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去还是不去?”任鸣面色平静,眉毛轻挑,对面前一脸局促的凌方洲说道。
“这……这不太妥当吧。”凌方洲神情慌张,表情十分纠结,似是遇到了极其难办之事。
“有什么不妥的。”任鸣不置可否,说道:“吾辈修仙之人,跃凡尘之事,品百味红尘,得无上因果,但,没有因,何来果,没有立足凡尘,谈何飞跃其上,没有识得红尘,又怎能品其中百味,凌师弟你不要落了执念。”
“这……这不是执念,只是,红尘千万,我们也不见得非要全部细细品尝吧。”凌方洲说道。
“为何不要?”任鸣轻轻问出一句,神情露着一丝朝圣者的光辉。
“因为……因为……因为我们毕竟是修仙人,离五谷俗世都是修行啊。”凌方洲说道。
“如何离五谷道场,别俗世万千?”任鸣不气不馁,继续问道。
“当然是禁其所欲,不思不及。”凌方洲说道。
“你可曾尝试过?”任鸣继续说道。
“未尝。”凌方洲面色一红,有些尴尬的说道。
“那你谈何禁其所欲,只是不解未知罢了。”任鸣笑道:“更何况,我们只是为了寻找同门而已,又不是真的落入世俗。”
此时日头正值西方,粉红色的轻纱铺盖在亭台楼阁之上,街道两侧来往行人在这唯美景象之下,露出一副纯粹的休闲面容,这轻纱也似是铺盖在了凌方洲的脸上,使其的尴尬纠结显得更为明显。
“师兄,你不要逼我啊!”凌方洲似乎是被说动了,甚至与他对于任鸣的称谓都起了改变,但是还有几许放不开的东西。
任鸣决定给他最后一击,思索一番,最后说道:“这样,这一趟的费用,我出了,师弟意下如何?”
“师兄已经说到这了,在犹豫不决反而显得师弟孟浪,好,师弟就陪师兄走这一遭。”凌方洲那老实憨厚的脸庞上,此时透着无尽的仗义。
任鸣觉得,自己身边的所有人,似乎节操都有些……怎么说呢,只能一声长叹啊!
……
“任师兄。”到了门口,凌方洲突然喊道。
“怎么了?”本来已经一脚迈出的任鸣听到这声叫唤,又把脚收了回来,问道。
“你真的确定白师弟可能在这?”凌方洲言语中透着诸多的不确定。
“当然,白师兄的身上自透着一股气势,显然是那种多年老嫖客独有的气势。”任鸣说道。
“上次去书店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啊!”凌方洲惊了,但是犹豫一番,他还是决定相信任鸣,毕竟自己也是十分担心白师弟的下落啊。
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各般妖娆。
慈玉阁贵为京师公认第一的风雅场所,总是有些原因的。
首先是楼。
慈玉阁共有三层,通体看上去颇为秀气,但其实不尽然如此,刚刚迈入屋中,首先映入眼帘便是一不规则池塘,几片荷叶,几尾青鱼,池中间是一人高假山,上面用正楷书写着慈玉二字。
围绕在池塘两边,便是酒桌,诸位风雅众人坐在其间,环抱美丽女子,品尝上等美酒。
走过池塘,便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二楼其上有数位佳人凭栏相望,好不诱人。
三楼只剩厢房,但是因为距离破远,二人也瞧不太清晰,只是觉得颇为神秘。
其次,是人。
绝色面庞,曼妙身材,轻巧薄衫,隐隐约约间,可见春光乍泄,撩拨挑逗着众人的视线。
慈玉阁美女多,任鸣和凌方洲初一进入,便已经深深感受到了。
因为就算是在二人一进门就迎接上来的中年女人,都走着不俗的面容,尽可称得上是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了。
“二位客官好那口?”那中年女人每日见得不知多少人,察言观色的水平又岂是泛泛。
二人刚一进屋虽然并没有表现出乡下人进城的感觉,但是二人的表情变化与作态,甚至是时而掩饰不住的慌张,都毋庸置疑的显示出两人还是个雏,所以她就要起到主动引导的作用了。
“啊……我好咸口。”任鸣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愣,而后想明白应该是要上菜了,不过自己似乎还没点菜啊,果然,这青……这般风雅之地就是与众不同啊,任鸣为自己的机智感到自豪。
“我要五香口。”凌方洲不甘人后,也接口道。
“……。”老鸨。
老鸨毕竟是见多识广识人无数。这种小场面,她自认还是罩得住的……个屁啊。
那个咸口的也就算了,那个要五香口的是什么情况,你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啊,默默选了五香口是确定我们会上是吗?你当你在选花生啊,喝花酒的意思并不是让你吃花生喝酒啊。
老鸨平复了一会,也就回复了正常,而后脸上挂着笑容说道:“二位还真会说趣话,不知可有心仪的姑娘了,我去帮您叫来。”
凌方洲涨红了脸,沉默一会后,说道:“你还是先把花生给我上来吧。”
老鸨面色顿时一囧。
任鸣顿时觉得大感丢脸,把凌方洲拽到后面,说道:“我也朋友新来的,还不太懂,见谅啊。”
老鸨的神色总算是一缓,但是任鸣下一句话,彻底把她打入深渊。
“我们这就先选酒,花生不着急。”
看着任鸣那一脸我懂的,我是内行的表情,老鸨真想诅咒任鸣今晚不举,不对,这辈子都不举。
“依依,你那头怎么样?”肖然走了一天后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中,看见柳依依正坐在摇椅上乘凉,问道。
“什么?”柳依依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
“你找着白师弟了吗?”肖然问道。
“你还真去了啊!”柳依依的反应让肖然神情一滞。
“什么意思?”肖然问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今天逛了一圈,没找到,所以……。”看着肖然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柳依依渐渐沉默下去。
“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找?”肖然说道。
“怎么可能,我找了。”柳依依说道。
“……。”肖然一句话不说,开启审判之眼。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没出去找。”柳依依最终说道。
“柳师妹,你怎么能这样。”肖然痛心疾首的说道。
“喂,我这怎么了,你这一脸恨铁不成钢什么情况,白师兄才不见不到一天,这很明显就是任鸣想出去玩了找到借口,我们寻思反正有凌师兄保护,也就没拦着啊。”柳依依说道。
“我……们!”肖然十分迅速的捕捉到了一个让他吐血的消息。
“额……。”
“给我坦白从宽!”肖然说道。
“好吧,我们其实都没有相信,再说白师兄才不见一天,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就都都没出去找。”柳依依感觉到了愧疚。
“你们都有谁?”肖然问道。
“就除开任鸣和凌师兄,还有你之外啊,我们就都没……。”柳依依没有说完,而后就见肖然两脚一软,就要倒下。
柳依依赶忙上前扶住他,问道:“你怎么了?”
“心痛。”肖然说话时的表情那叫一个心塞。
“不要这样啊,大不了,大不了我们也出去找好吧。”柳依依说完,为了展示自己的决心,原地喊道:“白师兄,你在吗?”
“这有什么意义啊,在家喊两声就完事了啊。”肖然一下子跳起来喊道。
“谁叫我?”睡眼惺忪的白青从屋中出来,问道:“什么事?我靠!老肖你怎么了?!老肖你不要放弃治疗啊!!”