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任鸣与凌方洲还是又要了些瓜子果子,二人又不是真的手头拮据,就算凌方洲没手头空空,这不是还有任鸣,只是任鸣能否忍了小气是个大问题。
二人只是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手足无措之下才会闹了一些笑话,索性老鸨也不在打扰二人,默默退下了。
两人吃了几颗花生,又喝了几口果子酒,心里成就感就开始蹭蹭的上涨。
再不济,这也勉强算是喝过花酒了吧……。
此时厅中央,有一搭建起的台子,上面有歌妓在上面摇弦起舞,到至精彩处,台下诸位瞧见舞台上随着舞蹈若隐若现露出些许白腻时,不免会响起一阵男人都懂的笑声。
而当一位被称之为花魁的女子捧琴出场的时候,厅中的气氛一瞬间便达至顶峰。
“任师兄怎么看?”凌方洲此时憨厚的脸上透着红光,两人此时俨然把自己用来当借口寻找白青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彻底抛诸脑后,做了那干干净净纯纯粹粹的嫖客……。
“什么?看什么?”任鸣正看着台上女子走神,没听清凌方洲的问题,寻思了一下才想起来他问的是什么,问道。
“任师兄喜欢那种女子?”凌方洲指着台上几名曼妙身姿的女子,问道。
相处之道其实可以称得上是世间最奇最玄也是最难掌控的东西,举个例子的话,那便是就算不至于明面嘲讽鄙视但总归是有些瞧不起任鸣的众人,随着这一路的行程相处之下,却反而渐渐对任鸣起了几分善意,而任鸣在宗门中与大家就算称不上低头不见抬头见,也可以算得上时能碰面,却反而毫无效果,而这其中,最为变化明显的便是如同凌方洲这般,任鸣只是陪他来喝个花酒,便获得了他的友谊。
这里倒不是说凌方洲庸俗或是别的什么,只是认同这件事,它并不是靠一个人经营便可以真正得到的,而是潜移默化,例如肖然等对任鸣的态度,也是如此。
“我喜欢的女子啊……。”任鸣沉默一番,而后指着舞台上一正在起舞翩翩的女子说道:“大概是这般吧。”
凌方洲顺着任鸣手指视线位移,而后便瞧见了那位绿衫女子,说道:“嗯…,竟是这样的?”
虽然只是自语,但是两人离得又不远,一桌之上的自语能隐蔽到哪里去,所以凌方洲一番话,任鸣听的真切。
“什么?”任鸣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惊讶。”凌方洲摸了摸鼻子,回道。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任鸣对凌方洲的回答十分不解,一边说着一边他抬头又看了一眼那女子,“挺美的,不丑啊……。”
“嗯,只是觉得这女子从身形上来看感觉和柳师妹有很大的区别。”凌方洲话还没说完,任鸣就喷出了嘴中的花生。
“关她什么事?!”听到这个答案后任鸣整个人都惊了。
“嗯,感觉你与柳师妹很像是道侣啊。”凌方洲看到任鸣做出的激烈反应,有些奇怪的说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任鸣喝了一口酒压了压惊,说道:“造谣是何等罪恶的事情啊,我们可是清白的。”
“哦,好吧,那可能就是我误会了,不过上次你中毒昏迷的时候我看柳师妹对你颇多照顾,所以才误以为你们可能是一对。”凌方洲看任鸣反应够,回忆了一下那时的场景,说道。
“那只是同门之间应有的关心罢了。”任鸣回道:“就像我们察觉白师弟有事就跑出来找他是一样的啊。”
凌方洲面部表情突然就变得十分惊讶,而后说道:“好吧,我知道了。”
“那就把你这一脸不相信给我收起来啊!”任鸣拍桌子喊道。
“那是能说收就收的吗,我至少要孕育一些感情吧。”凌方洲也拍了一下桌子说道。
“换表情你为什么要孕育表情啊!”任鸣简直不能理解。
“很少骗人的我此时要骗过自己的心,难道不需要时间的吗!”凌方洲回道。
“……。”
好有道理,任鸣表示无言以对。
随着几杯果酒下肚,哪怕这酒度数并不算太高,极少喝酒的任鸣和凌方洲也有了几丝醉意,只是随着众人那怪异眼神在自己身上轮番横扫之后,任鸣二人才总算是察觉到了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原来是二人一进屋后便未叫姑娘,而后表示两人互相喝酒,使得场中诸人都认为他们俩是那口独特的人。
其实这也怪不得二人,时至今朝,龙阳之癖其实早就已经十分普遍,一些大门大户的豪门贵族老爷家中豢养几名男童,也已经不再是什么惊天新闻。
所以,这慈玉阁,身为上京数得上名号的顶级风雅场所,其中自是也有提供那后·庭之事工作的人,所以一些走着龙阳癖好的人来到此地,也不是什么惊奇,二人此时只顾的喝闷酒,只当是二人抹不开面子罢了。
“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凌方洲问道。
“照着这个情形,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啊。”任鸣看到走过来的那位,默默捂脸,突然觉得好丢脸。
“这位公子看来待的颇不愉快啊,不知可否让我与公子共饮一杯。”过来的那位,在任鸣万分庆幸的情况下选择了与凌方洲搭话,任鸣也乐的对方无视自己,端起桌面上的果盘后,说道:“哥们来的正好,我这兄弟正好无聊,我给你让地方。”
“谢谢了。”那男子听完,煞是高兴,因为任鸣极其不符合他的审美,相比之下,还是眼前这健硕汉子更能吸引自己一些。
听罢,任鸣就头也不回的扔下来凌方洲,深藏功与名。
凌方洲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搞得还未回神,而后就见眼前那位陌生的男子脸上带着娇羞笑容坐在对面。
“任师兄……!”
…………
…………
换了一桌后的任鸣还有些惊奇,为什么这好龙阳之癖的家伙会想到来青楼找对象目标,总觉得有些不对啊。
而后感受到几道好奇中透着一丝含蓄,含蓄中还带着一点侵略性的眼光,让自己犹如芒刺在背。
“老鸨。”任鸣急忙喊道。
“唉,来了来了。”老鸨听见有人呼喊,就走了过来,结果一看是任鸣,顿时拉下脸来,问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给我叫位识趣贴心的姑娘过来,要快!”任鸣也没有在意老鸨的脸色,只是匆匆嘱咐道。
一听是叫姑娘,老鸨的表情就是犹如大变脸一样,露出笑容。
“好嘞,客官稍后。”老鸨匆匆说完,任鸣想了想,喊道:“等等!”
“客官怎么了?”老鸨脚步一顿,回头问道。
“再给我来壶酒。”任鸣说道。
“好的,您稍等,到时直接让姑娘给您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