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保龄球馆，戚金见到了穿着一身运动衣的史红云和秋水秋月姐妹。旁边还有三个眼神敏锐的年轻男子。

看到戚金，史红云招招手喊道：“阿金，这里啊，只等你了。”她的嗓音柔柔甜甜的，像是不谙世故的美少女。

戚金快步跑过来，他对保龄球并不熟悉，在训练基地也没教授过这方面的课程，但是他没得选择，只有硬着头皮上前。

史红云给他介绍说道：“这一位，跟你一样留着长发的，叫董家，是董事集团的少东家，这一位高鼻梁的叫王铎，是阳阳地产的总经理，他可是京城大学的双料博士，这一位正义凛然的朋友叫吕圭温，在检察院工作。”

听着介绍，戚金跟这些天之骄子一一握手问好，表现得很有礼貌。只有在握着董家的手的时候，董家似笑非笑地耳语道：“你最好离红姐远一点。”

这是什么话？

戚金仔细观察之后就清楚了，原来董家正在追求史红云。

他很是无奈地摇摇头，史红云这样的女人，不是董家能够追求的。史红云是社会组织的大姐头，经历的江湖风雨不知道有多少，不是董家这种有钱家的公子哥能征服的。

不过，董家等人表现得彬彬有礼，没有做出鲁莽冲动的行为。

难道现在的富二代都改成遵纪守法了吗？戚金为了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恨不得立刻天下大乱，最好是你杀我我杀你，大家一起玩儿完。然后他才能立功建业，受奖获取荣耀。

这种心态不是戚金固有的，而是因为他心里杀人之后的暗伤，也就是所谓的心理疾病还在蠢蠢欲动，让他时不时兴起杀人这样极端的想法。

董家等人都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的公子和先生，即使是比赛争夺的激烈阶段，也是笑声不歇，说着各种各样的社会见闻，好像他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交换彼此的信息。但是这些信息对戚金一点用没有，大多是某某离婚了，某某因为情妇反水，锒铛入狱了之类。

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有固定的模式，不管任何人，都善于捕捉看似随意话语中透露的消息。戚金对于这样的社交很不习惯，视为八卦的闲聊，直接把董家等人的话语过滤掉了。

猛然一回头，戚金发现史红云竟然竖着耳朵聆听董家等人的闲聊。戚金立刻歪头，装作没有发现，他的手臂一挥，把手里的球扔出去，眼看着球道末端的十个球瓶倒下九个，最后一个晃了晃，坚持没有倒下来。

史红云和秋月姐妹恼怒地看着他，戚金有放水的嫌疑，刚才他的成绩一直都是横扫的。

戚金摊摊手，说道：“不好意思，运气不佳，下次努力好了。”他在意的是董家几个人谈话的信息。本来他不在乎的，但是史红云很注意的话，他身为卧底警察，不能不在乎。

“也算是成绩不错了。”董家拍拍手，很显然，戚金的失误，给了他在史红云面前表现的机会。他打了个满贯，心里很是得意。

尽管没有玩过保龄球，但是戚金的手臂、力气、眼力、心算等几个方面的素质都非常高超，偶尔的失误也让人刮目相看。

史红云笑意盈盈地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把这些自诩为专业人士的高手压下去了。”她还以为戚金以前练过。岂不知，有了小木片的帮助之后，戚金的手劲、眼力、计算准确程度都超过普通人，别人难以做到的事，他很轻松完成。

一局下来，戚金来到一旁喝咖啡。避开了史红云，桌子旁只有秋月一个人。他装作无意问道：“那个董家是啥来头？一个劲对红姐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吃醋啦？”一向冰冷的秋月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揶揄地反问道。

“没，我凭啥吃醋啊？”戚金心念一动，说不吃醋，却装出很受伤的样子，博取秋月的同情心。

“哼，嘴硬是痛苦的。”秋月看了看远处说说笑笑的几个人，低声说道：“你知道红帅吗？”

心里惊讶，戚金的眼珠子乱转，说道：“昨天听红姐说起，春节要去拜访此人。”

“我说呢，红姐怎么联系了这三个夯货，那个吕圭温是红帅的干儿子。”秋月跟史红云的时间较长，知道一些内幕，说道：“当初红姐受到红帅的指点，这才能组建月姬帮。”

