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轩似乎已然沉不住气了。他的鱼叉猛的挥舞起来,那鱼叉的速度很快,甚至已经带着稍稍的叉风。云心登时觉得十分的吃力,木剑的剑法,几乎已经被那叉风压制的无法挥舞起来。
两人又斗了几百招。阿轩的鱼叉猛的向云心的膝盖方向叉过去,云心的身子猛的跃起来,一只脚重重的踏在那鱼叉之上。身体的重量自然是比双手臂的重要要大的。阿轩的年纪也不大,自然擎不起来,登时被压了下去,云心抓紧机会,便又顺着那鱼叉前踏一步,登时将阿轩的鱼叉踩落在地。
云心长剑一戳,正刺中阿轩的咽喉。阿轩干呕一声,退后一步,跌倒在地上,云心长剑一指,便又将剑尖搁置在那阿轩的额头之上。云心喘息了一口气,大声的说,“这就叫做指教!”
阿轩面如土灰。那木安庆的脸色也不好看,木安庆哼了一声,说道,“这木堂弟子,果然是非比寻常。”
苏弃风上前作揖说道,“雕虫小技,自然不足挂齿。”
说话间,两人均是上前了一步。登时一股杀气升腾起来,两人的面孔之上虽然都带着微笑,但下一刻时候,那武器便亮出来了,先出手的木安庆,他的鱼叉不知是何金属锻造的。乌黑发亮,便望着去,就有一层寒气,更别说触摸了。
苏弃风的兵刃是一柄长剑,这柄长剑是钢铁烧刃而长,表面似乎毫无特点,实则锋利无比,吹毛可过。
木安庆的鱼叉戳出,带着一股强劲的枪风,鱼叉直直的刺向苏弃风的咽喉。这一招直取要害,气劲极大,速度亦快若流星。平常之人。明明知晓这一招刺了自己的咽喉,却也没有能力躲闪抵挡,只能直直的望着那鱼叉刺穿了自己的咽喉。
但苏弃风怎么说也是一派掌门,自然有绝招在手。木安庆的长剑荡出,剑尖向上一挑,这便是一招对付长枪的剑法,剑尖直挑长剑的枪矛之尾。用来对付鱼叉,却也是相同道理。只见那剑尖正中鱼叉的长柄,登时改变了那鱼叉的走向。
鱼叉斜了方向,从苏弃风的脸旁划过,不曾蹭伤肌肤。木安庆的鱼叉便又一揽,苏弃风的身子便又一弯。弯的同时那长剑荡出,直刺木安庆的下肋要害。木安庆的反应却也是十分的敏捷,身子一斜,鱼叉已经收回,剑尖便刺中了鱼叉的三叉部位,登时火花阵阵。
两人的嘴角上都露出笑容,此为心心相惜之笑。对对方的武学修为都不禁的流露出倾慕子情。那木安庆又高声的说了一声,“接好了。”
言罢,那鱼叉陡然之间又换了招数,那鱼叉便好似一条有了生命的蛇,前后左右的不断的摇晃,一时之间,众人只看到那鱼叉乌黑之色乱晃。继而是火光阵阵之耀。这一轮的攻击十分的敏捷,苏弃风登时只能防御抵挡,却不能还击。
需知鱼叉和长枪均属于重型武器,招数练到极致的人,虽能耍的极为轻盈,但实际上却是费力极多。苏弃风身出剑法世家,对于天下间各种武器均颇有研究,知道这种长形武器耍的时间长了,均会很快体力不支。因此也不强攻,只是一味的防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木安庆自然也深知此节,但枪法使出,虽然那苏弃风不曾进攻,但防御之中,却都又带着进攻的后招,只待木安庆一回收鱼叉,那长剑登时会随叉攀援而上。因而木安庆却也不敢大意收叉。
这两人的打斗却又比方才两人打斗凶险万分。众人只见两团身影在平地之上来回挪动,那招数快到叫寻常人已然看不清楚。只听得阵阵的兵器相击之声,颇带火光阵阵。
云心正看的出神,却听得旁边一个金堂弟子说道,“那姣鱼盟掌门也非泛泛之辈啊,居然能和咱们的掌门打斗这么长时间。”另一个弟子也点了点头,说道,“平时看到掌门和师傅们比试,从未超过三招便能取胜,看来这姣鱼盟掌门,除了掌门之外,咱们宁心宫无能能敌。”
