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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炼永恒 第二章 夺天地之造化

叶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也不知道自己到这里来是干什么。

眼前是一片漆黑。

那种黑不只是单纯的闭上了眼睛,因为光线总是能透过眼睑让人感知。

这种黑也不是光明全部都被吞噬的恐怖。

这种黑暗像是胎儿还在母亲的肚子中的所感所闻。迷茫的黑色中却在渐渐的孕育出生命,无所谓光也无所谓暗。或许,哪怕时光也无法在这种朦胧中刻上一丝划痕,就像胎儿无法在母亲肚子中留下记忆一样。

渐渐,眼前出现了点点白光。

白光慢慢变幻,叶墨眼前的空间像是一层水幕一般,慢慢荡漾起来。最后,白光凝集在了一起,化作了一只巨兽。

巨兽一对眼睛中纵向排列着三对瞳孔,巨大的,形似龙类的头上长有一根根倒刺,狰狞无比。倒刺从头上,绵延到脖颈上,绵延到狭长的蛇形躯干上,最后的一根弯钩一般的倒刺,从尾部直指天际。共八爪,是像鹰一样的勾爪,表面覆盖着一层黑色而光滑的甲壳,像是昆虫的外骨骼。但是却棱角分明,又像是一幅锻造精良的拳套。

然而令叶墨震惊的并非巨兽这似龙非龙的狞恶外貌。而是这巨兽真的足够巨大。

巨兽的勾爪深深扎在黑色的大地上,而他那仰起的头颅却高高悬挂天空深处。若一定要以长度来丈量的话,只能说青山山脉最最雄伟高俊的山…可能只不过到达它勾爪上的指甲那样的高度。

叶墨无法想象,这样巨大的怪兽怎么能是这片土地能够养育的了的。他所知道的体型最大的怪兽,无非就是青山上的那只据说带着天神泰坦血脉的,已经迈入先天以上神秘境界的神兽了。然而在眼前的龙类生物比起来,当真是连渺小的灰尘都算不上。

巨兽仰天咆哮,似乎在炫耀自己举世无双的勇力。而在他的脚下,却是一个个小小的部落——人族的部落!

那些小小的人望着眼前的巨如山脉的黑色利爪,似乎犯了傻,一个个呆在原地,死命的劈砍着巨兽的坚硬的骨甲,浑然不顾是否对巨兽造成伤害。然而他们的举动却更加触怒了巨兽,巨兽发出一阵咆哮,像是碾压蝼蚁,甚至更加简单的屠杀着人类。

然后,巨兽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点紫色毫光!

一点豪光毫不显眼,但它却引动了天地之力,自上而下将天地贯穿起来——紫色的电弧从天上落到毫光上,又随即降落到了地面,一道巨大的紫色电柱从无限远的天空连接到地面,像是撑起了一道擎天巨柱!不止如此,本来似乎没有云层,没有琼宇的天空,横向出现了一道道紫色的闪电,万雷齐鸣,像争相簇拥着王者的到来。

“伤我族人,毁我家园,其罪,必诸!”浩大的声响传播开去,雷声不能遮掩哪怕一丝一毫。

叶墨看的分明,那浩大的电柱中有着一抹令人心悸的紫光,而在紫光的遮掩下,一个人影隐隐约约闪现。人影似乎只是穿着兽皮大衣,留着满脸络腮胡,或许在别的地方还会被错认为流浪汉。

然而,在此刻,兽皮大汉却是抬起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电射出道道寒芒。其中蕴含的有不可言状的骄傲,有被毁家园的愤怒,也有战意——战意滔天!

漫天的雷电正如大汉战意的体现,汹涌澎湃,咆哮不止。哪怕叶墨也似乎听得到大汉胸膛汹涌的心声。

战!与天斗,与地斗,万物皆为刍狗!战进天下,决不后退,势还我族一个太平天下!

战战战战!

