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政清真没有想过当初那个无礼少年洛安采竟然也参加了这次武举。而后转念一想来这京都不都是来参加武举吗?
台上少年雄姿英发好不风流,剑术使得如云流水,轻快而又杀气尽显,或许他是骄傲的吧!年纪轻轻就在同龄人间成了佼佼者,连父亲大人都说自己是家族的骄傲。
少年张狂,连胜数场自是得意万分,而通常这种张扬的少年如若不受些打击又怎能奋发图前。他自小便崇拜战场上能为国效力的英雄人物,他以为依他的天赋在一群同年人中定能一举夺冠,成为一名战场上的风云人物,渴望意气风发的傲视群雄。
当得知最后一场的对手是水色时更是激情澎湃,若是赢了他,那么不仅仅威震天下,且为武林除害,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若不是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无论何人皆可参加文试或武举都可入朝为官,只认能力,不管你是武林公敌也罢,无名小卒也罢,不然众人又怎么不会群起而攻之。
洛安采突然惊觉,他在江湖上传言如此厉害,难道年龄在规定范围之内,莫不是也是少年得意之人?“难道天水宫宫主在陛下所规定的年龄之内吗?可知欺君乃大罪!”
直言直语的高傲模样众人为之捏了一把汗,生怕这喜怒无常的天水宫宫主心生不满大开杀戒。
水色轻佻一笑,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阁下原来不知在下只有十九年华吗?”此言一出惊震四方,如此年轻却又这般厉害,这份天赋是有多高啊!
其实水色真心很无辜,自己不过是因为母亲怀着他与妹妹之时被入侵病毒,强行改造成了生化人,后来母亲身上病毒虽解,可自己先出生,竟然拥有了生化人诡异的速度和强悍的力量,又从小被专业化培养,即使没有古人的内功心法依旧很厉害,更何况他对医术的天赋堪比妹妹在军事方面的天分,只要不碰到造诣极高之人,那么绝对能完全胜出。
洛安采暗中吃惊于这人的天赋,少年出世最爱遇上的怕是能与自己一较高下的对手。眼前之人貌似妖孽,一举一动都美于常人,若说帝王宛若九天姑射之神,不可亵渎,那么水色和红衣便是妖精般的存在。
可当真正了解到他们会发现,他们骨子里都是个残酷的人。红衣妖娆似蔷薇,如蔷薇带刺如狼毒花般的毒性;而水色是冷静的,犹如青山上的苍茫古林让人迷惑其中。他不似红衣热情似火,只是他们二人太过相似,别人总是认为他们是同种人。但有一种绝对相同,——都不是善类。
“阁下,不打了吗?状元之争我势在必行,在下有诺于人,这位置必夺,若是伤到阁下,请原谅在下剑术的不成熟。”水色略想了片刻,这人用剑,那便用剑术打败他!让他心服口服吧!水色寻来两把木剑似乎想到用何种办法制胜且又省时。洛安采见他木剑相指不禁大怒“你这是何意,瞧不起我吗?”
水色刚要开口辩解,只见少年已换做木剑,便做了罢。少年持剑而动,一招一式不留余地,直刺要害,比速度少年太弱,水色挑开木剑,轻易避开。数十招来,水色一味躲避防守好似在逗他玩乐。少年见他如此不禁加快手中之剑,水色勾起唇角心中叹声,真是容易炸毛的小猫,这么快就中了计。
只见少年一剑劈来,水色眼眸一暗,好机会,转动手腕,快如疾风。在众人反应过来之时,水色左手之剑已打中少年腹部,右手之剑击开少年手中软剑,然后少年被强悍的力度震出鲜血,口中已满是血腥,最后脱力跪坐在地。
云程坐在高台之上查视着这场武举的最后一站,红衣桓以景立于后侧,绝对的臣之位。高台上的人很吃惊,明明没有丝毫内力波动,为何还能制胜,那少年武功并不低!