云心听得此话,顿时感觉很有道理,心中又隐隐感觉很有不安,方才那叫阿轩小子的鱼叉功夫确实不错,若真是姣鱼盟里面的无名之辈的话,如果此战掌门输了。那宁心宫岂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想到此节,云心心中不禁多了一处的担忧。
却看场上的打斗更加的激烈。木安庆的鱼叉使的已然不像之前那么迅猛,而苏弃风的格挡之剑,也缓慢了下来。众人只见两个人的速度越来越慢,却不明是何原因。
那木安庆的鱼叉被苏弃风的剑招所牵制,不能迅速收回,于是便改了战术,那鱼叉挥舞的速度越来越慢,却在鱼叉之中夹带了很多的后招,苏弃风若是强攻,便很容易被木安庆的后招所牵制,于是也不得不将剑法缓慢下来,剑法之中,自又带了不少的后招。
于此这般,两人的速度便越来越慢,直至最后,两人均觉得对方的招数之中毫无破绽,便同时停手,身子向后微微一退。那木安庆高声说道,“你这小子,比你的师父,却要厉害的很多了。”
苏弃风眯起了眼睛,说道,“我看阁下的武功,决计不能在我师父的手上走出三招。”
此言一出,木安庆脸色突变,高声斥责一声,鱼叉贯出,直刺苏弃风的下身,那鱼叉尚未使老,又陡然一变,上挑苏弃风的咽喉,此招兔起鹘落,速度十分惊人,鱼叉之上所带的劲力,亦是不容小觑,苏弃风心中一惊,身子直直的往后退去,木安庆的鱼叉一转,又点向苏弃风的心口窝,苏弃风将长剑挽了个剑花,剑格卡在那鱼叉的叉头位置。便用力后拽。
那木安庆虽然鱼叉的功夫了得,但始终年纪不小,力气不及苏弃风,被苏弃风一拽,身子不禁前倾,木安庆心中一惊,身子向前一跃,这才不曾摔倒,只是这一跃之间,鱼叉的叉头却刺过了头,苏弃风身子亦然往前一跃。登时贴近了木安庆的身体。只是那长剑被鱼叉所牵制,不能劈砍。
木安庆吃了一惊,要知道长兵的使用者,是十分忌讳被使用短兵的人近了身的。大惊之下,左手翻出,正是一招擒拿的招数。
所谓剑是拳的延伸,剑法精湛的人士,对于拳法,多少是有些研究的。苏弃风更是如此,便也拍出左手,瞬息之间,两人交换了七八招拳脚功夫。
只是斗到第十九招的时候,苏弃风的手指登时戳中了木安庆的肋骨。木安庆只觉得气息一闷。身子陡然向后跃去,手掌竟松开了鱼叉。苏弃风心中一喜,正要上前追击,岂料那老头这一招乃是虚招,身子向后一跃又瞬息往前一跳,双掌登时拍中苏弃风的胸口。
苏弃风只觉得胸口一闷,身子直直的跌出去。在众人的惊呼之中,摔落在地,嘴角上已经带着鲜血。握剑的手已经微微的有些颤抖。他费劲的站起来,却发现气息瘀滞,想要再战,已然是力不从心的了。
木安庆高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回荡在山顶之上,他笑了很久的时间,后来估计是气息不够了,然后就不笑了。他将鱼叉一指,高声说道,“小子,你输了。”
苏弃风惨笑一声,站直了身子,高声说道,“输了便输了。那又怎么样。”
木安庆又干笑了几声,说道,“方才我们忘了说,这场打架,是有代价的。”此言一出,众人都不忿了,那瘦弱大喇叭高声说道,“妈的,你现在才说,早怎么他妈的不说!”另一个声音又高声说道,“那是他妈的怕输。现在搞阴谋诡计赢了。却又谈什么代价。好不要脸!”这声音虽然说的很对,但是却不见得有前一个人的声音大了。
木安庆的手下安静的多了,这是一帮不太爱说话的人,主要原因是在海上打渔的时候,海风往往是很大的。一定要少说话,一旦废话多了,海风就会灌到嘴巴里去。登时就会气息倒转,对身子很是不利,于是都就养成了少说话的习惯。
