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莫然贴在一旁的墙角,怔了良久,慢慢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她一步步走过来,一眨不眨的盯着苏季炎,“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苏季炎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宁莫然已经回过头去,追寻着墨时叙的脚步,他面对那纤瘦的背影,嘴巴张了张,最终无话可说。
两人回去的路上默默无言。
可是一进门,墨时叙就翻了脸。
“作为一个情妇,还冒充别人的心上人?嗯?”磁性的声音引起阵阵共鸣,威压的气势更让人心神一颤。
宁莫然被他掐着脖子,却一点也不害怕,笑的肆无忌惮:“你吃醋了。”
她肯定的语气惹恼了男人,强烈的唇齿撞击扯得她牙龈生疼,可她不在乎,反而火热的勾着男人的肩膀,细长的双腿盘在精壮的腰身上,无比热烈的回应。
“你胆子不小。”
宁莫然睁开眼便是他摄人心魂的黑眸,看的她心惊肉跳,赶紧闭上了眼,唇齿不清间回应:“对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本来依旧撕碎了边角的长裙,此时更是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客厅的每个角落里。
在宁莫然已经一丝不挂时,墨时叙却依旧穿戴整齐,连半分发丝都没乱。他毫不留恋的松开她,忽视掉那双情愫翻涌的星眸,冷冽而绝情:“去洗。”
宁莫然神智恢复了些许,勉强的喘着气,往卫生间里走去,妖娆的身材完美无瑕的展示在男人眼前。
满室旖旎风光过后,宁莫然听着身旁传来的阵阵均匀呼吸声,轻轻地从男人臂弯里爬起来,裹着睡衣站在落地窗前,盯着黎明前的黑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猩红的火光亮起,光点夹在她细长的手指间,一动未动,烟雾扶摇直上间,忽的听到男人轻声的呢喃。
“安安……”
光点猛地晃动一阵,沉默许久后,宁莫然将这黑暗里唯一的光源消灭,跪坐在窗边,看着男人完美的脸,纤纤细手慢慢抚上去。
“安安,不要离开我。”墨时叙突然拉住她的手,紧紧拽在怀里,贴近胸口。她甚至能感受到那里传来的阵阵心跳,只可惜那是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
宁莫然换了另一只手爱怜的摸着男人的头:“即使你亲手将我推入悬崖,我也不在乎。只是,在你推开我之前,让我多陪陪你,以宁莫然的身份,好不好?”
“不要走……”她的手又被抱得更紧,宁莫然会心一笑,难得有这么被需要的时候。“不会离开你的,你赶也赶不走,不会离开你的……”
墨时叙睫毛微微抖动,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恢复平静。
她就这样慢慢进入梦乡,白天发生的一切,犹如刀绞的心酸,都被夜间这零星半点的需要抚平。
明天太阳升起,她还是那个打不死的宁莫然。
宁莫然坚信,女人每一天的战斗,是从清晨打开衣橱开始。
一件正确的战袍,可以在不同环境下,给人无上的斗志。
她倚在卧室门边,故作慵懒地问墨时叙,“时序,你说我是松一颗扣子,还是松两颗扣子好看?”
芊芊玉指在扣上一挑,精致的锁骨,和动人的沟壑,从衬衫中跳脱出来。恰到好处的迎着晨光,为美色添上一份天然玉润滤镜。
一件小圆领荷叶边白衬衫,搭配着阔腿裤,被她穿出七分帅气三分妩媚十分别样风情。
墨时叙眼神一沉,大步走了过去,俯首暗哑着嗓子低语道:“宁莫然,公司里可没有情妇的这个职业。你还是在岗位专业上,多下点功夫吧。”
宁莫然暗藏了一丝期待的眸子,顿时黯然。,他竟然用“情妇”这个身份嘲讽她。可是她,为什么都不会感觉到心痛了呢?
墨时叙直起身,无视她的苍白功成而去。却冷不防被一只手探到胸前拉住了领带。一回头,殷红的唇如烈焰般扑了过来。
任他如何推拒,她只勾着他的舌,他的腰,抵死缠绵。
男人清晨本就是冲动的时候,何况她这种仿佛要把自我燃烧成灰的攻势。
墨时叙正打算抱起她去床上,却听耳边一串比自己还张扬的冷嘲。
“是啊,公司里没有‘情妇’这个岗位。”女人的红唇沿着他的耳垂勾描,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可是,时叙,你的身边有啊!我可是对我的岗位,很专业啊。”
娇笑声让墨时叙心头一刺。正烧起的火如淋冰水,瞬息湮灭。
他把女人往床上一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视线冰冷如一代君王。
“可惜,你穿这身是去公司上班的。”
说完,看都不看宁莫然,扬长而去。
“宁莫然,不要给我丢人。不然,我不介意辞退你。”
宁莫然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苦笑着,向后一仰。
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他说了,她是他的人啊。
可是一股酸涩感,还是无法自禁地在胃袋里蔓延。
“情妇啊……”仿佛觉得晨光太过刺眼,宁莫然用手背挡住了眸子。这时,只听见楼下一声发动机打火的声音,她一个弹跳,从床上蹦了起来,冲到阳台上朝楼下扬着讨好的笑喊道:“时叙,墨少,等等!载我一起去公司啊!”
什么悲春伤秋,一瞬间就在工作和杨主管的威力下蒸发了。
宁莫然忙到中午,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
正在桌前琢磨,是舍弃午餐继续偷师,还是去找墨时叙接受爱的荼毒刷好评,却接到了秦舒荣的电话,邀请她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一个恋妹狂,约她这个妹妹前男友的现情妇能有什么好事?
宁莫然果断拒绝。
“你如果不下来,那我就上去找墨时叙了。”低沉的声线里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想起这家伙,昨晚那疯狂的一拳。浓浓担忧涌上了她的心头。
悄悄朝总裁办公室偷看了一眼,发现墨时叙去部门视察还没回来,宁莫然决定:“给你十分钟。”
推开咖啡厅的门,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秦舒荣。翠绿且巨大的滴水观音叶,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他对面的卡位,让落座的人面容不会轻易被人看见。
这份心思细腻的令人发指。
评估了一下对手的实力,宁莫然踩着高跟鞋,步履铿锵地走过去坐下。调出计时器页面的手机,被扔到了桌上:“计时开始。请仔细思考好要说什么。因为哪怕超过一秒钟,我都不会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