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善定了定神,埋下头来仔细打量起地上这柄木剑问道:“前辈,你现在还可以说话吗?”
“放肆!”剑身重重地摇了一下,“本君如今出鞘,便有意追随于你,历来鬼谷传人之中也只有你能够看清本君的剑术,何须废话。”
“只是……只是……”韦善着实觉得有些别扭,自己居然要傻到和一柄木剑对话,“晚辈剑术确实不太精通,这样岂不是有辱了您吗?”
“混帐东西,有老子指导,你何愁不能成为鬼谷第一剑客!还不速速将老子拔起来!”本门之君已经按耐不住,或者应该说是木殇剑已经按耐不住了,直接从石板之中冲了出来,飞到了韦善的手中。
“嗖……”的一声,韦善已经右手紧握住了木殇剑,也就是在那一瞬间,韦善开始觉得有一股不知名的东西从自己的手心进入不停地往骨子里钻,到手臂,到心脏,到大脑,到全身,他感觉到了一陈前所未有的畅快,顿时间,所有的时间都停止了,他的眼中出现了一片轻轻滑落的树叶,从树梢到树身到落地,而就再树叶将要落地的一瞬间,他举起剑猛然冲了过去。
“呼……”如同风一样吹过,就在那一刻,那片树叶已经稳稳当当地出现了木殇剑尖,一次绝妙的刺杀。
“这个感觉就是所谓的鬼谷刺剑术吗?”韦善死死地盯着手中的剑,木是红色的,特别的轻,上面有两条怪异的龙附着,一只厮打缠斗到了剑尖,“前辈,前辈还有没有什么招式秘籍啊!”
让韦善诧异的是这回木殇剑真的成木头了,任凭他怎么叫喊辱骂都不在说话了,或许就是刚才紧握住剑的刹那,北门之君已经和自己灵魂附体了,老子再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韦善乐呵呵地把木殇剑背在背上,跨出剑术之门。
表谷御廷芳,再次静候着这样的深夜。
绫儿已经有好几夜没有见过王让和韦善了,就连自己的姐姐琦儿也没有见过了,而现在的她实在又没有什么勇气去面对陈靖师兄,整天烦心得要死。
而这几天陈靖躺在床上也十分的不安,因为自从那天晚上之后,琦儿便不见了,是的,琦儿真的失踪了。陈靖感到十分的不安,自己对琦儿那般兽性如果被师傅或者其他师兄弟知道自然不会落得好下场,想来鬼谷之内自己也呆不久了,何不乘早离开。
“叩叩叩。”突然有人来敲门,陈靖开门一看,原来是绫儿。
“师兄,我有好几日没有见过姐姐了,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看来绫儿对姐姐的担心还是很重的,居然拉下了面子来询问陈靖。
“不知道。”陈靖摇了摇头,低声道,“如今师傅和韦少侠都不知去向,想必是师傅有心传掌门与韦善,刻意闭关去了。”
“有这等事!”绫儿就是过于单纯根本不知道陈靖的用意,“爹竟然如此糊涂,掌门之位明明就应该由大师兄你来担当。”
“哎……”陈靖侧过身去叹了一口气,“师傅确实糊涂,想那韦善成天嬉皮笑脸,不务正业,必定不是什么好人,我只见她整天还对琦儿指指点点,不怀好意。”
“哼!丙然就是淫贼。”绫儿一开始对韦善的印象就十分不好,只是每每想到第一次见到韦善时候不免又有些脸红,“等爹回来,我一定要当众揭发他,只是如今我翻遍了整个鬼谷都没有见到姐姐,不知道她会去了哪儿。”
“好了,绫儿你放心,我会找到她的。”陈靖的目光显得很坚决,“你先回去吧。”
“哦。”绫儿有些不舍得,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喜欢的男人居然爱上了自己的姐姐,除了遗憾还有什么,都怪韦善那个淫贼,不然自己应该还是有机会的吧。