木安庆笑了笑,说道,“无论如何,现下的江湖都是胜王败寇,胜利的人往往是有资格说话的,而输的人,最好乖乖的闭上嘴巴。”这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宁心宫的人却不见得会“乖乖的闭上嘴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各种类型的话,话的内容也大抵差不多,都是“去你妈的。”“滚下山去吧。”“臭不要脸的。”诸如此类的话语。听着也没多大意思。
云心心中自是十分的惊愕,不知道这帮人为何要到此处,又有甚么目的。心中自是惴惴不安,紧紧的握着手中长剑。
木安庆被人骂爹草娘的话骂的心中不爽,皱起了眉头,挥了挥手说,“今日,只要宁心宫散伙回家,否则,我便叫你们生灵涂炭。”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金堂弟子瞬息都踏前一步,将苏弃风的身子挡在身后,手持长剑,高声喝道,“休要胡言乱语!”
木安庆哈哈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叫人丧胆。笑完之后,他大手一挥,身后的弟子贯出,手中的武器尽皆都是鱼叉。登时和金堂弟子斗做一团。这七八人之中,自然是那个叫阿轩的家伙。阿轩似乎是对云心怀恨在心,直直的向云心刺去。云心哼了一声,木剑乱挑,将那阿轩的枪法挑的乱了,那阿轩心中浮躁,鱼叉之法本就混乱,被这剑法一挑,自然是把持不住的了。登时重心偏移,几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
云心将阿轩撩到一边,身子便斜着窜出去,正要出手,却听得身旁一个弟子哀嚎一声,云心回头看去,那弟子的喉咙已经被戳出了三个透明窟窿,云心心中大怒。身子猛然窜出,也不知身体上哪里来的力气,剑尖的速度恍如流星,直直的点中那人的喉咙。那人吃痛退了几步。
云心定睛看去,那死掉的弟子,却是个银堂弟子,云心恼怒冲心,却也顾不得什么门规了,直接握起地上的铁剑。长剑荡出,直直的刺向方才那人的膝盖,手上用劲,登时将那人的膝盖骨撩去。那人哀嚎一声,那惨叫之声登时叫人毛骨悚然。
众人一瞧云心如此生猛,尽皆吓了一跳。木安庆心中一惊,将那鱼叉直刺出去,直直的刺向云心的喉咙,速度如白驹过隙一般。云心心中一惊,自知自己不敌,只好放手等死,却只听得一声巨响。那鱼叉被人用剑挑开,定睛看去,却是掌门人苏弃风。
苏弃风受了内伤,此时强忍着胸口中的痛楚,挑开这一鱼叉,口中的鲜血又溢出来。他接过木安庆的鱼叉,斗了几招,却不禁觉得力不从心。云心自是知道掌门人身体不适,于是长剑荡起,直刺木安庆的下肋,木安庆正斗的入神,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剑吓了一跳,登时被两人的剑法刺的手忙脚乱。
苏弃风忘了云心一眼,眼中尽是无限的感激。说道,“我耍一套剑法给你看。你学者罢!”
言罢之后,手中长剑一荡,已然挑向一个姣鱼盟的一个弟子,剑法挥洒开来,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忽前忽后,速度又慢又快,有缓有急,剑法之中带有着无数的后招,很过复杂,寻常之人一时之间,断然看不出其中玄机。
那木安庆被两个首席弟子接过招去,使得云心能够缓出来一口气,去观察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