年轻的帝王开口,缓慢而又清冷:“这是何种招式,闻所未闻!”这明显是在问红衣,这里也只有红衣与水色最为熟悉,兄妹嘛!
红衣嘴角抽了抽,然后特艰难的说了三个字:“二刀流”
年轻的帝王回头望向红衣,若有所思:“红衣可否做到。”
“会,但不能将人打成那般模样。”红衣伤心啊!同为兄妹武功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年轻的帝王疑惑,同样的招式,双生子竟使出不同的结果,难道说红衣天赋无她兄长高?红衣似乎看穿了帝王的想法,咬牙切齿的说道“不是人人都有那么变态,而且他还是变态中的变态。”
桓以景听后闷笑不已,身子微微颤抖。就连帝王眼中也闪过一道精光,似乎也有些开心。红衣恨恨的道出声来:“云羽,有那么好笑吗?我说的是实话好不好。”
武举结果已出,水色位居榜首,洛安采其次,再而那可疑的灰袍男子秦天斜。水色盯着秦天斜若有所思,这个人似乎有些不对劲,强烈的警觉感让他防范那名灰袍男子。那男子似乎察觉到了,回视水色,那种目光如蛇一般盯着你朝你吐出蛇信子,危险而又狠毒的目光,而又在转眼间消失不见,一切淡若止水,好似方才的狠意从未存在过一般。朝着水色淡然一笑,平凡的脸拉扯出笑容,水色却能轻易看出那是种未达眼底的笑,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一场武举结束,文试也开始筹备.水色暂时闲置了,毕竟要等着文试的结果出来,陛下那时便会一一安排。
当初水色来京城前将天水宫暂时交给心腹,同时又有被红衣调了七十二人去训练,水色当时倒是讶异了一会,可随后有想起自家妹妹虽然冲动,功夫也不是特别厉害,但反恐组织的队长可不是吃白饭的。术业有专攻,红衣有着天下独绝的战斗教技能力和强悍的军事指挥能力。
由于此事,红衣最近总是在走神,她正想如何在皇帝不发现的情况下寻得金钱,那七十二名杀手可得什么都要用最好的养着。而后还的靠他们帮她打仗,踏平他国!还是告知老大,然后寻求帮助呢!他会答应吗?红衣暗暗决定待到老大心情好的时候试试!
“红衣、红衣、、、、、、”云程清冷的嗓音唤醒了沉思中的红衣,年轻的帝王眉目不由皱起,有些复杂望向惊醒后双目茫然的红衣。扯开话题“茶水冷了,去重新煮一壶吧!”
见红衣远去背影,上座帝王轻抚衣袖的滚线金边,若有所思。自从回来之后,红衣就一直不在状态,不是心疑她做出背叛自己之事,只是看到最初那个无拘无束依赖自己的红衣成了如今这个任何事都埋藏于心中的牧沅赤。这对云程来说太过陌生,对于掌位者来说若事情不按他的想法来发展的话他将不安至极,何况这人还是红衣,令自己悸动的红衣,心中难免有些苦涩。
自己如何能求这个热情似火、向往自由的女子,将她拘束在身边终归还是太残忍了吗?何必困她在身边呢!这条路太过孤冷,一个人走就好了。
这帝位人人都想要,可谁又之这地位的孤寂,万里山河的重任压在肩上,不能放也不得放,人人都愿成为说书人口中的那些心爱之人放弃权贵的人,可那终究不过是幻想而已。即使再昏庸无道的帝王在亡国之时也会与国家共存亡,烽火戏英雄的帝王在城破之时都会城亡人亡,那么心系天下、爱民如子的云程呢!不是他不想给红衣一个温暖,只是不能,自古君王多薄情,这又何尝不是保护心爱之人的方法呢!如果可以他也想和她相濡以沫,让她一世安康。
爱美人胜过江山的人不会是帝王云程,也不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