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把剑还给我。”冰冷的声音令葛梦萱的动作为之一滞,讪讪的笑了笑,只能故意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真是小气,还给你。”葛梦萱将剑递给了夏瑾,心中的委屈却又更深了。
“你能不能别不理我,你看到旁边峭壁上的那朵花没有,我问过婆婆那叫木恋花,每到春天花开的时节男子都会把它摘下来送给心爱的女子,只是不知道婆婆说起这件事时不太开心,也不知道为什么。”都说此时的女人最容易患得患失,葛梦萱见夏瑾一直闷着头干活便主动讨好起来,但夏瑾不知为何竟然一言不发。
“好吧,那我就在旁边看着你。”葛梦萱赌气的撅了撅嘴,哪知过了不久夏瑾竟然突然停顿了下来,似乎从刚才她的话中想到了什么。
老婆婆为何突然性情大变,为何见到木恋花会不开心,联想到自己近些日子与葛梦萱的亲近,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快,跟我走!”随着长剑入鞘的声音夏瑾陡然站起,拉着葛梦萱便向着山洞中的宫殿跑去,急速的奔跑令葛梦萱差点没有喘过来气。
“哎,能不能等等我。”但回应她的不过是夏瑾更加急促的呼吸与脚踩在断枝上的‘嚓’‘嚓’声。
“终于到了。”当再次来到洞口时夏瑾深深呼了口气,待心情稍微平复一点后轻轻走了进去。
“你到底搞什么鬼?”葛梦萱还想再埋怨几句哪知竟被夏瑾直接用手堵住了嘴,只能默默用着幽怨的眼神望了他一眼,而接下的事却令她有些惊疑。
“咦,婆婆哪里去了?”
整座大殿空空如也,往日老婆婆最喜欢躺在一张床椅上发呆,而现在已经空无一人,夏瑾目光一凝,却发现一旁的茶杯中还有热气冒出。
“她还在殿里。”夏瑾淡淡的声音响起,老婆婆离开并未多久,而他们进来时并没有发现到她。
“那在哪里呢。”葛梦萱好奇的四处往了往,却没有发现丝毫老婆婆的踪迹。
“你难道忘记了山洞的巫术吗”夏瑾嘴角扯起一丝微笑,用手在大殿的墙壁上拍击起来,过了足足半刻钟,才发现葛梦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看什么,还不赶紧帮忙?”夏瑾有些纳闷。
“这么大的通道口就在这屏风后面,你就没看见吗?”葛梦萱娇笑的说着,登时令夏瑾脑冒黑线。
“为什么不早说,老太婆身上绝对有秘密,咱们赶紧去看看吧。”夏瑾匆忙的拉过葛梦萱,却让后者不满的簇起了娥眉。
“你就不怕她迁怒于你?”
“若老太婆为人残暴,咱们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夏瑾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虽然老太婆表面上很凶,其实内心是一个善良的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要不然一见面就要帮葛梦萱疗伤,而她见到自己与葛梦萱暧昧后大发脾气,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她有情伤,一个萦绕心头许多年的心结。
夏瑾一直以来都将解救天下苍生与妇女为己任,虽然老太婆年纪有点大,但也无法浇灭他挽回不幸妇女的热枕。
通道口很窄,又隐藏在一株青松的后面,真不知道葛梦萱是怎么发现的,当他们小心翼翼的进去时,只见两侧墙壁上的灯火突兀打开,吓了他们一大跳。
葛梦萱生怕跌倒一般紧紧的挽住了夏瑾的胳膊,只见窄小的台阶平整无比,似是让人用剑削出来的一般,两侧的石壁上已经满是裂纹,潮湿的水气充满了整个山洞,夏瑾咽了口吐沫,心中也有些打鼓。
“这他奶奶的还真是个巫婆。”夏瑾用手打掉前方的蜘蛛网,忍不住腹诽一句,这通道看来有些久远,而且一眼望不见尽头,不知走了多久他才终于看见前方的一抹亮光。
“咱们小点声,切莫惊扰了老太婆。”怕回音太大夏瑾悄悄附在了葛梦萱的耳边小声说道,又惹的她脸腮通红。
“嗯,知道了。”葛梦萱微微点了点头,哪知刚刚说完只见前方霞光四放,平地里突然卷起一阵庞大的漩涡,登时令两人吓了一跳,伴随着两句惊呼声他们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走了。
“臭小子,在我面前想隐藏不觉得太幼稚了吗?” 苍老的声音突兀响起,其中有些无奈,有些好笑。
“那个,我是关心你。”夏瑾挣扎着起身,顺手把葛梦萱也拉了起来,只见四周黑漆漆一片,只有昏暗的灯火在风中不断摇曳,借着亮光可以看到前方白发老媪一袭紫衫,背对而立,而离她不远的一处高台上,正摆放着一卷画轴,一套战甲,还有一个古朴的木盒,令他惊奇不已。
“年轻人说话总喜欢拐弯抹角,你们不就是想知道这里的秘密吗,难道你不知道吗,好奇总会害死人的。”白发老媪语气哀转,令夏瑾听得心头一紧。
这是要杀人灭口?夏瑾手心沁汗,紧紧抓着葛梦萱的胳膊,打算情况不对立马逃跑,哪知白发老媪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家伙真有意思,明明怕死还要找死,真是有趣。”老媪见夏瑾紧张的样子忍不住揶揄道,令得夏瑾不得不尴尬的摸了摸头。
勇敢的人,不一定不怕死。
因为他还是很多事情没有做,父皇的仇,师父的恨,若他死了,一切都没有了。
“你们若是想听,我也懒的讲,你们还是自己用眼睛看吧。”
白发老媪慢慢转过身去用手轻轻一拂,只见在她举手投足间身后那幅画轴仿若活过来一般缓缓展开,各种缤纷的画面跃然纸上,栩栩如生,竟与真实场景一般无二。
虽然早已见识过白发老媪的手段但夏瑾仍然被深深震撼,不由得喃喃出声:“妖军叩关,烽火狼烟,万里江山如血却不及她那指尖的点点光华,大神通者,莫过于此。”
而接下来的场面则更令他吃惊,一片苍凉的战场,一支人族铁军驰骋在无边的雪域中,那残破战旗上所书写的大大的一个‘夏’字令他心头一紧,再定睛望去,那领头的年轻将领英俊年轻,一副狂妄不羁的神态有股天下之大舍我起谁的气势,可他为什么长得...
那么的像自己的父皇?
夏瑾的眼眶湿润了,他没有注意到一边的老发老媪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看到这一幕的葛梦萱懵懂的摇了摇头,她很想知道,这里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