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金问起红帅的事。

史红云说道：“这条船就是红帅的产业之一，他是大股东，还有很多的小股东，用这艘船，就把把很多人的利益绑在同一艘船上，既能做到利益共享，也有一大笔收入，举办这样的一次聚会，足够游轮一年的费用支出，你把近十亿给了孙楚楚，还不如买一艘游轮呢。”史红云时不时记起这件事，耿耿于怀。

眼下正要取得史红云的信任，戚金只好说道：“别看我赢了钱，但是其中的惊险也是对应的，孙楚楚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她的眼神只要集中精神就能迷惑别人，那个稻田美男精虫上脑，给了孙楚楚机会，这才能让他拿出十八亿的资金来赌博，要不然的话，谁能拿出那么多的钱来赌博，即使是有钱，也不会赌的。”

“原来是这样的啊。”史红云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除非是稻田美男失心疯了，才会拿出那么多的钱来赌。

她疑惑地说道：“你没受孙楚楚的迷惑吧？”孙楚楚的能力简直太可怕了，谁被迷惑了，等于失去了自由，孙楚楚让干啥就干啥，这样的能力是真的吗？太玄幻了。

“我们是朋友的关系，她没必要来迷惑我。”顿了顿，戚金继续说道：“迷惑别人，需要一个开启的条件，那就是被迷惑的人自己先失去理智的，稻田美男垂涎孙楚楚的美色，才能不小心中招。”

“你最好别垂涎孙楚楚的美色，有了我还不满足吗？”史红云的玉手轻轻抚弄着他的脸颊，最近戚金的性格越来越刚毅，他脸部的线条也透着棱角，这个男人更可爱更威武了。

“咱们之间谁能满足谁，你的心里最清楚。”戚金毫不客气，把两个人之间的床上秘密直接说了出来。

“你这个小坏蛋。”刚刚施虐的史红云一转眼嗲声嗲气地缠上来，一派小女人的柔情风光，纵有铁汉也被融化在柔情之中。

缠缠绵绵温存了一会儿，史红云把戚金带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进入上面的走廊，戚金立刻意识到这里不一样的地方。

上面这一层装修的更加豪华，处处都能看到独具匠心的工艺品，柔软厚实的地毯，踩上去就像是走在云端里一样，让人轻飘飘不由自主地变得野心膨胀。

颜色也以华丽的金色和圣洁的白色为主，夹杂着艳丽的红色和沉着的绿色，图案更加恢弘，大幅的雕刻原材料竟然是汉白玉和黄金合在一起镶嵌的，从任何角度看去，都能看到黄金的光色。

这里本来就是给大人物准备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豪华，那么奢侈。

红帅是一个年近七十岁的男子，个头在一米七左右，半秃顶，脸色红润，手掌细腻，一看就是长期处在发号施令的阶层。

戚金的心情很是激动，眼前这位就是领导交代要抓的人，而且是华夏境内贩毒运毒的大毒枭之一。想不到红帅的外表像是一个学者一样，温文尔雅，风度十足。

听说戚金是史红云的小弟，还热情洋溢地跟戚金握了握手。

红帅转身从储物柜拿出一个沉甸甸的木匣子，打开，里面是金色的象棋，棋盘是硬木制作，隐隐有红铜色泽发出。棋子则是金色的，从微微反光看，不像是铜制的棋子，只能是黄金做成的。

戚金心里暗暗吃惊，黄金的密度大，也是国际通用的货币。用来打造32枚棋子，这是很大的手笔。棋子个个都有鸡蛋大小。跟普通的棋子大小没有区别。

“这是你的，还给你好了。”红帅把黄金象棋摆在史红云的面前，摇头叹息说道：“我爱好象棋，一辈子因此玩物丧志，老了老了，不想再给你们年轻人添麻烦，世上所有好玩的东西，基本上都玩过了，没觉得有啥割舍不掉的，你们打拼也很不容易，我理解。”

原来这是史红云送给红帅的礼物，戚金偷偷看了史红云一眼，发现她变得呆傻一样，神不守舍的样子。戚金赶紧给史红云解围，对红帅说道：“既然是红姐的礼物，红帅想让红姐收回，这恐怕很难。”

“有什么难的？怎么拿来，怎么拿回去好了。”红帅的话语不喜不怒，看不出他高兴还是生气。

戚金的直觉告诉他，红帅收下这份礼物，对史红云很有好处，否则的话，史红云会很不开心的。眼前这个糟老头子卖相还不错，却看不出有啥了不得的地方，在史红云和吕圭温的嘴里，红帅几乎是无所不能的角色，让戚金很不服气。

于是，冲动之下的戚金死死按住红帅的手，半威胁半当真地低声说道：“死老头子，给你的礼物就接着，否则的话，让你看不到下年的春节。”