大汉手持着一枚闪电凝成的巨剑,携着满腔的战意,脸上是虔诚而又狂热的信仰,冲了上去。

仅仅是一剑!这一剑斩出,漫天雷霆散尽,全部化为这一剑的威势。大汉周围没有一丝电芒痕迹,剑也由虚凝实,似乎化作了一柄普通的紫色利刃。然而,剑的周围却实实在在出现了点点黑痕——这是空间与时间被搅成一片混乱的象征!这是武力强盛到极限的代表!

巨兽眼中出现了畏惧的神采,扬天咆哮一声,一道白光从那六瞳双眸中射出,在空中凝实成了一层护罩。

“铛~”似乎是剑被挡下的声音。巨兽眼中满是嘲笑,又抬起头,发出一阵得意的吼叫。

“白痴,以为身具天地血脉就可以在我人族肆意妄为吗,说到底还是一头未开化的畜生。劫雷,爆!”

话音未落,巨兽的身体中闪现出了紫色雷光,笔直的连成一道竖线,正好从头到尾,将巨兽笔直的分成左右两份。

巨兽脸上表现出了极度恐惧的神色。电芒在那道竖线中流动闪烁,又各向两面蔓延。最后在巨兽身上交织成了一幅密密麻麻的电网。

砰!巨兽的身体伴随着漫天雷光轰然炸响,四分五裂,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像是一朵浩淼的生命之花的怒放,又宛如九天悬河,汹涌而下。然而不到半空,便被闪烁的紫雷蒸发成气体。霎时间仿佛天地同泣,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大汉抬头,朗声到:“贼老天,这畜生意图屠戮我人族,我们便杀他。若是你想为他报仇,休怪我们远古人族立誓屠天!”

叶墨眼前的空间又荡漾起来,大汉,巨兽,人类…全都消失不见,而一幕幕洪荒之景却在他面前像走马观花一样一一闪现。

那是人族的征战史,也是人族的崛起史。一个个微小的人族英雄,面对着的是的各类生物。有长着四对翅膀的天鹏,有长着五个脑袋的地龙,有长着翅膀的蜥蜴,有人面蛇身的怪物,还有带有翅膀的白色人形,坐卧云端的神性生物……

人族的崛起,便是一场浩大的血的祭奠。

不同的人类英雄,面上的表情却又是如此相似。都是带着虔诚的希望,带着疯狂的战意。

架长车,踏破贺兰山缺!战战战!与天斗,与地斗,万死不辞!

于是,一只又一只奇异的洪荒巨兽一一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于是,天地开始动容。像是至高无上的神明被触怒了一般,各类天灾不断涌现。各地的人族死伤无数。

一个个远古人类使用大神通,飞向似乎无限高远的天空。

然后,天穹下起了血雨!一具具残破的尸体从天空降临而下,携着滔天的血水,从空中降下,直欲将大地变成一片苍茫血海。而一个个的人族英雄还是逆流而上,身上沾着不知是同类亦或是异类的鲜血,双目之中满是战意。

画面自此,在叶墨面前终止。荡漾的白光渐渐消散。

叶墨却并未发觉。他呆呆的凝视着前方,眼中早已满含着泪水。

没有见到灭世战力的震撼与压抑,也不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慌与畏惧。那是感动吗?为人族的抗争而感动吗?心中传来了强烈的悸动,似乎胸中的血慢慢开始沸腾。

咚咚,咚咚!这是心脏跳动的声音,然而此刻却在叶墨耳边清晰可闻。这是汹涌澎湃的热血啊,在里面……是否还蕴含着那屠天的决心与战意?

隐藏在血脉中的记忆,在无尽轮回中,是否被洗刷的一干二净?

“小家伙儿,怎么样,看着你的先人斗天斗地的战意,有什么感触呢?”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传出,眼前混沌的世界慢慢浮现出一个苍老的身影。

叶墨打了一个寒颤,迅速警觉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被勾起的澎湃战意掩藏了起来。刚刚的灭世之战他只不过是作为一名观察者,没有任何景象对他有影响。然而此刻却不同,眼前的老者分明便发现了他。

“你是谁?”叶墨冷静的问道,“这是哪里,刚刚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呵呵,年轻人,这里是你的识海深处。刚刚那些影像实实在在是蕴藏在你血脉中的记忆,而老夫,只不过是给了你一把钥匙,帮你打开那扇门而已。至于老夫的身份,你不用知道,也不能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我只是远古人族残存的一缕孤魂罢了。”

“那你为什么会到达我的…识海?”叶墨对于识海的了解不甚分明,他只知道先天后有一种境界叫孕神,似乎就跟识海有关。然而识海应该是最最隐秘的地方,怎么会有孤魂野鬼能到达别人的识海呢?

