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门突然关了,我背后传来一阵阵的诡笑,惊惧之下,我往前一个翻滚,但还是晚了一步,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这是我今天在她手里第二次挂彩。
我滚落到墙根底下,将后背贴在墙上,警觉的扫向四周,却没有发现那个女鬼的身影,但是我知道她一定在周围不远处的某个地方看着我等待出手的机会。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给那女鬼得手的机会,然而后背贴在墙壁上并不保险,这样做只是有种安全感,不至于有四面皆敌的恐慌,可是墙壁这东西挡人还可以,挡鬼可不行。
仅仅过去几秒钟,我心里就开始有些焦躁不安了,她在暗我在明,时间每过一分钟我的心里越没底,极目术用来看煞气最为拿手,可是现在满屋子煞气,一开极目术视力能见度就等于零了。
“听风!”
听风术我之前试用过,给我的感觉就是听力比起以前来要好上很多,但是那是闲来无聊的时候用的,不知道对付这个鬼有没有用,为了专注,我还特意闭上了眼睛。
煞气流动的声音介于风和水之间,毕竟是气体,声音还是偏向于轻微的。现在在我的耳中满屋子都是这种声音,唯有一处,那声音就像通风口一般急促,而且那声音距我越来越近,一个恍惚之间就到了我耳边。
“火遁,阎罗掌!”
我知道肯定是那个女鬼见我闭上眼睛,想要趁我不备偷袭我,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她速度这么快,慌乱之间我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将火遁运行于双手向着右侧打了下去。
滚烫的双手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一个冷飕飕的东西上,同时我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睁开眼睛后才发现我的双手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女鬼的脸上,而女鬼的手指也深深的扎进了我的两肋间,从疼痛上猜测扎进去大约一寸深。
为什么吃亏的总是我?
尽管疼痛,这时候我可不敢松手,否则的话厕所里躺着的那个男尸就是下场。
滚烫的双手贴在女鬼的脸上,与女鬼身上散发出的煞气相互销蚀,发出滋滋的响声,但是最后还是火遁更胜一筹,我的双手渐渐的就侵入了女鬼那张本来就变形的脸中。
“啊~”女鬼吃痛,疾呼之下拔出了手指,企图握住我的双手,我岂能让她如意,松开双手让她的爪子扑了个空,然后双手绕到她头的侧面,冲着她的太阳穴方位就是一拍,女鬼再次惨叫一声,捂着头就要往后退。
这时候我无心追击,因为这次要不是女鬼的煞气中和了火遁术,我的手可真成了烤猪蹄儿了,尽管这样也疼得我不行不行的,我赶快收回火遁冲着我可爱的双手吹吹凉风散散热。
女鬼伤的也不轻,疼得在那边直叫唤,声音比夜猫还难听,我可不会就此罢手,稍微休整了一下又扑了上去,举起右手直撞她的鬼门,女鬼脑袋一歪,正好躲过了我这一拳,张开嘴露出狰狞的牙齿就要咬我胳膊,我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她的嘴,顺势拐到了她身后,右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草N姥姥的,你们不是喜欢掐人脖子吗,被掐的滋味怎么样?”
前一阵子憋得恶气感觉这次全都吐出来了,就这一松懈的功夫,女鬼的脑袋竟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儿,面朝了我,而我掐住她脖子的手就成了抓住她的脖颈了。
“这也行!”
我一时惊慌失措,感觉到腋下一股大力传来,直接被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还连着滚落了三圈,脑袋一下子扎进了一个黑乎乎的洞里,这里面腥臭难闻,还湿乎乎的,拔出脑袋来一看,竟然是那具男尸,那个洞是男尸被掏空的肚子。
“真晦气!”
女鬼一步一步的向我靠近,我此刻真是懊悔没让胖子给我画几个符,弄得现在什么事都得用‘丁甲壬遁’这东西又耗神又伤身,时间长了我可是真的坚持不住。
“金遁,裂地斩!”