红帅似乎被这个威胁吓住了，眨巴眨巴眼睛，很可怜的样子，半天之后，才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小伙子，你对红姐很好啊，很忠心，不错，不错，我喜欢。”

戚金愕然，想不到红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下意识地看了看史红云，发现她也同样笑着，说道：“红帅，我亲自挑选的小弟，不会错的，除非我瞎了这双眼睛。”

她的眼睛还真是不明亮，戚金心里腹诽道，完全不知道我是一名警察，老头子，你要倒霉了。

心里想着，嘴里却没说啥，戚金继续保持愕然的表情，看来这是史红云和红帅联合演出的一出戏，目的是做给他看的。只是为什么要演戏，戚金半点看不明白。

红帅继续说道：“很好，我特别喜欢忠心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才能做大事，以后，你就跟着我干吧。”

“这……“戚金内心激动，却不得不小心翼翼，不能不能表现出兴高采烈的样子。在他的内心，还不想这么快离开史红云，两个人的感情已经有了稳定的基础。

“怎么，你不愿意吗？”红帅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史红云也不想放戚金离开，毕竟红帅做的事是要掉脑袋的，而且，红帅能选中戚金，不是因为戚金特别能干，而是红帅的手下已经无人可用了。红帅做的是贩毒运毒的违法生意，他的手下一年中被警察击毙、落网、潜逃的人数达到了近二十个。

很多地方亟需毒品，如果再不把毒品运到京城，红帅以前占领的市场就会被别的毒贩子纳入囊中。红帅当然不甘心失败，这才重新招兵买马，组建新的贩毒集团。挑选的人员，落在几个黑道大哥的身上，那些一开始混黑道的人靠得住。

戚金选择的潜伏时机和位置很恰当，史红云本来跟贩毒集团没有关系，她做的生意跟贩毒没有来往，但是史红云跟红帅有特殊的友谊。当初史红云来到京城，连立足之地也没有，是红帅帮助了她，并且给史红云指点了一条捷径，那就是训练招募了月姬帮的成员。

后来的发展证明，红帅的眼光和能力都是正确的，史红云很快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而且做得风生水起，成为道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月姬帮的事业很是兴旺发达。

这些背景往事，戚金并不清楚，甚至连他的上级领导也不知道，情报来源十分困难，不把大头目红帅抓住，真相不会浮现水面。

红帅看中了戚金，等于天下掉下一块大馅饼。不是戚金想贩毒运毒，而是终于靠近了红帅，只要能进入贩毒集团内部，源源不断的情报就会流出去，上级领导根据情报实施抓捕或毁掉运毒路线。

“不……”面对红帅的诘问，戚金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说道：“我跟红姐合作很好，舍不得离开。”

红帅当然知道舍不得离开是啥意思，一个男人恋着一个女人，除了对方的身体之外，其他原因都是托词。当然，他不反对戚金的拒绝。

叹道：“英雄爱美女，自古以来就是一段佳话，不过，你帮我做事，也不是离开红姐，需要你的时候，你帮我一把，平时还是在红姐那边做事，记住一句话，你只听我一个人的命令，其他的人根本不需要相信。”

这也是红帅控制手下的一个重要程序，他做独裁的总司令，指挥每一个环节，但是下面做事的小弟只知道自己的任务，不知道全盘计划。红帅控制的贩毒网屡屡被打击，却总能死灰复燃的主要原因，始终没有连根拔起。

戚金只有答应下来，脸上有点不愿意，总是默默看着史红云，好像是生离死别一样。这是他能想出的不是迫不及待离开史红云的唯一办法。如果一开始就满口答应下来，红帅一定会怀疑他的出身来历。

身为卧底的戚金身世经不起查询，最起码他的左右邻居和同学老师都知道他进入了警校，即使警校那边有戚金入学期间的不良记录，还被学校开除了。做事处处小心的毒贩子也不愿意跟戚金这样“有污点”的人发生瓜葛。

为了笼络人心，红帅不但把史红云送给他的黄金棋子还给了史红云，还许诺戚金，每个月给他开一万元的薪水，做事的时候随叫随到，做事的时候奖金至少在六位数以上，戚金平时还在红髅酒吧里面看场子。

难怪红帅的违法行为不容易追查，原来他的人都是分散的，彼此之间互不来往，有事做，临时召集在一起，完事各自分开，就像是游击队差不多，收集证据的难度很大。

一万元的薪水，换做半年前的确不少了，但是戚金的身家已经过亿，这些钱根本引不起他的丝毫兴趣。戚金一再表示是看在史红云的面子上帮助红帅的。这个理由很可信，红帅愈发赞赏史红云，年轻人到底是不谙世事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痴迷一个女人，是所有男人的弱点，性情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