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晓莲是程处亮前世的妻子,如今的程处亮忽然叫出这个名字,自是想试探试探孙云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可结果令他很失望,孙云裳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反应,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程处亮,就再也没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程少爷,请您宽衣!”孙云裳再次面无表情的催促着程处亮,眼神非常的冷淡。
“孙先生,小可觉得后背有些瘙痒,怕是已经愈合,想必是没什么大问题,这衣服就不必脱了吧!”程处亮实在不想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宽衣解带,尽管她是个大夫,于是推脱道。
“程少爷,请您宽衣!”孙云裳似是没有听见程处亮说些什么,她依旧一副冷淡的模样,像是跟木头。
“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倔呢,年纪轻轻的一根筋可不是很好!”程处亮微微有些尴尬,前世的他虽然不是个医生,但是最起码的医学常识还是有的,伤口愈合后会结痂,结痂到了一定程度会一一脱落,身体就会瘙痒,此时就证明伤口已经好了,没什么大问题,现在自己已经把情况告诉她了,怎么还一个劲地催着自己脱衣服。
“程少爷,请您宽衣!”孙云裳依旧冷淡道。
“你是机器人吗?就会说这一句话吗?”程处亮气恼,他翻了翻白眼,伸出右手在孙云裳的面前晃了晃。
孙云裳没有说话,她用实际行动回答了程处亮的问题,只见她活动了一下食指,闪电般的点到程处亮的身上,biubiu几声响,程处亮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杵在当场,丝毫动弹不得,连涌动喉咙发声都不可以。
“聒噪!”淡淡地瞟了一眼程处亮,孙云裳嫌恶地从怀里掏出丝巾插了插食指,鄙视的看着程处亮,像是在看一滩烂泥。
香足一抬,孙云裳用力一踹,程处亮就像是坐上了直升机,爽到了高天,腾云驾雾般的摔倒在了胡床上,来了个狗吃屎。
麻利地脱下了程处亮的外袍,又轻快地拆下裹在程处亮后背上的纱布,孙云裳用那白皙水嫩的小手摸上了程处亮的后背,仔细查看了一下,见伤口愈合的很好,没什么问题后,就潇洒的背起自己的行医箱,迈着小碎步,看也没看一眼裸露着上身,如一条死狗趴在床上的程处亮,推开房门,扬长而去。
“FUCk!”程处亮眼睁睁地看着孙云裳潇洒的离去,郁闷的朝着她的背影竖了竖中指,心情复杂的要死。
即是惊骇又是郁闷再是激动。惊骇的是,他万万没想到古代的中国真有点穴这门功夫,当时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串手影飘过,身体立刻就动弹不得,口不能言,眼不能斜视,整个人僵在当场。
郁闷的是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娃也会这门神奇的绝学,不是说武功要有十年基本功才能小成吗,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孙云裳年纪轻轻却可以施展这门绝学。
激动的是,程处亮头一次觉得穿越的值,他一想起金庸小说描述的那些绝世神功像什么降龙十八掌,凌波微步,吸星大法,就馋的流口水。
中断思考,回到现实,程处亮悲哀的发现,任凭自己怎么用力,身体就是不受控制,想要大喊求救,却又发不了声。
“该死!”程处亮心里暗骂,若不是孙云裳这小丫头片子跟自己前世的妻子很像,他真的想把她给叉叉偶偶,什么老汉推车,老树盘根,后入中出的十八个姿势全搞一遍。
“来人啊,救命啊!”程处亮扯着嗓子大叫,嘴巴张的像河马一样,可是就是不出声,急的他眼泪都要出来了,想自己一个灵魂三十岁的大男人被一个小丫头整的凄凄惨惨,他真的想抱着一把二胡把眼睛戳瞎,哭唱二泉映月。
“老二啊!”正值程处亮内牛满面之际,一个粗大的嗓门由远及近的传到了他的耳中,只见一位身材魁梧,顶着一张大胡子脸的红脸大汉一把推开了房门,冲进了内间。
“老二啊!你这是什么姿势!”大汉不满的瞅着趴在胡床上,撅着屁股裸着后背的二儿子,一张老脸皱成了川字。
