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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劫 穿越

火耀国皇宫。

风乍起,吹皱了那宛如最上好清透的翡翠的湖面。湖面上一弯曲折蜿蜒的木栈桥,一队身着华丽宫装的少女们容颜绝色,妆容精巧,手中托盘高举过头顶,盘中的各色瓜果在清朗柔和的阳光映射下,闪灼着晶莹惹人垂涎的光芒。少女们扭着柔弱无骨的腰肢,轻盈而缓慢地向着湖中心的小亭行去。

小亭掩在层层莲白的半透明重纱后面,春风将其暧昧地吹起,偶尔才能窥见亭中人儿衣袂一角。火红似血。

少女们悄无声息地行进,终于,打头的紫衫少女已行至重纱之前,小心翼翼地挑起重重纱幕,仿佛深怕惊扰到什么似的。

火红的一角逐渐扩大,扩大,一个少年的身形渐渐显露出来。

第一次来这莲花亭的几个少女发出几不可闻的惊叹声。可是终归还是让侧卧在榻上的红衣少年听见,纤长的睫毛小扇子似的轻眨几下,终于缓缓地睁开他那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瞳孔。只见他姿态慵懒地单手撑起头,墨发如丝般倾泻,火红衣衫半解,露出晶莹圆润的左边肩头。往上看去,殷殷红唇凉薄,小巧鼻梁俊挺。黑曜石般的眼睛,此时因着刚睡醒而泛起丝丝茫然,彷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紫衣少女羞恼地朝声源处狠狠一瞪。然后恭敬地跪落在白玉石铺就的地面上,一队穿红着粉的美貌少女也纷纷跪落在地,虔诚地等待着这个倾城绝色般的少年的吩咐。

少年渐渐醒转回神,嘴角一勾,一抹似有情似凉薄的笑容跃然其上。明明面部轮廓清濯至极,可血红衣衫衬着笑容妩媚,却偏生出邪魅妖娆的意味。

他轻懒看着跪了满地的美貌少女,揶揄一笑。眼神示意下,紫衣少女跪着向前挪了几步,恭敬地献上一盘剔透晶莹的水晶葡萄。

纤纤玉手自火红袖口中探出,更映得莹白似雪,捏起一颗翠绿欲滴的圆润葡萄。玉白的脖颈微抬,殷红而凉薄的嘴唇微张,柔嫩的果肉便顺喉而下。

“这葡萄,与上次不同。”少年俊雅的眉毛微皱。只这一下,紫衣少女便惊恐跪倒,也不顾玉石坚硬,生生磕了几十个头,直到丝丝血迹渗进了玉石之中也不停歇。

“姐姐何必。”少年接过侍女递过的手绢细细擦手。声线清雅透彻,宛如天籁。可是紫衣少女听来,却仿佛地狱飘来的声音。头也不磕了,只身子抖如筛糠,瘫软在地。可怜她还能连句成音,说“昨日太后寿辰……太后吩咐……用水耀国进贡的……水晶……水晶葡萄宴请……宴请宾客……这……那……葡萄本来……数量不多……昨日……昨日便用完了……皇上饶命啊……”

“太后的命令……嗯?”尾音婉转,浅笑嫣然,可是刹那间,却有一股无形的帝王之气弥漫在这小小的湖中之亭上。众女本来伏跪着,这下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半点气息都不敢溢出。

紫衣少女哑然,一道光芒闪过她喉际,可怜她到死,都没有看清自己是怎么死的。

“火玄,你弄脏了我的地。”少年依然笑意盈盈,只是目光向身后犀利一扫,但见一个青衫少年长身而立,眉如刀刻,目如鹰凖,手中握着一把玄黑宝剑,此时运气一提,宝剑便咻得合入鞘中。

见青衫少年沉默,红衣少年殷莲央也不恼。他优雅起身,赤脚在白玉石地上踱起步来。雪白的脚踝在白玉石台的衬托下,更显得肤如凝脂。

而紫衣少女的尸体,早在殷莲央起身之前,就被影子部下给搬运走了。只留下一抹似红非红的血迹在白玉石上闪烁着妖冶的光芒。

殷莲央皱了皱好看的眉头,一边踱出这莲花亭,一边甩袖道,“拆了,重建。”

