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弃风高声的说道,“金堂弟子有兴趣的。大可上台去玩玩。”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略微雄壮的家伙,名字叫做张燎。张燎所使的乃是重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用的巧妙的,在宁心宫里,也就得是身材魁梧的人方能耍的厉害些。
张燎上台之后,那擂台轰轰作响,险些要踏了。张燎手中的重剑,大抵有七八十斤的重量,挥舞起来,需要两手同时紧握,单手万万是不能挥舞起来的。
张燎拱手,说道,“云师弟的剑法十分的厉害,我想见识见识。还望云师弟手下留情。”
云心摇了摇头,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张师兄臂力过人。师弟或许难以取胜。”张燎嘿嘿的笑了笑,重剑挥舞,那剑虽然没有剑锋,但若是被劈中,登时会骨头开裂,纵便不死,也是残废之人。云心知道对付重剑之人,必要借轻剑之轻盈,否则难以取胜。云心的身子微微的偏移,躲过那重剑的剑锋,手里的长剑,直刺张燎的腋窝。张燎大喝一声,重剑一转,正中云心的长剑。
云心不知张燎虽然使用重剑,速度居然也如此的迅速。云心心中一惊,只好用长剑相抵抗,那长剑登时被压的弯曲。云心大喝一声,长剑恢复了笔直。登时将张燎的身子逼的退后几步。
张燎赞叹一声,说道,“好力气!”云心却也奇怪,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只是感觉方才举剑之时,丹田中的那股热气涌进双臂,那双臂登时就充满了力气。能够将张燎这个以臂力惯称的家伙的重剑隔开,这若是在以前,是万难办到的。
云心身子向前一送,去点张燎的手腕,张燎大喝一声,手腕往后一缩,另一只手单手握剑,居然也能够将重剑低处,直捅云心的小腹。云心长剑回撤,同时身子左转,那重剑便贴着云心的小腹划过,云心心念一动,不及张燎出手,云心的脚步一点,身子往后跃然。那张燎果然将重剑横着劈过去。若不是云心的心念过快,被这一件劈中,不知道要折断多少根肋骨了。
云心清啸一声,剑法又挥洒开来,上中下三路包裹张燎的要害。张燎的剑虽然杀伤力巨大,但始终行动不便。也仅能挥剑抵挡,登时火花阵阵,整个擂台之上尽皆都是火花,便好似是春节时候的烟花。样子甚是好看。
两人便如此的剑碰剑的格斗了七八十回合。云心的长剑已然被击打的滚烫,双手几乎不能握的住手中的长剑,云心咬着牙,那长剑挥洒的更加出彩,上百回合之后,张燎果然体力不支,不能够将自己的身体防御的密不透风。正在第一百三十三回合的时候,云心的剑尖点中了张燎的膻中。
张燎哀嚎了一声,身子往后一退。还好云心的长剑撤回,不曾重伤了他。
张燎站起了身子,拱手说道,“云师弟好功夫。我甘拜下风。”
云心此时也是一身的汗水,呼吸了很长时间,才平复起伏的胸膛。很久之后,云心拱手说道,“张师兄,承让了。云心赢的凶险。”
张燎哈哈的笑了几声,身子跃下擂台下去。走进了人群之中。云心又在擂台之上转了几个转。高声说了几句,却没有人敢于上台挑战。
云心借此机会休息了很久,忽然有人跃上台去,云心看过去的时候,却是宁心宫的两大首席弟子之一,钱尚右。钱尚右上台之后,长剑一荡,登时发出曾曾之响。云心拱手说道,“首席师兄。”
钱尚右点了点头,说道,“不必多言,你能在我手下走上四百回合。便算你赢了。”
钱尚右方才见识了云心的剑法,因此不敢托大,只是说了一个四百回合的数目。心想四百回合之内,或有取胜的可能性。嘴角微微的仰起。长剑一甩,说道,“云师弟,进招吧。”
云心长剑一荡,身子已然跃出去,剑在身后,虽然身子在前,剑上却是包含着无数的后招,钱尚右将剑持在胸前。却被云心逼的步步后退。钱尚右的眼睛在云心的身上上下左右的望去,每一处的进攻似乎都有三四个后招。竟然不敢轻易的出手。