“原来是这样，红帅很了不起啊。”戚金直接把话题引到红帅的身上。

“哼，他很了不起，就是不把聪明才智用在正途上。”秋月的话锋一转：“你最好不要对这个人感兴趣，要不然的话，就万劫不复，以前，很多人崇拜红帅，跟着他做发财梦，后来，这些人都掉进地狱了，此人大凶。”

“瞧你说的，有那么可怕吗？”戚金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心里却十分警惕，看来红帅是大毒枭的可能性非常高，跟领导交给的任务有了重合，他很兴奋。

“你不相信我的话？”秋月很想证明自己，进一步说道：“龙云和宋雅凤都跟红帅有来往，关系特别密切。”

“既然你说，跟着红帅的人下场很惨，何不利用红帅把龙云干掉，也能去除一块心病。”戚金想挑起事端。

“你跟龙云的恩怨不是已经化解了吗？干嘛还有那么大的怨气？”秋月斜眼看着他。

戚金跺跺脚，生气地说道：“有人想杀你的话，只有杀回去才能彻底解决，你也是这种人。”说完之后，戚金紧紧盯着秋月的眼睛。

“别那么看我，我是什么人，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秋月的气质一变，特别厌恶想探听她的人。秋月是一个杀手，她的背后有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给别人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条生路。”戚金的语言深沉，别有所指。

“少来蛊惑。”秋月撇撇嘴，转移了话题，说道：“你想借红帅的手干掉龙云，想法太天真了，红帅需要借助龙云的势力做生意，他们之间不会起冲突的。”

“他们……做啥生意？”戚金的心紧张起来，希望从秋月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

“白粉。”秋月对关于自己之外的信息不在意。

“那可是很挣钱的，做一次，一辈子花销出来了。”戚金的眼睛熠熠闪光，做出很有兴趣的样子。

“哼，发财？”秋月冷笑道：“掉脑袋也快，你说的那种做一次够一辈子花销，也是最危险的，死得最快的，看你不像是那种为了钱拿脑袋去拼的人。”

“哈哈……你还不了解我，为了钱，啥都能做。”戚金做出一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模样。飞蛾扑火一般。

“如果你真的感兴趣，就跟红帅说吧，我们不参与。”

“直接说吗？”戚金很担心。如果直接跟红帅说，他想参与白粉生意，一定会怀疑，说不定龙云等人会杀了他，消除一个竞争对手。

秋月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道：“不能直接说，你可以暗示一下，就说你在这方面有路子，并且有兴趣参与生意中，红帅那个人很不简单，凭着一句话就能判断出你的能力和心里所想。”

“他真的这么厉害？”戚金觉得恐怖，如果真的能看穿人的心事，他岂不要暴露了。

“嗯哼……他就是这么厉害，如果天下还有英雄的存在，红帅就是其中之一。”秋月的话很郑重。

说话间，秋水走了过来，戚金立刻意识到，他已经跟秋月谈得很深，但是他却分不清孪生姐妹的差别，笑着说道：“秋月，你跟秋水长得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秋月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的眼角微微上挑，秋水的眼角稍稍下斜，很容易区分的。”她说得容易，眼角的上挑下斜只有不到一毫米的角度，眼力不够的人，这一点点的差别根本分辨不清楚。

戚金恰恰是眼力最好的人，凝神看去，正如秋月描述的那般模样。现在的戚金并不知道，眼角的差别其实是秋月秋水姐妹俩故意做出来的，只要在化妆上手法动一动，就能造成现在的样子。

后来，戚金真的被骗了，差一点被杀掉。这是后话不提。

戚金问清楚俩姐妹的差别，就是为了在秋月秋水之间别搞混淆了，他跟秋月说的话，不能在秋水的面前提起，免得坏事。

秋水看到戚金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的眼角，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嘴上不说破，上前拉着戚金的手，说道：“阿金，你躲在这里跟妹妹说悄悄话吗？”

“是，你想知道是什么话吗？”戚金以退为进地说道，把秋水的调侃直接忽视掉。

“你们俩的悄悄话告诉我干嘛啊？”秋水使劲拉着他的手说道：“打球去，帮我报仇。”

“你输啦？”戚金就势跟着秋水走了，边走边说：“按照道理，你没有输球的理由啊。”

秋水秋月是杀手，手上的功夫绝对不在戚金之下，打保龄球是小意思，即使是没练过，也不会输的。

“哼，赢了也没啥彩头，陪他们玩玩而已。”秋水骄傲地说道。戚金这才发现一个问题，他的身份不允许出风头，一切行为都是为了任务，保龄球打得好，跟任务一点关系没有，下一次应该注意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