我并掌为刀,运起了金遁,右手瞬间变成了黑色,同时麻嗖嗖的,几乎失去了知觉。这金遁一用半个手臂的血液流通几乎就被强行阻塞了,要是时间稍长我这只手估计就废了,时间紧迫,我一个掌刀劈在了女鬼的身上。
女鬼不知道是变得迟钝还是藐视我的攻击,竟然没有躲,我掌刀直接劈在了她的左肩位置,将她的左肩豁开了一个大口子,差点将她的整个手臂撕下来,新添的伤口上也开始呼呼 的往外冒黑气。
“啊~”女鬼惨叫一声,就要往后退缩,我岂能放过她,一天让我挂两次彩,早已恨得我牙痒痒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不隔夜,我可不当君子。
我冲着她的后背上连捅两‘刀’,女鬼这次真的再也没有了还手的余地,直接蜷缩在地上颤抖,身上的黑气没命的往外冒,只是那双眼睛仍然怨毒的看着我。
我想上去将她解决掉,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急忙靠在了一边的墙壁上。今天使用‘丁甲壬遁’次数太多了,直接导致精力超支,我只好收起了金遁,靠在墙上休整一会儿。
这时候门突然开了,我的神经立刻又警备起来,随后又松了下来。来的是师兄,我怀疑这家伙一直呆在门后看热闹,因为我刚才开‘听风术’的时候似乎听到了门口有人的呼吸声,但当时形势所迫,我没空去管那些。
“好了,剩下的交给我了,你先休息一会儿。”
师兄进来后对我说了一句,便走到那个女鬼跟前,那女鬼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师兄过去后她本能的就要往后躲。
师兄从怀里取出那个装有女鬼一魂的针状黄符,将卷着的符伸展开,展开之后一道白色透明的影子突然冲出钻到了女鬼的身体里。
女鬼的煞气立刻止住了,那怨毒的双目也开始逐渐变得清醒,几个呼吸之后女鬼站起身来,对着我和师兄鞠了一个躬。
“谢谢两位为我平复冤屈,我愿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两位。”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样子也很虚弱,显然我给她身上带来的伤不是弄全了魂魄就能恢复的了的,估计她要带着这些伤疤去投胎了。
“报答就不用了,你现在福泽已经消耗尽了,可以感知到地府了吧?”师兄问道。
女鬼点头道:“现在我的确能够感知到地府的召唤,随后我就要去地府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够回家一趟,看看家人。”
师兄说道:“回家可以,但是不要让他们看到你,还有,看上一眼就走,不要做过多的停留。”
女鬼感激的点了点头:“是,我知道该怎么做。”随后她看向了我,略带愧意的说:“小兄弟,方才真是对不住了,希望你别见怪。”
经过刚才打斗,我窝在心里的气基本上被挥霍尽了,此刻再看到女鬼主动认错,我哪里还有半点不高兴,连忙说道:“不会不会,那时候你意识不清醒,这不怪你的。”
“那就好,二位再见,我去了。”女鬼转身从窗户上飘了出去,消失在了茫茫夜空。
“哎呦~”女鬼走了之后我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捂着前胸后背直叫唤,后背还好,皮外伤。可是胸口两肋间被女鬼戳了一排洞,刚才我就一直忍着,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血已经将我白色背心染成红的了。
师兄过来将我背心撩了起来,看到我的伤后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皱,只见他从兜里取出了一个小药瓶,拧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了一些白色粉末,涂抹到了我的伤口上,连后背一起抹了,开始一阵子很疼,但是血却被止住了,过了一会儿稍微好些了。
“怎么样,还能走吗?”师兄问道。
“没问题!”我将卷起的背心小心翼翼的拉了下来,但是光这个动作就极其艰难,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双手已经红肿一片,几乎丧失了知觉。
师兄看到我这个样子摇了摇头:“没想到这部法术竟然如此伤身,就是这样那老家伙还不传给我呢!”
“这玩意一点都不好玩,要是你需要我送你得了。”我说道。
师兄摇了摇头:“不用了,现在我都用不着它了。”
“对了,我们赶快回三楼,据我估计,那正主今晚就会来,我们来个守株待兔。”
“好!”
说干就干,我和师兄回到三楼,将里面的东西打扫了一番,两个人直接爬到了床底下,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我之前因为使用‘丁甲壬遁’次数过多,消耗了太多精力,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困乏,趴在床底下之后便直接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真累,迷迷糊糊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师兄将我摇醒了。
“嗯?怎么了?”我睡意未消,睡眼朦胧的问道。
“嘘~你听,来了。”
师兄给我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我仔细听。
我一听正主来了,立马来了精神,睡意全无,悄悄运转‘听风术’仔细听了起来。
然而我刚刚用听风术锁定目标,就一个激灵,马上收回了法术。
“怎么了?”师兄看到我表情怪怪的,轻声问道。
“来者不善啊。”我回到。
“什么意思?”师兄被我搞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苦着脸说道:“那是个大家伙,那家伙的呼吸跟拉风箱一样,还有那心脏,整个一水泵,震得我耳朵生疼。”
“嘘,来了”我制止了师兄的发言,偷偷的看向了门口方向。
这时候一个沉重的声音到了门口,‘哐当’一声门开了,进来了一个‘庞然大物’,这家伙和供桌上方的那幅画上的东西一个模样,两只猩红的眼睛就像电灯泡,青面獠牙,黑色的毛发油光发亮,跟绸缎一般,打着卷的尾巴在后面耷拉着,体型快赶上一个大公牛了。
我操,好大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