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费心了,她是不可能认出你来的!”我一边给顾雪怜说着,一边运起了五行遁术中的火遁,将目标锁定到已经扑上来的僵尸身上。
“火遁!”
我蓄势甩出了一道手臂粗细的火柱,正中僵尸的胸口,僵尸被火击中,怪叫一声跳回了原地。
三年前最后那场战斗时,我见到师兄竟然用起道术喷火险些将那棵槐树烧毁,于是从中得到启发,试着将五行遁术运到体外,在尝试了许久之后,总算是成功了,不过仅仅是火遁和水遁,剩下的金木土都无法做到脱离实体,而且水遁这东西,得用对时候,一般情况下对鬼和僵尸没有什么很强的实际效果。
话又说回来,火柱正中僵尸,将僵尸的胸前的衣服烧尽了,露出来的不是腐烂的肉或者女人的胸,而是密密麻麻的白毛。
“竟然是个白僵。”我看到僵尸身上的白毛以后松了口气,这白僵是六种僵尸当中最低层的一种,实力最弱,在它前面还有一种紫僵,紫僵并不算僵尸,而是染了尸毒的尸体,尸毒浸体,皮表出现瘀紫色,尸体僵而不腐。随着尸毒的积攒,尸气汇集,尸体上会生长出极长的白毛,并且这时候它能够出来觅食,寻求新鲜的血液来满足生存的需要,就变成了白僵。
白僵一见不是我的对手,冲着我们狂吼一声,回头便逃,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黑夜当中。
“娘!等等我!”
顾雪怜嘴里喊着就往前跑,被我伸手给拉回来了。
“你疯了!那是僵尸,它会要你命的。”
“你才疯了呢,那是我娘,它每天晚上都来看我!”顾雪怜挣开我的手,蹲在地上,伤心的抹眼泪。
我知道她有难言之隐,刚想劝她,右手臂上突然传来剧痛,险些没让我晕过去,我急忙用手摁住伤口。
“你怎么样?受伤了?”顾雪怜察觉到我的异样,跑过来查看我的伤势,当她拿手电筒一照,看到我伤口的血已经变成了青黑色的时候大吃一惊,急忙问道:“这可怎么办啊,伤口都发黑了!”
右臂现在已经算是酸麻肿胀了,我急忙用嘴将里面的毒血给吸出来。
“呸呸、”我将毒血吐掉,对顾雪怜说:“快扶我进屋,回屋后再说。”
顾雪怜急忙将我搀扶到了屋里。
“怎么了?你们去哪儿了。”
刚才在外面和那个白僵的战斗把屋里的人给吵醒了,周萱和胖子察觉到了声音的不同寻常,此刻已经完全清醒了,但是赵婷婷和刘姗姗不明所以,还睡的朦朦胧胧,我干笑道:“没事,刚才上卫生间的时候摔了一跤,现已无大碍。”
那两个人立刻肩膀松下去了,一幅大惊小怪的表情,继续回到沙发上睡觉去了。
我们四个进了卧室,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快,有糯米吗?朱砂也行。”我急忙催促道。
周萱见到我伤口后大吃一惊,但是迟疑道:“我连饭都不是自己做的,哪儿弄糯米去啊。再说了,现在都用钢笔了,谁还需要朱砂呀。”可是她知道我这伤口拖不得,急忙在抽屉里翻找出了一瓶消毒药水。
“好,那个也管用。”我现在就是怕伤口感染,要说中了尸毒不及时治疗会变成僵尸,那是胡扯,尸毒是毒,会要人命是真的,可是说让人变成僵尸就胡扯了,成为僵尸需要很多必须的条件,缺一不可,仅仅一种尸毒绝无可能。
“怎么弄的,刚才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周萱一脸关切的问道。
我看向顾雪怜,顾雪怜低头沉默,我只好自己将我所见的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白僵?”胖子眉头皱了皱,用不可思议的神色说“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僵尸呢?而且还是现代人,这完全没有道理啊,难道你母亲没有火化就葬了?”胖子说这话的时候看向顾雪怜。
顾雪怜蹲在地上轻轻的啜泣,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满脸泪花了。
“我娘死的时候我不在身边,就知道她死了好长时间没人管,一直到尸体臭了,那些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准备将她收了火化,可是却发现尸体不见了,一直没有找到。后来我感觉每天晚上都会有人在外面敲我的窗户,无论我走到哪儿,都会发生这种事。一开始我很害怕,害怕是那群人,可是后来我撞着胆子拉开窗帘,看到的却是......却是我早已死去的娘。”
这时候顾雪怜已经泣不成声了。
“那群人是什么人?”我问道。
顾雪怜顿了一下,眼中闪出深深的恨意:“讨债的人。”
我们三个对视一眼,都选择了沉默,这是人家的伤心往事,还是要给她一定的缓冲时间的好。
