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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上冷王之妃本倾城 一、千帆过尽 二十一、今夕陌路

含莎不答,她说“我可以帮你杀了他。”

无名无姓,清歌却听出了她说的是王宇。

他说:“这是我的事,你无须插手。”过了片刻,他又道,“含莎在哪儿?”

“她死了。”她说。

清歌怒了,他说:“别说我不相信你是她的师姐,就算你是她的师姐。我也不许你如此诅咒她。”

含莎很是平静,她说:“你为何不信?她确实死了。”

他说:“她有师傅、师兄、师嫂,我从来不知她有你这师姐,你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她沉静如水,淡漠道:“你要如何相信?”

清歌望着窗外,不语。

不久他耳边便响起平静无波的声音,她说:“昔日,你曾两次郑重向她告白。一次是在海岛上,结果她成天躲着你;另一次是在天边小筑的丛林旁,她以“一句我可能会爱你,但绝不可能喜欢你”回……”

含莎话尚未讲完,清歌已猝然隔着茶桌抱着她,迷乱道:“含莎,含莎,你是含莎,对不对?这些事,只有我和她知道。”

他这表情在她说这话前她便早已预料到了,是以含莎仍是一派淡漠道:“她确实死了,我只是……只是拥有她的全部记忆罢了。”

“闭嘴!”清歌放开她,怒吼,“这世上怎会后如此荒诞之说!我的含莎也不可能死了!”

含莎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用那种泠然似水,目下无尘的眼光看着他。

店小二过来换了壶热茶,热气在清歌脸庞氤氲着,影影绰绰显示出他的悲哀。

半响后,想失去了心气神,他颓然道::“你不是她,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像你这般用宁静平和的口吻来说这悲伤凄凉的事。”他沉下了面孔,“五年来,以她的个性,若活着必会来找我。如今,她确实不在了。”

说完这句,含莎感觉清歌整个人都颤抖不定,放佛随时会崩塌。

人会流泪,并不代表真的解脱;她会平和,并不代表一切已淡漠。

她知晓他喜欢她,却不知他竟已爱她至斯,猛地她的心有几分难受。

人生若只如初见,可是她却再也回不到当初。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坦言。过去种种,似水无痕,今夕何夕,君已陌路。

她与他,既已陌路,何须相认!

清歌以手按着茶桌,强力支撑着:“你有她的全部记忆,可是当真?”

“清歌师从君禹派,想必已听说过贵派的圣物鲛珠。”她平静地说。

清歌低吟道:“你是说那靠吸食人的美梦修炼的鲛珠。”他低着头,想了一会又道,“你是指那个即死的持珠人,利用华胥引织出的幻境来吸食人的美梦性命维持自身思考的鲛珠?”

含莎冷寂道:“她重伤将死时,遇到了持珠人君佛,一曲华胥,而我就和君佛进入梦境帮她织就梦想。梦境数月,现世一天,我们在梦境了三天,她这几年的记忆自是全部知晓。只是她再也没有醒过来。”

清歌站了起来,悲凉道:“幻术构成的曲谱里,尽是人世的辛酸与苦涩。心之逆旅,华胥为引。她,不应如此?”

含莎心里绞痛,语气却淡淡道,:“当年天边小筑武林大会后,她和射影回到同牢山,见到韩姨已死,她便心神混乱,不知世事。却不知射影为何与她反目,要杀她,恰好大哥赶来救了她,却被射影一剑穿心。当时她黯然绝望,一心求死,就引燃火药自杀,却被我和天奕所救,只可惜重伤无救。”

“神智混乱?”清歌一闻此言,颀长的身体猛然一震,然后倒退到墙边,沿着窗沿颓然下滑。许久后,他死寂般无力道:“她最后说了什么?”

含莎的眼睛变得幽深,看着墙边颓败的清歌,她说:“报仇!”

清歌一听,仿佛放下了被了许久的沉重的包袱,他突然笑了,一脸平静道:“好!”说完,他闭上眼睛,那安然淡漠的模样像是死亡前的解脱。

清歌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含莎背对着他,眼里的恨意如同绝提***,就算倾尽四海之水,也不能烟消云散……

大街上

小忧没了小宫婢骚扰,跑的那叫一个快,马不停蹄的快。不多时便已到了十里开外。当下他正左手一根棉花糖,右手一个烧饼,边吃边走,在街上晃荡的好不乐乎。

不久过后,一位满脸泥浆,满手污垢的脏小孩举着几把很小很闪的刀剑走到小忧跟前,陪着笑问道:“小哥,要买剑吗?”