程处亮哪管现在的自己是个什么姿势,他见到了老爹程咬金,张开嘴就“啊啊啊啊。。。。。。”的叫了起来,眼神那叫一个激动。
程咬金皱着眉头看着儿子,见他身体僵直,口中支支吾吾说不上话,心下一沉,一张脸瞬间黑了下来,他已经明白过来,儿子这是被人给点了穴了。
“嘿嘿!敢在我程府伤我儿子,真是好胆!”程咬金暴怒,他冷笑一声,走到程处亮近前,张开蒲扇般的大手,在程处亮的身上“啪啪”两拍,撅着屁股的程处亮终于解开了束缚,无力的趴在了床上。
“老二,这是何人所为?”程咬金冷着一张脸,目光凛冽地望着程处亮,他一双虎目怒瞪,咬着钢牙,额上青筋暴涨,远看之下,就是一只择人而食的猛虎。
望着老程暴跳如雷的模样,程处亮非常的感动,他从程咬金这里感受到了那重如山的父爱,让他整个胸膛都暖烘烘的。尽管很想向老爹和盘托出孙云裳的事情,但程处亮还是忍住了,他一想到前世妻子的音容笑貌跟这孙云裳很像,就拿那个冷淡的橡根万年玄冰的女子毫无办法。
“没事的!爹,并不是有人要加害儿子,您别多想!”程处亮眼神诚挚地望着程咬金,温和道。
“这。。。。。。。”程咬金张开大嘴就要再问,可当眼神与程处亮的眼神一对,发现他沉稳中带着坚决,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只好颓然的一叹。
“既是如此,为父就不在过问,你先跟为父走一遭!”程咬金话音方落,抬起大手握住了程处亮的后脖颈,在他张着手臂凌空乱舞,口中高喊着“松开,松开”的口号下,拎着他朝着程府的书房而去。
程府书房,两位中年大叔,静静地跪坐在胡床上,二人中间雕刻着兽纹与矛戈的低矮的小木桌上,摆着一大坛酒及几个大瓷碗。两位中年大叔瞄了瞄硕大的瓷碗对视了一眼,嘴角微微抽搐了起来。
这程府可不是其他地方,别人待客吃茶,他程咬金待客吃酒,吃酒就吃酒,可这程老匹夫压根不知什么叫适可而止,凡是在他府上做客的,全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无一例外。
下颚留着三缕胡须面容儒雅的大叔,看了看对面身形消瘦,时不时掩嘴咳嗽的同僚,心中很是担忧,克明的身体近几年可不是太好,若是在程府上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念及如此,儒雅大叔对消瘦大叔柔声劝道:“克明,你身体不适,何苦奔波?不如回府修养,此间由为兄处理即可!”
消瘦中年大叔,咳嗽了几声,摆了摆手道:“无妨!造纸事关国家社稷,来不得半点马虎,程老匹夫既然敢在朝堂大放厥词,像陛下夸下海口,说是能改进造纸,想必不是无的放矢,我等还需谨慎对待啊!”
“是啊!”儒雅大叔捻了捻胡须,沉思了片刻,道:“这造纸术的改进据程老匹夫说,是他家二子程处亮想出的注意,这点我是有些不信的,老程家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你我想必是很清楚的!”
未穿越前的程处亮那可是街头上的小霸王,纵马行街,打架斗殴,流连妓馆,样样熟稔无比,街上的小贩,颇有几分姿色的妇人闻听程处亮程小霸王来了,那是收摊的收摊跑路的跑路,生怕招惹了这祸害而受那些无妄之灾。
在长安这个世界型大都市里,他程处亮是大大的有名。经常有父母教育不听话的孩子:“不听话,就会被程二郎捉了去,饿吃肉,渴饮血,剩的面皮做腰带”可见程处亮是多么的臭名昭著,恶名远扬。
同时,程处默、程处亮、程处弼三兄弟在长安纨绔圈里还有一个大大的名号“程家三傻”,至于傻到什么程度,看看长孙冲嫖了程处默的姘头,程处默还默默为他守门就知道了。
如今,程老匹夫,说这改进造纸术之人是他的儿子,自是不会有人相信得了。
“唔。。。。。。程处亮之名,老夫也有所耳闻,只是这造纸事关重大,我想若无一定的底气,程老匹夫应当不会大放厥词,若是他敢哄骗我等,我立马禀报陛下参他一本,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消瘦中年咳嗽几声,捂着嘴巴,说道。
“参我?你们这些酸儒就这么点本事,动不动给别人扣屎盆子?俺老程既然给在你等面前许下诺言,就不怕事不成,被皇上要了脑袋!”消瘦中年话音方落,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道雷霆般中气十足的声音。
两位中年大叔同一时间看向来人,目光如电。
只见程咬金右手拎着一个少年郎,风风火火的闯进了书房。
少年郎面色如土,双手捂住脸部,浑身抽搐,不是程二郎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