陈靖关上了门,开始努力回想琦儿能够去的地方,她从来便在谷内,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云梦泽,自己也已经暗中寻访了好几天,正所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难道她一气之下离开了鬼谷,一个人踏足中原?不管怎么说自己是爱琦儿的,是真爱的,只是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能让师傅之道,否则……哼!陈靖冷冷地笑了一声,否则他会杀掉鬼谷里边所有人的,当然第一个要杀的就是韦善。
“师傅。”韦善拖着满是剑伤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王让面前,满心欢喜地展示着背上的木殇剑,“这就是北门之君。”
王让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惊喜已经溢于言表了,他当然之道这把木殇就是北门之君,只是历来从未有闻谁能够得到木殇剑的信任,没想到眼前这个丝毫不懂剑术的小子能够创造这样的神话,果然是天意。
“那么接下来就是魂术的南门之君了。“韦善顾不得伤痛,给王让行了一个礼,“师傅,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呵呵。”王让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下,目送着韦善不入南门。
南门的图案是一个圈,一个圆圈,这意味着什么?一串手链?想到北门之君的话,韦善笑了。
步入。
只觉得耳边已经响起了无数的哭喊之声,眼前居然是一片荒芜的紫色,只有声音,没有影像,天地之间只有一种颜色,紫色。
“呵呵。”突然一声谄媚的女人声音混杂在哭泣之中,“呵呵,呵呵。”
“什么鬼东西啊!”韦善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哭声和这样魅惑的笑声,直接没有了好气,“大婶不要笑了,快出来让我看看你到底要干什么?”
“呵呵。”那个女人依旧只是这样笑着,什么也不说。
“我X,你到底烦不烦啊!”韦善有些愤怒了,“要不你出来干我,要不你出来让我干!”
“哎哟……”那个女人终于开始发出除了笑声以外的东西了,“小扮你还挺心急的嘛!奴家这就出来好好服侍你。”
奴家!韦善心中突然一喜,原来这四重楼之中的南门之君是妹子,定要看看是个什么货色。
只见一阵紫烟轻轻地飘落下来,渐渐弥漫住了韦善全身,随后这样的烟尘越来越浓,越来越密,旋转飘逸之中居然形成了一个女人的上半身。
“鬼……”韦善的第一反应就让自己冷汗出来了,“这位小姐,请问你是南门之君吗?”
“呵呵。”那个紫色女子的笑声诱惑到了极点,“小扮不错嘛,居然能够取得四重楼之中三绝,看来我这里你也是志在必得了?”
韦善转念一想,这些门君真不简单,虽然木殇剑可以一眼看出来,但是其他两门并非自己收获,乃是受王让指点,这样她都能够知道,果然是鬼魅之士。
“怎么样?要奴家好好伺候你吗?”紫色女人身体曲线凹凸有致,又说出这样的话,任何男人似乎都难以抗拒。
“可惜大婶你没有下半身啊!要不今天我真的会爽死的。”韦善斜着眼睛示意她往下面看,的确紫色女子也就是一层烟雾,虽然上半身已经成为人形,下半身却依旧不清不楚。
“哼!不识抬举。”南门之君丢下这样一句话之后,便随着青烟一起飘散开来,“小子,你可对鬼谷魂术,略知一二?”
“不知!”
“那你还有脸进门!”
“无所谓。”经过北门之君之后韦善开始觉得这些家伙也不过凡夫俗子,摄心之术正好用来对付这些无知之辈。
“口气不小。”南门之君追问,“你可知时光之事,可知万物之根本。”
“一概不知。”韦善觉得自己很拽,“有什么奇招怪术用出来吧,如果对我没用,你就得跟我走了。”
“看来你让你尝尝轮回之苦,你是不知道厉害了!”南门之君有点怒火攻心了,恶狠狠地道,“小子,你可知紫烟链能够让人陷入轮回的苦楚,从此不能自拔。”
“紫烟链?”韦善想起了北门之君说起的,南门之君不过是一条手链,这条手链能干什么?让人陷入轮回!