消毒药水其实也很管用,之前我已经将毒血给吸出去了,再配上消毒药水,伤口已无大碍。尽管这样,周萱还不放心,天一亮就拉着我敲开一个门诊的门,催着人家大夫给我又上了一些药膏,然后用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了。
回来之后赵婷婷和刘姗姗正准备走呢,和我们打了个招呼,两个人便离开了。卧室里胖子倒头大睡,顾雪怜则坐在客厅沙发上愣愣的出神,见到我们来了她勉强笑了笑,又扭过头去了。
“雪怜,你能不能把你的故事讲一下啊,让我们给你分享一下忧愁。”我对顾雪怜说道。
顾雪怜愣了一下,眼中闪过浓浓的哀伤,没有立刻回答我。倒是周萱,虎着脸瞪了我一眼,把我拉到了一边。
“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就你有善心是吗!”周萱往我腰间掐了一下,气呼呼的看着我。
“嗯,果然是我媳妇儿,你竟然猜出来我想帮她,了不起!”我冲着周萱竖了竖大拇指。
“切,一边去!”周萱将我的手打掉,问道:“你真的要管?”
我很老实的点了点头。
她看了一眼在沙发上仍然发呆的顾雪怜,低声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问道:“她不是你同学吗?”
“是。”周萱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是我同学没错,可是我也不能因为是我同学就让我男人去豁了命帮她呀!而且她一穷二白的,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要什么?”我有些茫然的看着周萱“我什么都不缺啊,况且,人家那么可怜,帮帮是应该的。”
“你呀!”周萱不满的看着我,说“整天神神鬼鬼的,能不能过点儿正常人的生活啊。况且你现在不着急,你也要为你的未来想想,为我想想嘛。男人,将来要娶妻生子,赚钱养家,这才应该是你的目标,整天跟你那个什么师兄啦胖子啦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有什么前途。”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问道。
“怎么办?”周萱想了一下,说“放弃你那崇高的‘济世救人’的梦想,然后.....好好学习,还有......”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了,显然,这些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行了,别难为我了”我笑着摸了摸周萱的脑袋,说:“哥是那种人吗!”
最后我坐在了沙发上,而周萱则一个人在一边生闷气。
“你想帮我?”这次先说话的是顾雪怜。
我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我什么也没有,没有钱付给你,你还要帮我?”顾雪怜又问道。
我对她说道:“我帮你不是为了钱,再说了,我不是阴阳先生,至少现在不是,我不需要靠这个赚钱养家。还有,除魔卫道是我分内之事。”最后我还不忘赞颂一下自己崇高的理想。
顾雪怜看着我,眼中满是感激:“不管你能不能帮我,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感激了。”
接着,她讲出了她深藏于内心的往事:
顾雪怜的父亲顾春华是个生意人,他很有经济头脑,白手起家,三十岁左右便已有了百万家产。要说人这一生的敌人,往往不是穷困潦倒,而是富足安逸的生活。有了钱了,自然不会感到什么压力,年轻时的那份争强好胜的心也渐渐的被消磨殆尽。
顾春华染上赌瘾,是在顾雪怜七岁的时候。顾雪怜有着美好的儿时回忆,她有个善解人意的姐姐,有个无所不能的父亲,还有对家人照顾无微不至的母亲。可是这美好的家庭就在她七岁那年破碎了。
父亲顾春华嗜赌成狂,一夜之间将万贯家财输尽了,然而这还没有完,有赌博的地方,自然有放高利贷的,这些人铁定了没有一个好东西,顾春华借了钱,继续赌,连输,最后欠下了一辈子都还不完的债之后幡然悔悟,但是为时已晚,一时之下想不开,喝药自尽了。
顾春华走了,可是这债还在,自然让他家人还。她的母亲接受不了现实,病倒了,整个家就要由姐姐来担着。
姐姐长大了,是附近出了名的美人,可是漂亮不当饭吃,女孩子打工赚钱本来就少,父亲欠的钱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如何去还上这笔债。
就在这个时候,讨债的人来了,他们给姐姐指出了一条‘明路’,一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