱流窜在各人群中的宁莫然一把抱住,“不要离开我了,再也不要离开我了,你回来好不好……”
穿着露脐装抱着酒瓶的宁莫然诧异的抬头,发现了一张帅的天妒人怨满是泪水的脸。
在墨时叙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酒店床单上鲜红的血提醒他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找到在酒吧卖酒赚取学费的宁莫然,将一张金卡递到她面前,“我买你五年。”
在来之前他便已经调查了眼前女人的家世,可以说毫无背景,从小无父,却又不受妈妈待见,学费一律靠自己赚来,而这学期的学费学校已经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再不交就得辍学了。
宁莫然几乎没怎么犹豫,颤抖着收下那张卡,“好。”
这是一场金钱的交易,用金钱买青春,用现在买未来。
可墨时叙并不知道,这并不是他们的初见。
真正回忆起来,宁莫然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高中的一次讲座上,墨时叙作为本市最杰出人物演讲。
她看着讲台上的他光芒万丈,一举一动间优雅贵气,年少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原本并不打算再拼命攒钱读什么大学的她,因为这一次的讲座,下定决心努力兼职,考进好大学,改变了她人生的轨迹。
宁莫然并没有想到,自己暗恋了几年的人,会在她已站在悬崖边上时再次出现,再一次改变了她人生的方向。
他知道那一晚是她的第一次,而他不知道的是,那一次,是她先主动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从回忆中抽身,墨时叙心间突然莫名的烦躁起来。
宁莫然自嘲的笑了笑,“我只是一个赝品啊,赝品既然接受不了大家的检验,为什么还要滥竽充数呢?”
“怎么,钱不够花了?”墨时叙皱眉,心里明知她这倔强的性子不会一直忍耐他的母亲,说出来的话却还是无情薄凉。
宁莫然脸色一白,仓皇的摇头,“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连命都可以不要,挨区区两耳光算什么,但是现在,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今天这两耳光将她从理想中打到现实世界里来,凭着墨时叙时有时无的宠爱,她的确可以嚣张,但是能嚣张几天,谁也说不准。
她一边怕着墨时叙将秦安安彻底忘怀,又一边嫉妒着秦安安始终占据着他心中的位置。
“你不就是爱我的钱吗?”墨时叙露出讥笑,听着她说着连命都可以不要的话,莫名心慌,“以后的每年五千万,如何?”
宁莫然扭过头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大海,泪珠滚滚而落,死咬着牙点头,“是啊,我就是爱你的钱,爱了这么多年,就只是单单爱你墨时叙的钱而已。”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墨时叙俊隽的面庞十分焦躁,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半晌,又默默地收了回来。
宁莫然再回过头时,已经是满脸她那标志性没心没肺的笑容,星眸里看不出任何湿意,“离五年之约还剩三百七十八天,我要进入AD集团,做风险评估师。”
她要在这仅剩的三百七十八天里,真正的走进墨时叙的生活,见缝插针,将他围得密不透风,让他眼里只有她!
墨时叙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竟有了些诧异,“想做评估师你还要要学的还很多。”
他知道宁莫然平时跟在他身边,暗自用功偷师学了不少,却不想她竟然想要做这一行。风险评估师是他当初的理想,只不过后来有更需要他的岗位,这才不得不放弃。
宁莫然坚定的点头,“我愿意从头开始学。”
“费这么大的劲,值得吗?”他心里的石头落地,那只捏着他心脏的手也好像悄然离去,又恢复了他原本的面貌。
“值。”宁莫然笑得龇牙咧嘴,见他没动怒,飞快的凑上去偷了一个吻,甘之如饴的消化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