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草原之王,他是草原上的雄鹰,他是草原所有人的希望,他亦是是天之骄子。
他曾在大同可汗临终之后,跪在床头起誓,总有一天,他要一统天下,他要做天下至尊。
他明白,苏梓宸和君临汾都是远强过于他们父辈,他知道他要收复天下难如登天。
他要雪莲,他要天下至宝,他要天下,只是又何其容易?
早朝,他端坐在金龙宝座之上,他正所谓频繁骚扰天宸边境,就是为了扰乱苏梓宸之举,三国,谁也不会轻易大战,因为余下的一国必是做收渔翁之利。
苏梓宸是个贤明的君主,只要他把握好尺度,依旧不会有什么事端。
耶律光齐起身,负手而立,注视着大殿的臣子:“关于大同和他天宸在纪安城开战之事,众卿有何见解?”
殿下一片沉寂,耶律光齐愤怒地将桌上的奏折扔下,怒道:“一群废物,大同指望你们,一统天下只是空想。”
一名浑身是铠甲,手配长刀,长得虎背熊腰的将军出列,声音很是浑厚道:“臣愿意前去协助令狐将军抵抗慕容雪村。”
耶律光齐轻轻的摇头:“不必,两军继续对恃,不要轻易开战,令狐将军不是慕容雪村的对手,一切听本汗指令。”
“可汗英明。”大殿众人齐说。
“英明?”耶律光齐讥讽的扬起嘴角,随即脸色一变,“英明,就知道拍马屁,本汗养着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
“可汗息怒。”一名书生模样清秀的文官出列,微微一笑,“臣倒是有一计。”
耶律光齐见是男子,脸和悦了许多:“说来听听。”
“是,可汗。”男子再次跪下,“臣听闻安乐仪仗队不日将会到达天宸,我们也派仪仗前去,看看安乐意遇何在,随机应变便是。”
“嗯。”耶律光齐淡淡点头,眸间寒光尽显,“既然如此,附书天宸,休战,为表我大同诚意,本汗将会特派使臣前往。”
提意见的文官再次出列,言辞肯切道:“臣愿担当此任,定不负可汗所托。”
耶律光齐沉思片刻,深邃的眸子盯了把良久,轻叹一口气:“是该让景维你出去历练一下。”
耶律景维欣喜的点头:“谢可汗。”
耶律光齐轻轻一笑,紧锁眉头:“景维你记得告知王爷一趟,另外替本汗表达一下关心,本汗很是挂念皇叔。”
景维点了点头,感激道:“臣代父亲谢可汗关心,臣会定不负所托。”
耶律光齐淡淡看向身边的内侍,他立刻会意,尖着嗓子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耶律光齐独自坐在御书房,桌上的茶泛起袅袅轻烟。
他不自觉轻昵:“琳琅。”
以前,琳琅总会安静地在他案桌前,为他奉上杯茶或是为他磨墨,是他亲自将她送到天宸的。
为了一统江山,为了怕别人背叛,他亲自送走他最爱的女人,他以为,江山重如琳琅,当他成为天下至尊之时,很有很多个琳琅,可是,却不尽然。
何时,她在他的心中已经那么重了。
“苏梓宸。”他的眸中已经通红,琳琅的起,和慕容倾颜,苏梓宸一定脱不了干系,他一定会为琳琅报仇。
以前,他为江山弃琳琅,如今,他为琳琅夺江山。
只是,他不知道,一开始他错,现在他也错,无论如何他做的,都不是琳琅期盼的,只是,他还没有明白,当他明白的那一天,他已经和倾颜在战场上相见了。
他伸手推下茶,冷眼看了一眼立侍在他周围的侍女:“给本汗拿酒来。”
侍女唯唯诺诺的下去,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琳琅郡主死后,可汗就经常这样借酒消愁,哎,真看出向来江山重于一切的会为一个女子这般。
“给我吧!”
听着声音,侍女慌慌张张的行礼,这个宫里,她们最畏惧的不是耶律光齐,而是她,大妃乌格拉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奴婢参见大妃。”
“起来吧!”乌格拉摆了摆手,从容接过侍女手中的酒,端着拂开帘子进去。
耶律光齐冷眼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来了?”
乌格拉娇媚一笑:“可汗心情不好,乌格拉作为大妃,自是应该帮可汗排忧。”
耶律光齐没有理会乌格拉的曲意奉承,径自拿着酒壶就往口中倒。
或许,一醉真的可以解千愁,那就好好醉一场,至少可以暂时忘记,暂时忘记琳琅已经不在。
乌格拉心疼的看着耶律光齐喝了好久,实在忍不下去,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壶:“可汗,够了。”
耶律光齐登着乌格拉,狠狠将她一推:“滚开,本汗要喝酒。”
乌格拉看着耶律光齐喝得通红的脸,泪不受克制的落下。
她不知道为什么哭,是因为听着他不断呢喃琳琅?是因为他不断说要杀了苏梓宸和慕容倾颜为琳琅报仇?还是他眼中对她的不屑一顾?
她不可而知。
她不死心的起身,从后面拥住耶律光齐,喘息道:“可汗,今晚让乌格拉陪你,好吗?”
出其意料,这次,耶律光齐没有推开她,他抱起乌格拉,面无表情,让乌格拉看不清他的想法。
“你会后悔的。”
她不明白,和他行周公之礼,她怎会后悔?
他极轻地说着。
她笑着摇头。
后来,她终于体会到了,即便是最后,她们融为一体,他叫的,还是琳琅,即便是深陷情欲,他吻着她,在她身体里不断冲击,他还是叫的琳琅。
他并不温柔,只是正常的行事,满足需求而已,他不会理会她疼不疼。
她明白了,他说的后悔。
这是折磨,是耻辱。
他还是原谅不了,当初提出送琳琅去天宸的人是她。
他是在无形的报复。
原来, 她们都是在作茧自缚而不知。
念娇魂,
相思无泪,成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