轻描淡写。

青衫少年火玄知他说的是这莲花亭,侧头向空气中吩咐了几句。便紧跟殷莲央而来。火玄,正是那些影子部下的首领,而那些影子,确切地说,是影军,是火耀国皇帝的亲卫军,职责便是保护殷莲央的安全,供其调遣。火玄从小便跟在殷莲央身边,却永远自动抹去身形,心甘情愿的当着殷莲央的影子。

木栈桥的另一头,已久候着一名官员。那官员身着墨黑色金丝雕花官袍,应是丞相火陵渊。这火陵渊身长八尺有余,墨黑官袍衬得其面如冠玉,虽已过了不惑之年,一对瞳仁仍炯炯有神,可算是一名远近驰名的帅大叔了。

火陵渊见殷莲央行近了,忙低眉敛目,打心眼里恭敬地深行一礼。

“回皇上,水耀国探子回报,在边境见到了鸾妃的踪迹。”

“哦?那个偷了石头的妃子?”殷莲央来了兴趣,嘴角总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更显得妖艳无双。

火陵渊听自家皇上的语气,似乎对那妃子的兴趣更胜过浣花石,不禁用手拭了拭额头的汗珠。

“皇上,这浣花石的事情非同小可,臣斗胆做了主,在五国内颁布了通缉令,务必捉拿那鸾妃归案。”说着说着,便撩起衣摆直身跪下。

殷莲央微眯着眼,眸光似友善似危险地瞅着直挺挺跪着的丞相。空气在一瞬间仿佛都凝固了起来,嗜血的气息弥漫在四周。

“莲央,今天已达上限。”一直佯装空气的火玄冷不丁地说道。

殷莲央万年不变的笑脸这下完全垮了下来,像失了玩具的小孩,哀怨而控诉地回看向一直在他身后的青衫少年。揉了揉太阳穴,也罢,谁让自己和火玄订下了一天只能杀五个人的约定呢……

“丞相大人。”回转身来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妖孽脸,听着这天籁之声的火陵渊原本松懈下来的身躯立刻又紧绷起来。

“谨听吾皇吩咐……”

殷莲央轻掩红唇,优雅地打了个呵欠。“朕,要见到活蹦乱跳的鸾妃。”说着不知哪里来的一把熏香竹扇,轻轻挑起火陵渊有些汗湿的下巴,揶揄说道,“若是朕的皇妃少了一根指头,那朕……”尾音微扬,湿漉漉如黑曜石般的瞳孔噙满哀伤,无助又无辜。手下却不停,竹扇贴着火陵渊的脖颈一路往下,在肩膀处轻巧一削。

火陵渊倒吸一口冷气,却半句**也不敢溢出。竟是肩膀被卸了半边……

火玄沉默,并不出声阻止。他知道,这已是这个少年的最大恩典了。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他会直接杀了那宫女。

因为,一剑封喉,至少,能够留了全尸。

全世界都知道,这个叫做殷莲央的少年,笑得愈是妖冶邪魅,手段,便愈是残酷暴虐。

某泳池

“徐茶,你丫给我快点过来!”

阳光下,陆卿云白皙骄傲的脸蛋微微上扬,粉唇嘟起,粉红色分体式泳衣甜美而性感,此时玉手在空中挥舞,晃了泳池不知道多少宅男的眼。

而我……

“我……我……我不要……”黑底白点的连体泳衣,某只旱鸭子像是八爪章鱼般紧紧抱住更衣室门口的柱子,一副慷慨就义状,打死都不撒手!

谁这么丢人啊……

诶诶诶?