“这便是天意…我苦等了数万年,才找到一名精血尚在的我族后裔。更巧的是他似乎还打算以雷电炼体,这便由不得我不来了。小子,你可知,五脉尽断在被雷劈,你会如何?势必化为飞灰!”

怎么可能!叶墨第一想法便是这老头在骗他。

“小子,你身为远古人族后裔,你可知道当年的人族辉煌事迹?当年,人神对立,天道举其上,各种洪荒巨兽相互争夺霸主地位,却总是位居人族,神族身后。而人族若不是内部分化成仙,魔,修罗等多个修道阵营,神族又怎么能与人族抗衡?只是远古人族的存在威胁到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天道便事事与远古人族作对。若非修道有成者都能超脱三界,你当远古人族还能如此繁荣昌盛?然而,最后终究还是爆发了一场大战。人族精英所剩无几,大部分带着存下的人族火种繁衍生息。而天道也受了重创,不能再干涉世界规则的运行。

小子,你精血尚存,天赋上佳,也可以算是远古人族真正的后羿。你以为你天生五脉尽废真的是巧合吗?那是天妒的表现!你若是真的直接引雷入体,你就直接等着被老天活活玩死吧。”

叶墨听了目瞪口呆。假设一个人做了十四年废人,最后却被人说道:“那是你天资卓绝,遭了天谴。”相信每个人都不会相信。

“你说我天赋上佳,可是五脉尽断,再有天赋,不能练气,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者这时仿佛有些猥琐的笑了笑,说:“这便是我的目的了,我会传你法门,教你远古人族的修道秘笈,让你踏上强者之路。但是,作为报酬,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

叶墨不可置信的追问道:“你真的能帮我恢复筋脉,教我修炼吗?那你要我做什么事?还有,你说我是远古人族,到底有什么证据?”

“恢复筋脉?恢复来干嘛?那只能阻挠你与天地元气的沟通。我远古人族从来都不用练脉!至于你要的证据,这便是了。只有远古人族,才会天生五脉尽断,这不只是上天的惩戒,也是修炼我族功法的必然。!”

“我教你做的事…这个对你可能还是太过遥远,或许你根本到达不了那个实力便早早夭折了。所以你暂时不用想那么多,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不伤天害理,一定力所能及,如何?”

叶墨深深吸了口气,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不伤天害理?笑话,看刚刚的景象,似乎远古人族将上天都打残了,怎么可能不伤天?估计他们的天就是他们的种族和他们的骄傲吧。力所能及?都说了到达那个实力之后才会让自己做的事,要是力所不能及,自己还做什么啊!

“我答应你了,只是什么不修筋脉直接修炼的功法真的存在吗?”

老者无声的笑笑,挥了挥手,一个古朴的大字浮现在混沌的背景中。

雷!

类似于蝌蚪文一样的方块字,字画不断波动。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字,却散发着远古洪荒般的苍凉气息。

“大道至简,这就是远古人族的镇族的修炼法诀,雷!”

话音刚落,蝌蚪般的笔画在空中游荡起来,时而集结,时而分散,像是调皮的儿童在嬉戏。一个一个不同的繁杂古字排列组合而出,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叶墨似乎全看得懂!

叶墨此刻正看得两眼直楞。这蝌蚪文不止是一篇逆天的修炼功法,其中蝌蚪的变换流转似乎隐隐遵循着某种规律,某种天地至理,像是气流的升腾流动,像是水汽的循环往复,然后…雷电惊天而起,孕育了种种幻象!

这,才是巧夺天工的真正雷决!夺天地之造化,最后自己便拥有了天地的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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