云心便这般的往前冲去,竟将钱尚右逼到了擂台的边缘。钱尚右眼睛一定,将长剑斜着刺出,正刺云心的左胯,正是云心剑法中的弱处,全身上上下唯独这一处的后招最少,仅有一招,正是钱尚右刺过来的时候,长剑直点钱尚右的右眼。
钱尚右自然可以看出云心手中的后招,早有防备,长剑并未递老,已然开始回防,两人的长剑一相触,登时交换了七八剑,擂台下的众人,只听得锵锵锵的七八声剑剑相格档的声音,再定睛看去时,两个人的身子已然分开。
钱尚右的身子刚刚立定,又扑了上去,方才两人已然斗了十几回合。不分胜负。钱尚右的眼睛一闭,左手捏了个剑诀,登时身子跃起,长剑斜着刺下去,云心将长剑微微左晃,伸出长剑,两人此次却是剑招都未刺老,双方都出了七八招虚招,两个剑尽皆没有刺中,都迅速的收回,在外人看来,两个人似乎都在独自舞剑,倒不像是在格斗似的。
这七八招,却又要比方才的七八招更要凶险非常。每一招虚招之后,更有七八招后招,而敢于去接这虚招的招式,之后更有十招以上的后招。于是两人这七八招,正是越来越慢,到了最后,便好似被放慢了动作一般的。两人每出一剑,都要思考很久。七八招之后,两人的身子便又分开。
钱尚右站直了身子,高声的说道,“云师弟,剑法当真是了得。完全可以取代我这个首席弟子。”
云心作揖说道,“师弟万不敢当。”钱尚右朗声笑了几声,说道,“不过,你尚未斗过四百回合,我不会认输。我想。你也不会认输的吧。”
云心笑着摇了摇头。他的长剑自上而下的划下,清啸一声,长剑刺出,带着一丝丝的剑气,钱尚右的长剑格挡,两人的长剑登时交缠起来,便又好像是两条鲜活的长蛇,相互交缠,时而分开,时而交合,长剑划破青天,整个擂台之上,发出各种的剑划破空气的声音。
两个人的剑法都十分的娴熟,剑招全部的挥洒出来,两个的身姿都十分的飘逸潇洒。两个人似乎已经不是在斗剑,似乎是在舞剑,以舞为主。好看到了极致。
两人又斗了上百回合。钱尚右身子往后一荡,长剑往地上一掷,高声说道,“不打了。上百回合都不能找出你剑法的破绽。不打了不打了。你赢了云师弟,你赢了。”
云心将长剑收起来,说道,“钱师兄过奖了,师弟也是不能找到师兄剑上的破绽,也是有所不及的。此番比赛便是平局的了。”
钱尚右笑了笑,飞身到了台下。
苏弃风大笑了几声,身子几个起落,已然到了擂台之上。高声说道,“比试的规矩,是将云心击出擂台为主,如此说来,没有人能够将云心击打出擂台,如此说来,便是云心获胜,即日起,云心便是金堂弟子,明日起,便开始研习本宫中最为上乘的剑术。”
此言一出,正是羡煞旁人。很多木堂弟子唏嘘不已,纷纷表示十分的羡慕。但很多事情羡慕是羡慕不来。
云心谢了掌门,又向众弟子团团作揖。很久之后,众人才缓缓的散了去。很多人还在对方才的比赛评头论足,众多人大抵分为几个认识基点,一种是认为云心的剑法很是了得,是众弟子的表率,是很有资格的进到金堂进修的。而第二类人,则是认为云心这小子十分的不自量力,获胜也是纯属幸运,此类人还是占少数的。第三类人,则是认为掌门钦点的人,谁敢赢他,这里面必定是有潜规则的。这种认识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只不过言论是不能够掩饰已发生的事实的。
云心回了寝室,便又有不少木堂弟子,前来贺喜,众人一齐邀请云心前去膳房用膳,庆祝庆祝。云心自然是不会反对的了。早上的膳食尚未吃好,昨日一日未食,此时自然是饿的要命的了。众人一齐邀请,自然是来者不拒的。
众人一齐浩浩荡荡的去了膳房,不知道木堂的哪个心灵手巧的家伙,还自己发酵了酒水,整整三大坛子,够这众人好好的喝一阵子的了。于是众人开怀畅饮,登时整个膳房便好似是变成了一处江湖酒馆似的。众人呼喝者。
那膳房的管理者,虽然有所不满,但是碍于是云心领的头,而云心又是现在掌门人最看好的弟子,自然是不好发作,只要一只胳膊支楞着脑袋,细细的望着几个人喝傻了的众人,默默无语两眼泪,还是要自己收拾烂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