你在我说吗?怎么可能……

陆卿云摇晃的傲人的腰肢,一步一步,像是危险的某种猫科动物般走进。

“徐茶,你还敢给我放空?嗯?”声音甜而不腻,娇而不纵,周围平时装逼到不行的金发帅哥们此时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正思忖着暗笑,泳衣后领就被陆大小姐轻巧地拎起来,还没反应过来这厮要干嘛,一个优美圆润的抛物线就出现在了泳池上方,惊起水花无数……

好吧,我承认,这个被扔的,就是我,徐茶。

一个情商和智商不成比例的数学系女博士,爱好是帅哥,特长是钓帅哥……诶?你说我说谎?,怎么可能啊我是认真的啊相信我!

“喂!徐茶!你……你不会又在发呆吧……这是浅水区诶?就算你一米五也……也不可能溺水吧……”

奇怪……为什么卿云的声音越来越小……这里不是浅水区吗?

抬头望去,水面……为什么看不到水面……我像是置身在潭底,这一惊,原本屏住呼吸的我立马破了功,微甜带腥的水一瞬间便占领我的口鼻,好难受……

怎么……怎么会这样……?

意识渐渐丧失,我……会死吗?

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一个带着银白色面具的优雅男子,一双即使在冷凉的水里,也能感受到温度的纤长有力的手,托着我的腰,宛如游鱼般像上游去。

“卿云,我不会游泳啦……”口中呢喃,睫毛扇动几下,我渐渐醒转。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没有陆卿云……没有比基尼……没有金发帅哥……也没有那挨千刀的游泳池,连身上的泳衣都没了,换成了粗麻布似的交领衣衫。

这……这里是哪里啊?

我惊吓起身,愣了半响,门口忽然响起一个苍老亲和的声音,一道灰色身影蹒跚着走近,竟是身着深灰粗布长衫的老妪。“姑娘醒了?”语速慢慢悠悠,却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定感。

等等……粗布长衫?我看看老妪的衣服,又看看自己的,分明是相近的款式。

不对,这种麻葛材质的衣服分明是古代人才有的装束啊。再看这四周,家徒四壁也不过如此,竟然是最最鄙陋的茅草屋!不是这么狗血吧……我……我穿越了?

得出结论,才发觉浑身无处不痛,忍不住痛得失声**起来。

“一个过路游侠从河边将你捡来,想是从上游冲刷下来的,本以为回天乏术,到底天可怜见,你竟是醒了。”老妪苍老的面孔已爬满皱纹,偏她淡然内敛,语速悠然,听者甚是可亲。“不知姑娘家系何处,早日归家,免去家人相思之苦。”

受到老妪声音徐徐引导,我先是哑然,上游冲刷下来?我明明是被陆卿云扔到水里穿越的啊,果然我和水八字不合……27年来第一次进泳池都能穿越,这在穿越史上,也算奇葩了吧……可是……可是……辛辛苦苦读了27年的书,眼看下个月就要拿到博士学位了……早不穿晚不穿,凭什么这时候穿啊!

我双目通红,忿忿地咬着粗糙单薄的毯子,对上老人关切的眼,哽咽出声。“阿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在情绪激动,老妪同情之下,竟也没有怀疑。果然,失忆是穿越永恒不变的经典啊……

“可怜孩儿,大概是在水中受了什么撞击暂时失了记忆。你若不嫌弃,且在这屋里暂歇着。如若哪天恢复了记忆,再返家不迟。”唉~古代人民实在太淳朴善良了!

“阿婆,现在这当朝者是谁,去外面讨生活可容易?我不想借您这屋子栖身,却还总要叨扰着向您要食。”唉,也顺便问问现在是什么朝代,是穿越到了历史上可知的时代,还是不可知的异世界。虽然穿越的原因有点丢人,但我这随遇而安的个性倒是派上了用场,既来之则安之吧。

阿婆却没有正面回答,笑了一笑,笑纹深深,带着一股天然能让人信服的气场,说,“姑娘的胳膊上有金耀国的印记,想必是金耀国的人罢。”我一伸手腕,果然有个歪歪扭扭的褐色印记。而且那个什么什么金耀国,看来并不是历史书上的那些个朝代了,幸好幸好,历史课我也就高中时上课听听,应付考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