小忧一见这仗势,很是怀疑他是盗窃犯罪团伙人之一。

那小孩也特知趣,见小忧不信就所性将刀剑递给他,说:“这剑是天下最坚硬的剑,任何刀都砍不断它。”他见小忧有盯着那刀,不禁又道:“这刀是天下最锋利的刀,任何剑都斩得断。”他见小忧还是犹豫不决,遂又道:“这两把加起来,打个半价,特便宜只需九百九十八文。”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何如?”

那小孩愣了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忧也不等那脏小孩回答,径自拿起那所谓天下无敌的刀剑互相敲打起来。不消片刻,咔嚓一声,好好的刀剑均裂了开来。

“你这奸商,竟卖假货!”小忧披头便是一句怒骂。

脏小孩刚被这“咔嚓”一声换回了神,正心疼地看着地上断裂的刀剑,听到小忧这怒骂,心里便更加不舒坦。他心一横,气怒地撒泼道:“臭小子,你弄坏了我的剑不说,还血口喷人。你才奸诈,你全家都奸诈!”

都说年少轻狂,这两人也忒是太年少了点,一个堪堪五岁,一个刚满十岁。这轻狂也就分外地过了火,其结果就是拳脚相向。

此时,他们你一拳我一脚,颇是礼尚往,只不过是小孩家的花拳绣腿。但有心人却是较了真,这不那脏小孩的同伙———大批的小叫花,蜂拥而来,很是够义气地在对小忧踹了几脚便一个手刀劈向他后颈,后又将晕乎的他五花大绑地绑了回去。

……

茶楼里

半响含莎终于掩藏了恨意,幽幽地道:“我会为你做两件事,杀死他和治愈你的父亲。但你,必须解开同牢山的封锁,并保证倾尽全国之力查询尘夏。”

清歌睁开眼睛,恍若不信,“尘夏?”

“当年她是唯一知道同牢山入口的人,无论如何都必须找到……”

夕阳西下,清歌独自一人离开了茶馆。他站在距茶馆不远的街道上,看着那窗前那抹隐约可见飘渺的白衣,心内暗暗叹息:含莎,对不起!为了父亲、舒弟,我必须活着……

后来申时已过,含莎呆在茶馆里许久也不见小忧回来,她起了身,皱着眉头走了出去……

话说,小忧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那小叫花绑了,后来,那批小叫花将他带到了一座破庙里。他们破了他一盆凉水,眼下虽是三月,但夹杂了水的晚风吹来仍是沁凉入股,小忧冷得浑身一哆嗦就醒了,醒来之前还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臭小子,看你还狂不狂。快求饶,再叫声大哥,哥就放了你……”那脏小孩好整以暇地抄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忧。

小忧头一瞥,不理他。

“你,”脏小孩怒了,端起一盆凉水就想泼去,但被一位深明大义的穿的颇干净的大叫花给挡了去。后来大叫花将小叫花拖到一边小声磨叽了半天,那小叫花才朝小忧抛了个怒眼,气呼呼地登着脚走开了。

片刻大叫花走到小忧跟前,边帮他解开绳索,边腆着嗓子道:“小朋友,你错了,这是个误会,我们却实不是奸商。”他紧紧盯着小忧腰间鼓鼓的钱包,想了又想道:“你一个人在外太危险,不如我去通知你亲人,让他们来接你?”

别恋姐姐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表面装的像个老好人,事实上内在藏奸,若他想要帮我,刚刚怎么不帮,非得等我受尽凌辱,再出来说句好话,让我对他感激涕零。他到底有何意图?小忧心道。

这大叫花见他不语,便加了味猛料,说道:“你出去,会遭窃。”

小忧豁然开朗,原来他不是看上他身上的钱了,而是看准了自己能够被利用获得更多的钱。

昔日,别恋曾说,钱多了会有性命之灾,钱少了会有生存之难,不多不少又会使人忧愁。

果然,钱,不是个好东西。小忧心想。

就在他们相对峙时,庙外忽然有一声尖锐的声音叫道:参见帮主。

不多时,丐帮帮主史明思带着大批的小叫花,来到了小忧跟前。小忧看得清楚,那卖剑的脏小孩也在其中。

庙中所有的小叫花都穿的无乌漆抹黑,只有小忧一个小孩穿的雪白雪白。他们很是奇怪的看着异类的小忧,这种奇怪让小忧很想将自己的脸抹满泥灰。

不过想归想,他终是没那么做,因为他最为不齿的天奕曾说过:与众不同也没什么不好。

当下,小忧抬着头,很是暧昧地说出一句话,惊爆了全场。

因为他说的是:“你们目光这么深情款款,难道是看上我了?”

帮主史明思讶然了一刻,转而笑问道:“你是哪个妓女生的?”

小忧眨巴着眼睛,问道:“妓女是什么?”

史明思张口欲答,这时气氛却分外森寒,只听得小忧叫了一句:“姑姑……”

史明思一回头,嘴角的笑容瞬间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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