“你可知道上一世你是怎么死掉的吗?哈哈,痛苦吧!”南门之君双手展开,一股紫气直接包围住了韦善,他开始不能动弹,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一白,最后居然回到了这片紫色之中。
……
“什么?”南门之君居然有些疑惑了,“你小子竟然没有轮回?怎么可能!”
韦善原本已经被自己眼前的昏昏暗暗吓个半死,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回到了现实的环境之中,不知所措。
“天意!天意!看来我紫烟链终于找到自己的主人了。”南门之君开始有些畅快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韦善。”
“韦善?”
“嗯。”
“你确认!”
“不确认!”韦善咬着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这个南门之君不是要发大招吗?为什么突然又停止了,还在那里傻逼一样的自言自语,现在更好了,还关心自己的名字,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
“你不应该姓韦,你一定不姓韦。”南门之君很肯定,但是又不知道这里边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面前这个年轻人没有轮回,一个没有轮回的人表示什么,他从上古时代一直活到了现在。
“前辈啊,你还需要出招来考验我吗?”韦善始终觉得有什么不妥,有害怕是这个家伙狡猾用什么计谋。
“考验,呵呵!”南门之君也笑了,“坦白说把,小子我已经对你束手无策了,你通过了。”
“通过了!”韦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通过了,靠!表谷四重楼里边真是些什么搞笑的妖物啊!有机会一定还要会会其他两位。
“鬼谷魂术的至高境界便是时空逆流。”南门之君开始对韦善进行一一说明,“时空之境界在于回忆和预言,当然紫烟链的神奇之处只在于回忆。”
“时光机器!”韦善现在对这个词汇特别敏感,因为自己的穿越就是一次时光旅游,没想到鬼谷里边还有这样高科技的东西,如果借助这个东西说不定还可以回到现代,说不定季姜姐姐已经在家里等着自己了。
“人有生死,自然也有轮回,每次一生预示着下一次死。魂术的可怕之处便在于让敌人回忆起自己前身每一次的灭亡,在精神上摧垮他。”南门之君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很诧异地望着韦善,“鬼谷之内只有一位能人曾经经受住了紫烟链的考验,那需要非人的意志才能忍受前世各种之痛,孙膑坚持住了,所以其他任何的病痛都难不倒他。
“是难不倒,都成残废了,人生还有什么乐趣。”韦善当然知道孙膑,只知道他在兵法之谋,没想到也算是鬼谷吉尼斯纪录保持者,叫什么?最能忍受痛苦奖。
“只是,你小子!”南门之君犹豫了,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刚才怎么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就是有点眩晕,其他的什么痛苦都没有。”
“你的确无需忍受什么。”南门之君怯生生地说,“因为你没有前世,你只有过生,没有过死,自然回忆中没有任何的轮回之苦。”
“我没有过死!”韦善觉得这句话有歧义,自己死没死过这样的话居然能够两个人很淡定地拿出来谈论,还有什么没有前世?什么意思。
南门之君稍微缓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说你是长生不老,用这样的词汇你应该就可以理解了吧。”
“开玩笑,我长生不老,那为什么我不记得以前都干过些什么?”韦善觉得太过荒谬了,“我就记得自己是孤儿,然后被人收养,然后被人甩了,然后掉下了山崖……”
“山崖……”韦善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己也停了一下,是啊,自己掉下山崖按道理说应该就已经死了,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穿越,多么平常的字眼,可是换一句话说不就是自己还没死吗?真是让人头疼。
“你无须明白,一切都是天意。”南门之君似乎也不想解释太多了,今天算是载在了这个小子手上。
“哗啦啦”,突然一阵雨声回荡在韦善的耳际,紫烟便随着细雨渐渐消逝,整个紫色的空间也跟着变得纯净,一串紫色的手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韦善的左手上,他埋下头打量着这个紫色的东西,除了一颗深红的珠子外,也就只能用时尚来形容了,尤其是自己还没怎么搞懂这个宝物的用法,真是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